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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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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LtXSFb…℃〇M她

蹲在床边,打开抽屉,拿出那张皱的名片,指尖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没有拨号。

她只是打开短信,新建聊天,输那个号码。

手指悬在键盘上,抖了整整五分钟。

她想打很多字,想说「我错了」「我受不了了」「救救我」。

可最后,她只发了四个字:

发送键按下的那一刻,她像被抽了所有力气,手机从手里滑落,砸在地板

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哭得像个孩子。

哭到最后,眼泪了,剩下的只有一种近乎圣洁的、决绝的平静。

手机震了一下。

她扑过去,屏幕亮起,只有一条消息:

没有多余的字,没有嘲笑,没有「乖」或「小母狗」。

净、冷酷、像一把手术刀,直接剖开她最后的伪装。

玉梨盯着那行字,笑了。

笑得眼泪又滚下来。

她知道,这是熊爷给她的答案。

不是怜悯,不是施舍。

是猎扔给猎物的一根绳子。

她会自己套上脖子的。

周玉梨站在北郊冷链仓库的3号铁门外,夜风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刮过她

露的脖颈。

她穿了一袭酒红的真丝旗袍,绸面在路灯下泛着冷冽的血光,像一匹被月

色浸透的绸缎,紧紧裹住她那被毒品与欲望反复雕琢的清瘦胴体。腰肢细得惊心,

一握便似要折断;胸却因长期的亢奋而高耸饱满,旗袍盘扣间绷出两道危险的

弧线;高开衩的裙摆随着风微微掀起,露出大腿内侧那截雪白,雪白里隐着淡青

的血管,像雪地里冻住的溪流。外面罩一件长及膝盖的卡其色风衣,剪裁利落,

却掩不住她骨架里那近乎病态的挺拔,高跟鞋把她本来就修长的腿拉得更加

仄,仿佛随时会因为太轻而折断。

墨镜遮住了眼底的青黑,罩遮住了唇角的颤抖,却遮不住那从骨缝里渗

出来的、熟透的靡魅态,像一朵被反复采撷却越开越艳的黑曼陀罗。

她站在那里,雪白的玉足在细高跟里焦躁地碾动,每一次挪步,都像有一万

只蚂蚁顺着足弓爬进小腿,啃噬她的骨髓。她恨这里,恨这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恨门后那把她拆吃腹的兽。可更恨的是,她的身体已经先于意志背叛了她。

腰窝的旧疤忽然又疼起来,不是真疼,是幻痛,像有隔着时间拿一根烧红

的铁丝,沿着那道早已愈合的银痕,一寸寸重新描摹。疼到极致,她几乎要跪下

去,可她咬住下唇,咬出血来,用血腥味压住那从子宫处涌上来的空虚。

「成心……」她在风里无声地喊,声音碎得像玻璃碴,「我受不了了……」

她想起幻觉里的他:温柔地吻她旧疤,说「梨梨,别怕,我抱着你」。想起

那一点雪化在舌尖,疼痛瞬间被抽走,只剩灵魂轻飘飘地飞到九霄云外,像回到

了所有他们还没来得及一起拥有的夏天。

为了那一点虚假的温柔,为了再飞一次,为了让黑天鹅的翅膀重新长出来,

她愿意跪下来。

她愿意把灵魂重新递回去。

她愿意做最下贱的母狗。

玉梨终于抬手,指尖冰凉,却固执地推开那扇铁门。

门轴发出长长的、像垂死天鹅哀鸣的「吱呀」声。

黑暗像水涌来,吞没了她。

她一步步走进去,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

心上。

风衣在身后扬起,像一对新长出来的、漆黑的翅膀。

黑天鹅,飞回来了。

心甘愿,飞进魔鬼的掌心。

为了那一点雪。

为了那一点,永远飞不高的,虚假的

而这一次,她连眼泪都流了。

铁门在身后合拢的闷响,像给棺材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

仓库处,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吊在台球桌上方的冷白工业灯,把绿呢台面照

得发青。熊爷弯着腰,母球在指间轻轻一送,「啪」的一声脆响,彩球四散,像

一串被打碎的星子。他今天穿了件黑丝绸衬衫,领松开三颗扣子,胸毛在灯下

泛着油亮的黑光,烟叼在嘴角,灰白的烟灰随时要掉不掉。

他没抬,只用余光扫见门那抹红的倩影,就勾了勾嘴角。

「哟,」他懒洋洋地直起身,球杆在掌心转了个圈,像转一根随时会抽下去

的鞭子,「我当谁呢。咱们的黑天鹅,翅膀断了,自己飞回来了?」

玉梨站在光影界的地方,风衣下摆被风掀起又落下,旗袍的高开衩在冷光

里像一道猩红的伤。她没动,墨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像盯着一的兽,

又像盯着救命的药。lтx^Sb a @ gM^ail.c〇m

熊爷抬手,朝她勾了勾指节粗糙的手指:「过来。」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钝重。

玉梨的足尖在高跟鞋里蜷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每一步,高跟鞋敲在

水泥地上的声音都像一记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走到他跟前时,她几乎能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雪茄、以及那属于雄兽类的腥甜麝香。

熊爷没急着碰她,先用球杆的杆挑起她的下她抬。杆冰凉,带

着木蜡与烟灰的味道,抵在她下颌最脆弱的那块皮肤上,像随时会刺穿。

「啧,」他眯起眼,烟灰终于掉下来,落在她风衣领,烫出一个细小的黑

,「几天不见,瘦成这样?腰细得老子一只手就能掐断。」

他终于伸手,粗糙的掌心贴上她的脸,指腹擦过她心化过的妆,擦过那层

试图掩盖红与憔悴的底,像擦掉一层伪装的皮。

「墨镜摘了。」他声音低哑,却带着笑,「让老子看看,我的小母狗,这几

天哭成什么样了。」

玉梨的手在袖里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来,取下墨镜。灯光下,那双眼

睛红得像浸了血,却又亮得吓,亮得像两簇烧到尽的火,随时会熄灭,又随

时会把烧成灰。

熊爷盯着看了三秒,忽然大笑出声,笑得肩膀都在抖,球杆「哐当」扔到台

上。

「看看这眼睛,」他用拇指擦过她下眼睑的青黑,擦得毫不温柔,像在擦一

件脏了的瓷器,「哭肿的?想老子想到哭?」

他另一只手已经滑到她腰后,隔着风衣与旗袍,准地按在那道银白的旧疤

上,轻轻一压。

玉梨浑身一颤,膝盖差点软下去。

「腰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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