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许辞错过了她脸颊上浮起的红云,只听见她声线都在变紧,“这次的赌注,我想问,你要不要亲一下我?”

宋黎很紧张,话却很拽,“呐,我就是随便问问,虽然我的确是很喜欢你,但你要是不愿意做,也没有关系。”

他睫毛很长,挠得她手心发痒。

宋黎等了几秒就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只看见在她右手的遮挡下,许辞的唇片抿了抿,紧得像是被针线缝住,喉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两下。

然后,她听到了细微却清晰的吞咽声。

宋黎的胆子没那么大,她说完这些话后的第一反应是逃,手刚刚撤下来还没转身就被他抓住。

“好。”许辞扣住她的腰。

宋黎的下被抬起,柔软的触感明明只停留了一瞬就移开,她却热得浑身都在着火。

直到多年后的回想,宋黎都将许辞那声鬼迷心窍似的“好”和她奇异的生理反应,归结为那年的夏天太过燥热。

只是有些东西一旦抓住了,就不忍心让它成为虚幻的梦境。

许辞是她的,谁都不许碰,哪怕是之后手写的一封书。

……

许辞没有哄她很久,宋黎本身就不是个随便发脾气的。

到检察院时上班时间还没到,从走廊到他办公室都很少,静悄悄的。

许辞关门的声音让她想起上次来这的形,脸颊飘着两朵可疑的红云。

“我发现你脸皮越来越薄。”他逗她,然后把空调打开,“热不热?一会儿可能会出汗,得把围巾和帽子摘掉。”

宋黎只觉得闷,先把围巾取下来给他,“明明是你脸皮越来越厚。”

他不置可否,把围巾挂在旁边后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坐着,“宋黎,我跟你说一件事。”

“嗯?”

“我姨妈生病了,何念彤是她唯一的儿,也在榆市。姨妈虽然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平时也很少往来,但是有分在,她叫帮忙照顾,我没法推辞。”

许辞以前很少和亲戚来往,但长大后不可避免的就是处理这些际关系。

其实大家都是成年了,有独立自理的能力,何念彤的工作质和他又不一样,私下也没有任何集,所以说不上照顾二字。

但有的时候走个形式,也好让许父许母好做一点。

宋黎抿着唇不置可否,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你都决定了,还问我什么?”

许辞揉着她手心里的软,又捏捏她手指上的那枚素圈,低轻轻吻下来,“现在你是主,我只是拿出方案而已。所以批准吗,领导?”

“别拿你的官腔说话。”虽然脸上还是不太高兴,但她已经同意了。

许辞亲亲她手背,“谢谢领导批准。”

他笑了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生气了吗?发这么大火,手机都牺牲了,一会儿回去我还得重新糊墙。”

看她沉默的脸色,许辞明白了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他也没有催,只安静地抱着她不松手。

宋黎听着他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垂着眼,许辞看不到她眼底的绪。

过了好久,他的手背上砸下了一滴眼泪。

“许辞,我很讨厌她。”

“我不是什么好。在你跟我说这件事前,我还在报复她,我抢走了她的资源,我不想让她好过,我想让她趁早滚回s市。”

她声音没有哽咽,反而平静得让心颤,“你说你姨妈生病了,让你帮忙照顾她,我又很后悔,可是这不影响我继续讨厌她。”

“没有会想要无缘无故地去讨厌一个。”

许辞抬手时,滴在手背上的那颗泪滑进了他衣袖,很快就消失不见,“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需要去寻找答案,然后再找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对不对?”

什么是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宋黎不知道,当时的她也根本就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那份书被涂得七八糟时,她很生气。

被当成笑话拿出去大肆宣扬,她很生气。

尤其生气的是,她过了很久很久才知道,许辞为了拿回那封书,还要和何念彤低声下气地说话。

何念彤凭什么做错了事还要那么趾高气昂?把她珍视的少年踩在脚下。

如果仅仅是这些,或许一个道歉就可以,倘若她能大方一些。

可是她九年前要去莫斯科的那天晚上,何念彤不应该让她在雨里等上十几个小时。

“她扔了我的行李。”

宋黎低声说,“我去莫斯科只带了那一个行李。她捡到了,说要还给我,我在机场外面等她了很久,机票退了又改签,她却说扔了。”

她抬眸,眼底压着一片灰色的绪,“她原本可以不还给我,但是没有必要骗我,让我等,又把它扔掉。”

机场来往,别的行李都是一个包、一个箱子,只有她的行李只是一本书。

宋黎以为他压根就没收到,其实他看到并且还回了一封的,书。

第0029章不想

那天晚上宋黎等了多久,宋祎就陪着她等了多久。

他也知道她走的时候有多不甘心,就有多恨何念彤。

所以宋祎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却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四处碰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的痛感,吸烟刻肺似的烙印在她心里。

宋黎没有阻止,只是冷眼旁观。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

这一刻却因为他的一句主,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残忍,痛苦又仁慈。

许辞下午要出去一趟,就把宋黎给小潘他们照顾,其实算不上照顾,他就是担心她一个闷,去那边坐坐。

她安安静静的,不会影响任何。

许辞亲了下她顶,“很快回来。他们都很喜欢你,我打过招呼了,不用紧张。”

下午都比较清闲,但是现在年关将至,是办公室最忙的时候,宋黎不想添麻烦,“我可以去保安室。”

她很少过来。

之前来的两次,一次是还检徽,没待两分钟就走,一次是在办公室等他,不小心睡着了。那时快下班,也就没多大压力。

现在不一样。

许辞看她坚持也就说好,“不过今天值守的是大爷,你们可能有代沟。”

“我还担心他太年轻,你见了会吃醋。”

“不用这么了解我。”许辞哑然失笑,“到时我想让你哄两句都拉不下脸了。”

他帮她外套和围巾拿上,开车出去时和门的老覃招呼一声,说一个小时后回来。

许辞是要去法院一趟,但何念彤打过两次电话,他就顺路见了她一面。

何念彤等了半小时不到,男就出现在咖啡厅的门。裁剪得当的检服穿在他身上挺括帅气,像是量身定做,一双长腿很吸睛,刚迈进来就有在抬看。

他只用两秒就锁定了坐在窗边的何念彤,坐在她面前时,何念彤还没反应过来。

圈内有型有颜的帅哥不少,穿西装的男更甚,但何念彤还是不得不承认,许辞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荷尔蒙是天下独一份的,谁都无法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