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

华拭泪道：&“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知足了，听我一句劝，你还有嫂夫他们，总

不能让她们陪着你死吧。&“ 我连忙掩住她的嘴道：&“ 大战将至，你说这些丧气话

什么？告诉你，咱们不但能守好城池，还能打的流贼落荒而逃！事后咱们就结

婚，生他十个八个小孩子，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秦丽华听了脸色泛红，用拳

打我道：&“ 谁要跟你生孩子，不要脸。&“ 两正说着话，城下歌声又起，这一

回唱的是：&“ 杀牛羊，备酒浆，

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吃他娘，穿

他娘，早早开门迎闯王。&“ 秦丽华听的怒火大起，与我一同来到城墙上，她向传

令兵吼道：&“ 传我命令，给我开炮，狠狠打这群愚民！&“ 那传令兵听了，在高处

挥动令旗，其余各处令旗也跟着挥动起来，不一会儿，城墙上炮声大起，十多门

红衣大炮同时开火，出一道道灿烂的火焰，一时烟雾弥漫，这些烧红的实心炮

弹有的落在淤泥之中，一动不动，有的直接砸在饥民正前方的硬地上，弹跳着滚

群，直接滚出一个血胡同来，将整个队伍打穿，连后面的闯营也有骑兵被

击倒，一时惨叫声连连，歌声也随之一停。

闯营那边大旗一挥，号角声响起，饥民们如水一般冲了过来，秦丽华这边

也下令弓箭手居高临下击，一时箭如飞蝗，饥民们身上毫无防护，被倒了一

片又一片，有怕死的刚回，就被躲在后面的监阵兵当场斩杀，这些不得不硬

着皮继续前进，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哭嚎着被到护城河面前，将包袱

里面的泥土倒护城河里，然后回继续去带泥土。

有许多直接被杀在护城河边上，尸体也成了填埋护城河的工具。

城楼上的弓箭手发了二十几箭，大部分已经双手发抖，力气不继，秦

丽华于是让大家休息，所有只得眼睁睁看着饥民们一袋又一袋将泥土倒河中，

很快半条河都被掩埋了。

我问她道：&“ 为什么不继续放箭？&“ 秦丽华道：&“ 杀这些饥民没什么大用，

咱们留着力气杀流贼才是要紧。&“ 多就是力量大，一条河被填平也不过只用了

半个时辰，这时饥民纷纷退到后方，流贼阵营出现二十三队披着重甲的兵，每

队有数十，举着盾，抬着云梯小心翼翼地避开满地的尸体移动过来。

秦丽华见此大振，喝令开火，方才一直沉寂的大炮又重新出火焰来，

不过这些火炮准太低，连发五炮才击毁三架云梯，再之后大炮就不能再发，

因为炮身太热，必须冷却一个时辰才能继续装填。

很快二十架云梯被送到城墙下，竖起来往城墙上靠，云梯末端有铁钩子，重

重地嵌墙，一般很难将其推倒，流贼见此欢呼起来，以重甲兵为阵沿着

云梯爬了上来。

秦丽华大喝道：&“ 桐油准备！狼牙拍准备。&“ 待众准备完毕，秦丽华一声

令下，一直挂在城的大桶桐油如瀑布般泼洒了下去，浇的流贼满满脸，紧接

着数百斤重的狼牙拍被几个赤膊壮汉托举到云梯前，这狼牙拍也被涂满了桐油，

点燃后瞬间成了一个超大火棍，沿着云梯一路往下滚，一路碾过去无可挡，流

贼纷纷滚落云梯，同时火焰也点燃了方才倾倒的桐油，登时城下成了火海一片，

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令作呕焦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