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的优劣吧。

但既然没错，为何孙岩这么失望呢。罗利想到这里，忽然注意到一件事——孙岩为何认为这不是他要的水？反言之，他要找的水究竟有怎样的特征呢？

“我问你，奇迹之泉真的存在吗？”

这个没没脑的问题，让莉莉薇看着罗利发愣。

“就是青春之泉或疗伤之泉那类的嘛。”

经过解释，莉莉薇因此明白地点。

“本大也听过那种迷信。你这个家伙也吃过郑家村那些，用本大一直在里面睡午觉的小麦做的面包嘛？”

莉莉薇为信守承诺，给了那村子数百年的丰收。罗利从前行商时，会把那里编路线，时常经过。

咋突然说起这个？只看到莉莉薇对错愕的伙伴坏笑道：“你这个家伙吃了用本大施恩的奇迹，养大的小麦面包，蠢病一样没治好啊。”

罗利不禁叹气，莉莉薇咯咯地笑。不过这答案倒是很浅显易懂。

“这样说来……”

孙岩究竟想从这水喝到啥？抑或是迷信太重，以为一喝就会见效因此大失所望？罗利对着村民们一致公认玉龙府最甘美的泉水直发愁。

这时，嘴绷得紧紧的孙岩来到他面前。

“啊，抱歉……咦，要水吗？”

孙岩做势取回陶瓮。罗利当然没拒绝的道理，到他手上。

他随后便将嘴凑上瓮并重重抬起，闭上眼大喝了起来。

一会儿后睁眼时，脸上依旧是满满的失望。

“好喝……”

孙岩着奇怪音说：“好喝……”

然后摇摇。罗利与莉莉薇对看一眼，又望向孙岩，而他大叹一声，将瓮摆到桌上。

“不对。”

那是明确的否定。罗利还来不及开，孙岩已经转身走了。只要问他哪里不对，或许就能直接找到解决办法。

若求的是药效，也许该尽快说明他期待的全是迷信。

想到这里，孙岩的手伸向了他摆在地炉边的湿行装。

“斗笠？”

就是莉莉薇说的那顶以铁做夹层的毛皮斗笠。孙岩将斗笠翻过来，解开内侧绳结除去湿毛皮。见到显现的东西，罗利像看变魔术一样惊讶。

“原来真的是锅子吗？”

孙岩随那疑问从背包中取出几个小袋子，里面沙沙做响。罗利往身旁的莉莉薇看，她却只是耸肩。

“酒。”

孙岩道。罗利听了回过神来，急忙往厨房去，但被他制止。

“不对，酒。”

孙岩摇再说一次“酒”，手捧的锅里有个麻袋。

罗利回想起莉莉薇昨天对孙岩随身物品做的评论。

袋里是麦谷。

“难道你……是酿酒师？”

孙岩似乎听不懂罗利的话而皱起眉心，只是再说了一次“酒”。

锅子是两相同铁锅叠在一起。孙岩将汲来的水倒进其中一，架到地炉火堆上，再将麻袋里的粗碾麦全倒进另一锅里。

“哦，那是这一带的大麦吧。”

“你这个家伙光看就知道哇？”莉莉薇问。

孙岩就这么煮起水，不时搅拌。等到蒸气滚滚但不至于沸腾时移出火堆，用行李中的木勺舀水倒进麦锅里搅拌几下，一直重复到所有热水都移到麦锅里。最后以手指测量温度，调整锅子在火堆的位置，将原本煮水的锅子翻过来当锅盖盖上。

初步手续似乎是到此为止。

紧接着孙岩转向罗利，索取纸笔。

我是于某城主家服务的厨师。

一句就是如此。对于“官方”二字并不吃惊，是由于他的高额付款，以及教育程度高到可以使用流利的官方文字。一般市井酿酒师可没这能力。

原本是城主夫的家仆，后来陪嫁到现在这个官方。

写到这里，他的手忽然按上锅子，确认啥似的闭上眼。

然后直接用手指移动地炉炉炭调节火力，不怕烫，也没有烫伤的样子。

看来，“好厨师手皮厚”这句话所言不假。

城主夫大婚之际，只有过一次自私的要求。那就是泡一次闻名天下的玉龙府温泉。说只要能了却这桩心愿，以后吃再多苦都忍得了。

当时时局比现在动多了。罗利点点，孙岩也慢慢阖眼，仿佛能听见当时的喧嚣。

于是，城主夫隐瞒身份，带上我和几个家仆同行。她在这里过得非常开心，恐怕是当成最后的自由而享受着每一天。

在高贵的家族之间，血统不过是种工具。罗利一句句地翻译给莉莉薇听，而莉莉薇也明白城主夫的心思，表郁闷。

后来，城主夫在那里邂逅一名年轻男子。我们很快就看出他出身高贵，无法强做阻拦。于是子一天天过去，两也一天比一天亲密。

译文使莉莉薇脸色愈来愈沉，哀伤地依偎罗利，抓起他的手，好似在祈求故事能有转机。

虽然，城主夫是个谨守宫廷礼仪，气质典雅高尚的淑，但在玉龙府就不必那么拘泥了。她酒量甚佳，于是痛快地喝……忘地跳舞，就连那位少爷也吃不消。

酒量好又跳舞的似乎很得莉莉薇钟意，开始有点笑容。

可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城主夫不是意志薄弱的，没有犯下一时的过错。时辰到了以后，她便严谨地收拾行李，与陪她狂欢的少爷握个手就告别了。

脑海中，几乎能看见一个身姿端正，甚至不带一丝微笑，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威仪的坚强公主。莉莉薇紧抱着罗利的手臂，即使看不懂也凝视着孙岩所写的字。

回程上，城主夫一句话也没说过，直到婚礼当天因此终于开。

她就要在陌生的土地、陌生的城楼、陌生的群中生活了。

我不知道城主夫心中有多惶恐，可她是个坚强的，只对我这个来自她家乡的说了一句话：“你应该清楚记得当时那些酒的味道吧？”

我钻研宫廷料理，为的就是不让官方丢脸，当然是赌上自己的名誉，告诉城主夫我还记得。

孙岩再度侧目瞥视铁锅，慢慢动笔。

于是，城主夫对我说，那么她就放心了。只要想到随时都能喝到那种酒，她就放心了。

老的手在此停下，盯着纸动也不动，只能听见地炉里的炭“啪……啪”烧裂的声响。

接下来的窸窣声，是莉莉薇向前探身而布匹摩擦的声音。

“结果……嫁过去以后发现一张熟悉的脸，没有吗？”

据说在贵族的政治联姻中，没见过对方长相是理所当然的事，而故事也因此有了许多想象空间。例如原本是算盘打尽而结的婚，结果两却早在不问身份的地方就已相，小镇姑娘都喜欢这种故事。

孙岩当然也十分明白这回事吧。尽管几乎不懂莉莉薇的话，他仍慢慢摇了。

莉莉薇倒抽一气，罗利轻搂她细瘦的腰。

城主年纪大城主夫一，英俊挺拔知书达礼，对城主夫疼有加。

城主夫很快就怀了胎，那样笑声不断的宫廷应该世间少有吧。

孙岩往莉莉薇看去，微微一笑。

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