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的本能，将手中坚固的兵刃当做杠杆落回了地面。他似乎是认为自己空斩杀的力度有些不够，又快速收刀，用劲全身气力拔刀向我的侧身斩来，却依旧被我轻松地单手抬剑格挡了下来，甚至身体都在这猛击下岿然不动。

“反应很快，可惜力度欠些火候。”

我一把就将左乐的兵刃挡开，随后便转守为攻，以沉重的力道开始在向前进攻起来。被田垄的狭窄限制了左右游动的少年只能双手持剑，拼命抵挡。在简短的锐评之后，经过十来个回合的战斗，左乐的呼吸便有些紊起来，却只看到我单手擎着那柄一手半剑，心无旁骛地继续着凶狠的进攻。如果不是左乐脚底功夫了得，辗转腾挪得灵巧，换做是一般的武者，恐怕早就被一剑扫进了水稻田中。

“怎么，可能……如此沉重的长剑，如何能够如臂挥使……”

“身体素质可是武者的基本功。”

说罢，我便重新双手持剑，重重一砍，眼见后跳不及，左乐只能一个弯身下腰，那锋刃正擦着他的胸摩擦着滑过空气。而还不等少年重整步态，那柄长剑又突然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从正上方竖劈而来。完全没有时间用轻功闪躲的左乐只能硬着皮举起手中长剑格挡，顿时被那巨大的力道压得直不起身。

“剑技.转！”

这一的攻击并未结束，那一把寒芒再一次转出一道弧线，带着寒光，空裂石一般地斩向左乐，而先前被压得抬不起身的他根本无力防御，只能竭力地抬起自己的兵刃试图格挡，然而最终，那把黑色的寒芒直接抵在了他的腰身处——这是点到即止的标志，也是他告负的象征。

“左乐甘拜下风。”

少年的眼中流露出一分不甘，几分仰慕。我点了点，望着重新站定的左乐，开道：“只是略有些战斗经验罢了，若是假以年月，你也能够出地。你可知，何为剑法的最高境界？”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剑直且刚，心诚意正，光明磊落，怀天下，安万民。”

左乐伸手搭剑，沉然道；我却摇了摇：“否，非若是也，虽胸怀家国，却仍有瑕疵。剑法的最高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不战而屈之兵。兵者，凶器也，圣不得已而用之，用之方晓其重；意欲用之，则一招制敌——故善战者不恋战，欲战则一鼓作气也。”

“……老师剑技湛、体术绝妙，又有如此境界，实在让佩服。”

沉思一阵，左乐点，向我一拱手；我也只是笑笑：“不过略胜一筹，没有什么可称赞的。”

虽然实际上我没有告诉左乐的是，尽管事先商定好了不允许使用源石法术，但我却一直在直接动用那位古老君主的血魔之力强化自己的身体机能，再加上那位历战国王积累下的无数战斗经验与自己的累积，我才得以用来自远古时期的旧种类之躯匹敌身体素质更为优越的现代泰拉。不过无论如何，这场切磋到此为止，两以武之法互施一礼，随后便走下了田垄——

“我当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有在田里打架。”

轻柔中带着严厉的声音，让我们两都感到有些惊讶，环顾四周才发现，结束了一天的农活，天师农们似乎将我和左乐的这场论剑当做了绝佳的餐前节目，老老少少的都聚到了田边，或近或远地观赏着，议论纷纷。而站在田地边的那位姑娘，正是我早有耳闻，却终于在这段时间得以一见的黍。发布页Ltxsdz…℃〇M她盘着一双黄蓝色的双角，留着一浅色的发丝，那柔顺却好似田地一般，慢慢地带上了一层浅黄，又洋溢着天空的蓝，被长长的发簪所扎在身后，又在背部留下了长长的发丝，看起来倒是颇为洒脱。灰色的眉宇轻轻一挑，那双婉转的灰色眸子里便流露出如水的关怀，而小巧的鼻子像是田垄一般悄悄地挺立着，嘴唇却好似果树下新收的水果，在浅色中带着一丝水灵。

黍披上了一身白色的外套，将那双辛勤的手包裹了起来，却没能遮掩住小巧的双肩，顺着脖颈向下，那份雪白好似瀑布一般，汇同两边的雪白，一同顺着锁骨汇聚在胸前，然而作为项链与吊环的饰物却正正好好地挡在了那瀑布的中心，只隐隐透露出几分白皙，让不禁开始浮想联翩起来，她裹在身上的那一身白色的衣装甚是紧身，隐隐间能够窥见腰身的曲线在被扎进的腰带映衬下是如何窈窕，而那双修长的腿则被镌刻着腾云驾雾之景的下装所遮掩，只能在想象中顺着腰身的线条勾画出她立于田垄间的模样，足底则是一双下地活时常见的黑靴。地址發郵箱Lī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作为岁家排名第六之，黍给我的感觉倒不像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而更像是负责照顾的姐姐——尽管我也知道，令其实才是岁家这一十二中的姐姐。

“代理。”

才将刀剑收怀中，左乐的目光又警觉起来，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表满是戒备。而我则慢慢上前，轻轻地按住了他的手腕：“黍天师身在大荒城千载，宵衣旰食，勤恳耕种，与炎国子民同甘共苦，我早有耳闻，又何须如此戒备呢？”

“却也说得是……”年轻的秉烛收起了自己的锋芒，随后又向我一点，“那这里就给老师了，我……先行告退。”

不知道是不是听说我面对岁家的这些代理们“很有手段”

，左乐便将这件事给了我。而看着他在田边远去的方向，黍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而在远处，眼看着这一场论剑已经结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众也就纷纷散去。我和黍一起来到田边，这里正好有着几张农看顾庄稼时休息用的小板凳，她便邀我同坐，身边则是已经快一高的水稻。

“白天帮手农务，傍晚还得论剑，你还真是辛苦。所以，给你准备了点甜点。”

她递过来两个小碗，白瓷的碗里装着几块白色的麦芽糖，糯米与小麦制成的甜食散发着镶嵌的气息，送中，带着一丝丝甜意；而土色的碗里装着清澈的米酒，仰一饮，清爽而香醇的味道在中散发开来，在论剑后浑身燥热的感觉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与秉烛的那位少年兵锋相对，感觉如何？”她看着我这一副毫不挑食地大快朵颐的样子，嘴角似乎翘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而我放下手中的碗，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答道：

“他还记着你。”

“只是这大荒城里，有不少已经忘却了。”说到这里，黍却像是完全不在意般，抬望向那经历过灾厄之后，重新恢复了生机的田地，仿佛这些庄稼依旧像是老朋友一般铭记着她。我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追问道：

“过去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连你的存在都不记得了，不会感到可惜吗？”

“怎么能算是可惜呢？落英土，滋养根系，来年还会开出新的花；百川海，逝者如斯，仍能积云成雨，回返山川。即便这大地的尽是一片雪白，但回因果不止，积雪之下，总有春芽新绽。”黍说到这里，对我开怀一笑，“倒是你，罗德岛的博士，我曾经听年和夕她们说过你……你呢？你是谁，又是为何存在？”

“存在也不过是记忆的汇总。此时此地，便是我、便是我们的记忆，而这份记忆汇聚成我们现在的存在，这也就足够了。”说到这里，我凝视着远处的沉落的夕阳，像是感慨般地反问道：“的记忆是那么重要，即便过去被坏，的记忆还是能再次创造出时间，而正是因为有了的记忆，时间也才有了意义，但是你似乎……对于这大荒城内，这么多辛勤的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