因为得到天子赏识,直接名列九卿,由布 衣一跃而成为朝中重臣,历来最受重视。主持此科的吕闳出身吕氏后族,又是宫里的中常侍,是天子和太后都能接受的
选,而且秉
方正,素有贤名,因此内外无有不服。
贤良文学则是以德望为主,辅以经学。应举者多为宿儒名士,此科历来
才鼎盛,名家辈出。主持此科的公孙弘在士林中成名已久,若非天子青眼有加,拜为博士,此科必有其一席之地。
明经是参加
数最多的一科,唯一的要求便是通晓经学。班超应举的也是此科。明经在汉国属于特科,位列贤良方正与贤良文学之下,但在唐宋两国,明经被列为常科,甚至诸科皆废,唯余明经。汉国明经虽然不及唐宋重要,班超想从中脱颖而出,也非易事。主持此科的朱买臣与云家关系密切,程宗扬本来想给班超使绊,暗中已经打点过。结果与班超对谈之后,突然改弦易张,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眼下话已经递进去,只等着朱买臣的消息。
明法选拔的是通晓律令的
才,还背着盗贼名声的义纵应举此科,说来有些讽刺,但主持此科的宁成与程宗扬关系最
,他既然点过
,自有手段把义纵塞进来。
直言极谏选的是不畏生死,敢于进谏的诤臣,强项令董宣主持此科,可谓适得其才。另一位吕氏族
,吕不疑主持的明
阳灾异,选拔的多是晓
阳,通术数,有一技之长的方士。最后的勇猛知兵法,是专设的武科,由车骑将军金蜜镝主持。
同时诏举七科,是朝廷前所未有的盛举。由于参与
数众多,持续时间也长于往
。程宗扬从宫里得到的消息,从应举到授予官职,前后近一月之久。天子要主持贤良方正的策对,要圈定数百
的名单,还要与群臣商议,给中举者授予合适的官职,一个月时间已经很紧了。
但这些与程宗扬关系不大,天子、百官都围绕着诏举费尽心思,一时没有心
收拾他,他倒乐得清闲。反正与自己有关只有班超、义纵两
,他们两个中选自然是锦上添花,都选不上也无所谓。
诏举开始之后,朝廷算缗的风声渐渐淡了下来,洛都的商贾们只当是谣传,刚提起的心思又放松了些。但程宗扬知道,这只是
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天子急切地推行诏举,正是为算缗作准备。只有获得足够多的官员支持,算缗才能像天子希望的那样推行下去。
赵飞燕已经将定陶王的事禀明天子,刘骜至今没有子裔,对这个幼侄也颇为在意,赵飞燕提及派
给定陶王送去冬衣,正中刘骜下怀,当即应允。他本来想打发中行说去,但昭阳宫听闻此事,主动提出江
傅更合适。毕竟定陶王还是个幼儿,以中行说执拗的
子,未必能照顾好一个
娃。
看到她们姊妹如此齐心,刘骜大为欣慰,他眼下又忙于诏举,无暇分心,于是大手一挥,把此事
由皇后办理。
赵飞燕没有耽误时间,当天便准备好衣物,命江
傅送去,顺便护送定陶王
宫。江映秋奉谕之后,便即出行,只是在启程之前,先去见过程宗扬,聆听主
教诲。
程宗扬既然决定在定陶王身上下注,途中绝不容有失。他掂量来掂量去,实在找不到合适的
选。最后秦桧主动请缨,前去护送定陶王。
秦
臣算是自己手边最靠得住的
选了,可他 一个
不能掰成两半用,程宗扬当时就问了,“你去了,谁给我出主意呢?”
“属下此去不过五六
时间,况且还有班先生。”
“班先生刚来,还没开始接手。”
秦桧笑道:“还有拙荆。”
程宗扬眼睛一亮,一颗心顿时落回肚子里,笑道:“那就辛苦嫂夫
了。”
程宗扬出面奔走,几方同时运作,等江
傅离京时, 同行的使者又多了一位兰台典校秦会之。鹏翼社的蒋安世、郑宾,以及四名星月湖大营老兵,作为护卫随行。程宗扬给他们的要求只有两条:其一,不管任何
形,都必须保证定陶王的安全。其二,无论如何,不能让外
,尤其是吕氏的
接触到定陶王,更不能接触外面送来的食水。
送走秦桧等
,
待敖润、冯源等
,把各地往来的信息一律
到王蕙处汇总,程宗扬专心应付地牢里的严君平和魏甘。
严君平仍然是茅坑里的石
,又臭又硬。相比之下,魏甘就好说话多了。特别是饿了三天之后,魏老
整个
都升华了,文
那点弯弯绕的小心思全都弃之不顾,言谈无比敞亮。
按照魏甘的说法,姓严的就是
猪,占着大好的茅坑,死活都不拉屎。不拉屎就不拉吧,这猪还非占着茅坑不挪窝。石室书院成立之初原本前程远大,在洛都数以百计的书院中名列前茅。但严君平多年来不思进取,眼看着书院越来越不景气,魏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直到去年,魏甘结识一个姓岳的年轻
,他才知道姓严的居然昧了
家祖传的宝物,至今未还。魏甘被那个姓岳的年轻
说动,加
他所在的组织,成为供奉,从此
生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魏甘不好美色,对钱上也不大在乎,唯一在意的就是名声。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组织不但强大无比,而且拥有各种神妙的手段。他虽然苦读多年,但限于资质,学问只是平平,在士林中并不起眼。眼下年龄已老,原想着学问再难寸进,没想到姓岳的年轻
拿出一丸丹药,竟然让他 记忆力大进,连早年已经遗忘的文字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清晰无比。
魏甘的学问已经积累了几 十年,本来以为已经烂到肚子里,捞都捞不出来,谁知这下正应了厚积薄发,学问大进。再加上组织在背后
持,短时间内魏甘就声名雀起,轻而易举便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名望和地位。
魏甘尝到甜
,毫不犹豫地与黑魔海全面合作,配合西门庆设计圈套,一起诳骗严君平,谋夺他手中的宝物。
严君平怎么也想不到相识多年的副手会反水,不知不觉就陷
彀中。但他也有自己的门路,察觉到身边有危险,立即躲进金蜜镝的车骑将军府中。魏甘和西门庆没奈何,只能一边往车骑将军府渗透,一边缠着严君平软磨硬泡,费了年余工夫,才陆续从他手中得到七块玉牌。
程宗扬发现,魏甘说话时,视线时不时会停在某个地方,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专注,或者说死板,仿佛在他身体里还有 一个
,正在用他的眼睛去看,用他的耳朵去听,甚至用他的嘴
去说话。
程宗扬不动声色,手里却捏了把汗。等魏甘说完,他略微示意。青面兽拿出一只
套,把魏甘脑袋罩住,然后一把挟到腋下,带回地牢。
“四哥,你看呢?”
斯明信身形半隐,声音却在另一个方向响起,“七成。”
四哥的意思是,他有七成把握,魏甘被
施过附体之术。程宗扬暗自庆幸,当初把魏甘扔到地牢里,算是歪打正着。自己在洛都的住处不是秘密,剑玉姬花点心思便能找到。但紧邻着的文泽故宅,知道的
就不会多了。魏甘被带来时脑袋包着衣服,睁开眼时已经身处地牢,这些天与他接触过的
只有严君平和青面兽,泄漏底细的可能
降到最低,西门庆即使在魏甘身上用了附体之术,也得不到什么线索。
“卢五哥?”
卢景道:“七个地方我去了三处,包括玉牌和秘卷上的地点。”
说着他将三处地点罗列出来,按照顺序,依次是:上林苑、北邙和秘卷所载的东观。
卢景悻悻道:“那些
搜刮得很
净,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程宗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