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道：&“ 你们怎么知道今晚的事？&“ 楚薇笑道：&“ 方才我过来

的时候遇到王子茗，他把事都给说了——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进青楼？&“ 我摇

唏嘘不已，带着众往家里走，蔡瑶和馨儿仍回蔡府，我回清点数，发现

沈雨不在，于是问沈雪道：&“ 你妹妹跑那里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要什么？&“

沈雪道：&“ 方才她说遇到一个熟，我也不认识，她说过一会儿就回来。&“ 我心

中不喜，沉声道：&“ 这兵荒马的你怎么能让她瞎跑，赶

紧带去找她回来。&“

沈雪听了，只得又去找沈雨。

当晚回家以后，我洗好澡就在楚薇房里打坐调息，心想火抢果然犀利，就是

装填速度太慢，下次带两把在身上，遇到程心素就连放两抢，虽然胜之不武，为

了保命也只能出此下策。

楚薇仍旧对我进青楼之事耿耿于怀，抱怨道：&“ 家里的这么多姐妹那个不是

天姿国色，再不然还有丫给你去火，你非要去那种肮脏地方，以后别碰我。&“

说毕侧过身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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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地解释道：&“ 王子茗他们硬要拉我去，他们又都是本地乡绅，我既然

当了官，办事就要靠他们这些支持，不然寸步难行，再说了，我们过去也不过

是听个曲儿，那里就会一定做那皮勾当，你也把想得太没品了，你既然不高

兴，以后我叫他们都在茶馆客栈吃饭。&“ 楚薇这才转过身来道：&“ 那你可得说话

算话，那王子茗不是好东西也就罢了，蔡瑶的哥哥蔡纪勋也跟着胡闹，那里有听

说过大舅哥带着妹夫一起去青楼的，真是丧心病狂，改我见了他的老子，一定

要当着蔡老先生的面评评理，他身为本县仅有的几个举，怎么却教出这么个无

耻之徒来。&“ 我听了登时有些疼，拉着她道：&“ 你够了啊，蔡纪勋看着是有些

纨绔，不过也是出于好心，今晚他也够倒霉的，打肿脸充胖子，硬要站在我和程

心素之间劝架，搞得我都以为他是藏不露的高手，谁知他根本不会武功，差点

死在当场，幸而当时我和程心素还没准备以死相搏，不然只怕五脏六肺都会被震

成酱。&“ 楚薇邹眉道：&“ 你管别那么多嘛，先自己看看有没有受内伤，只

怕以后还有许多架要打，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倒下。&“ 我点点

，闭目打坐，用一真气游走经八脉探视，当时就吓了一跳，全身竟然有十

几处经脉受损，尽管伤的不重，却伤的太多，不及时疗伤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我不愿楚薇担心，也就只说伤不重，于是服下几粒师兄留下来的疗伤药，打

坐到天明。

次况略好，我照旧起床吃饭，全城也开始大搜查，我和秦丽华各带着一

队马，分搜罗闯营和闻香教细作，收获还真不少，一下子抓了十几个，又

对这些严刑拷问，根据这些的供，一下拉出五十多，算是将敌在城里

的细作网络一扫而空。

忙完这些，我又开始安置流民，按照楚薇的办法修窝棚、开粥棚，设里甲，

同时还兼顾招募守城乡勇，筹措军粮等等，忙的脚不沾地，待到第三的时候刚

刚有些放松，城号角声大起，同时各处钟声也敲了起来，我心一颤，流贼终

于准备完毕，开始攻城。

我心急火燎地登上城墙，看见秦丽华在将领们的围绕下，正坐在主楼上喝茶，

一副气定闲的样子，心里也就跟着一阵放松，众将见我来了，纷纷行礼，我走

到她身边，探往城下望去，只见旌旗猎猎，马蹄隆隆，数不清的窜动，一

直绵延到天边。

闯营马在离城墙一里的距离停下，不一会从阵中走出许多衣衫褴褛，面有

菜色的饥民，这些被刀斧手压到阵前，足有五千多，每身上都扛着一个袋

子，三通鼓之后，这些饥民扛着袋子渐渐往城墙这边走来。

我连忙问秦丽华道：&“ 他们这是要嘛？&“ 秦丽华冷笑道：&“ 还能嘛？那

背上的袋子都是土，他们想把护城河填平。&“ &“ 靠这样填平护城河？&“ 我难以想

象，这样会造成多大的伤亡，可是流贼根本没有把这些百姓当做来看。

这些表麻木，一举一动像行尸走，不知是谁起了个，队伍中渐渐响

起嘹亮的歌声来：&“ 发如韭，剪复生；如，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

轻。奈何望欲平。&“ 这是历代叛军最的造反民谣，从东汉黄巾起传唱了一千多

年，多少王朝被淹没在这歌声里，那歌声越来越大，最后五千开始齐唱，声音

中带着决绝之意，闻者无不心惊。

有道：&“ 这些百姓都是灵璧县的青壮，被流贼裹挟到此，我们该怎么对付，

请将军示下。&“ 秦丽华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一旦他们踏界，我们照杀不

误，这些虽然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现在却已经成了闯营的帮凶，如果就此不

敢动手，那我们这仗也没法打了，还不如趁早弃城。&“ 说毕喝道：&“ 传我将令，

灵璧百姓甘做流贼爪牙，视同流贼，皆可斩杀。若是他们能顿悟，回击杀

流贼，则可免其从贼之罪。&“ 众将轰然领命，秦丽华又对我道：&“ 赵副使，这几

天辛苦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招募了这么多守城勇士，现在各处手充足，咱

们击退流贼也大有把握。&“ 我连忙行礼道：&“ 多谢秦将军提拔，幸不辱使命。就

是不知大将军那边有没有消息？&“ 没办法，我们两个虽为侣，在众面前却必

须以上下级的姿态相处，这样才能保证她作为一军主帅应有的威严。

秦丽华见我问起，于是挥退众，只留我和她在房间里，她色黯然道：&“

姑妈那边已经和另一支流贼打了起来，看来流贼用的是围城打援的战术，我们现

在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争取到姑妈的援军来救，还好城内的粮充足，坚持一

年半载不成问题，我现在反倒不担心城池能否守住，而是担心姑妈他们粮不多，

也不知能不能挺过来。&“ 我安慰她道：&“ 白杆军是我见过最强的军队，老秦将军

又是有勇有谋，你只管放心。&“ 秦丽华看着我道：&“ 羽哥哥，要是咱们万一守不

住，城之前你带着家尽量离开，我是不能丢下兄弟们不管，你要体谅我。&“

我听了连忙道：&“ 这怎么行，要走大家一起走，我绝不丢下你独自偷生。&“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