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着她湿漉漉的发。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她身体特有的气息钻进他的鼻腔，带着一丝丝的冷意。他感觉到她发的湿润粘在他的脸上，凉丝丝的。

就在他拍打着她的背，努力平息她颤抖的同时，一钻心的疼痛突然从他下方传来。他坐着，身体重量压在某个特定的位置，那个地方的皮肤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他想动一下，换个姿势，好让的疼痛能减轻一点。但怀里的却像粘在了他身上，动弹不得。他只能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忍受着身体下方的煎熬。

生理的疼痛，混杂着心里的复杂绪，老杨觉得胸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现在既不能全身心地去感受怀里温香软玉的诱惑，又无法忽略上真实的、火辣辣的痛感。一时让他龇牙咧嘴的晃动着抵在方晴额上的脑袋。

怀里的方晴，一开始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坏了。然而，渐渐地，她发现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抱着她，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粗地将她推倒或者撕扯她的衣服。他的怀抱虽然有力，但似乎少了那种势在必得的凶狠。

然后，她感觉到他的动作不再之前侵犯她时做出的动作。倒像…小时候哭泣时被父亲抱在怀里的感觉。后背被拍打的节奏很慢，很稳，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抚作用。她的身体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况下，在那种节奏里，慢慢地放松了一点点。剧烈的颤抖开始减缓，抽泣声也从尖锐变得低沉。

她靠在他的胸前，脸上的肌肤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腔因为呼吸而产生的细微起伏。虽然他的身上味道有些难闻，但惊慌的绪像水般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混。

这种突如其来的“心软”，这种在她最害怕的时候感受到的笨拙的安抚，反而让她内心处感到一丝纠结。

如果他只是迷恋她的身体，只是一个充满原始欲望的掠食者，那她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反抗，甚至报警。然后用尽全力去对抗。她可以恨他，可以唾弃他，可以彻底斩断与他之间的一切联系。

这样的话，她就没有负担了。

可是，老杨偏偏不是这样的。

这个平里色眯眯的、总是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她的老，这个在她面前毫不掩饰自己欲望的“色老”，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瞬间

，触动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有时候是他随说出的一句关心的话，有时候是他看穿她伪装后的尴尬眼神，有时候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寂寞和疲惫。这些瞬间像细密的针尖，一点一点地扎进她心里，让她无法简单地将他定义为一个坏。

她想恨他，想彻彻底底地将他从自己心里赶出去。可是，每次在他展现出哪怕一点点不同于她预想的模样时，她心里的恨意就很轻易的瞬间消融大半。

他让她感到复杂，感到困惑，让她无法用非黑即白的方式去评判他。

她恨不起来。

也忘不掉。

上传来的疼痛信号，在老杨的脑子里持续不断地嗡鸣着。每一次他身体稍微向下沉一点点，那灼热的刺痛就更清晰一分。他咬紧牙关，额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想骂，想跳起来，想找个地方趴着，但他不能。怀里的还在抽泣，虽然声音小了很多。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再像刚才那样剧烈地颤抖了，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她的靠在他的胸，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找到了短暂的庇护所。

这种被需要的，或者说，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他心里生出一种奇特的柔软。他本想征服她，让她在他身下臣服。可现在，他似乎却成了她的依靠，虽然是暂时的。

怀里的方晴也慢慢停止了哭泣，只剩下偶尔一两声抽噎。她安静下来了，但这安静比刚才的哭泣更加令不安。

“起来吧。”他轻声说。

他的手臂并没有立刻松开，只是力度又减弱了几分。他给了她一个信号，让她知道她现在可以离开了。

方晴犹豫了一下。她不敢动，怕自己一动，他又会变回那个充满侵略的男。她吸一气，努力平复自己的绪。泪水依然在她脸上留下冰凉的痕迹，睡衣也紧紧地粘在胸前，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那是刚才反抗时带来的应激反应。

她慢慢地、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试图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老杨没有阻拦，他的手臂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松开。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种尴尬而沉重的沉默。他们坐得很近，但身体已经不再接触。方晴坐直身体，垂着，不敢看他。她的发凌地粘在脸上，遮住了她的表。

老杨则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身体稍微向后靠了一点，以便缓解上的疼痛。他看着她低垂的，看着她颤抖的肩膀虽然停止了抽搐，却依然因为紧张而显得僵硬。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脸颊因为哭泣而通红，眼眶红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这让他心里涌起一强烈的愧疚感。

感受着房间里这令窒息的沉默。可他的还在持续地向他大脑发送着疼痛信号，紧接着他又不得不微调姿势，希望能找到一个不那么疼的角度。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会引起对面方晴身体的细微抖动。

房间里的沉默持续着，像一个无形的牢笼，将他们各自困在自己的绪里。老杨听着窗外远处的汽车鸣笛声，听着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听着她偶尔压抑不住的、带着鼻音的抽噎声。这些声音，在巨大的静默中显得格外刺耳。

随后，方晴小心翼翼地伸手从床边抓起刚才被脱下的睡裤，背对着老杨快速穿上。等到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老杨的脸上，脸部地抽动更明显了一些，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床单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水点。他的牙关咬得更紧，下颚的肌微微颤抖，像是在与某种剧烈的疼痛抗争。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调整姿势，但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让他的脸抽搐一下。

方晴的心，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况下，被轻轻触碰了一下。他心软了，没有强迫她。而她呢？她是不是也应该对这个此刻正在疼痛中的男，给予一点回应？不是因为刚才的屈辱，而是因为她来此的初衷，因为她心底的那份善良，更因为，在他最不堪的一面被自己看到时，她也看到了他脆弱而隐忍的一面。

一种复杂的绪涌上心，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丝莫名的、像是被触动了的柔软。她吸一气，终于下定决心。

她缓缓抬起，看向老杨。

“我帮你擦药。”她开，声音沙哑，好似声带和气管粘黏在一起，又带着哭过的鼻音，但语气却很平静，甚至有些过于冷静，像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老杨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尴尬和愧疚。他微微动了动身体，试图调整姿势，却引起了更明显的抽搐，脸上的肌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下。

“没事…我没事。”他勉强咧了咧嘴，想挤出一个不在意的笑容，但脸上的肌却因为疼痛而显得僵硬。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闷痛，显然是在撒谎。

“哦…是你说不用擦地，我…我走了…”方晴看着他强忍的样子，便不再犹豫，声音又坚定了一些。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划了房间里凝滞的空气。说完方晴便光着

脚朝着门走去。

老杨的眼睛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