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堵着大家刚才搬过去的沙发，柯寻的手机光就落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白亮的光将暗黄色木质地板的缝隙和纹理照得清晰可辨，空气里的微生物和灰尘在光照里混地团团飞舞。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而就在这片地板上，却正有一滩浓污黑浊的血从沙发后房门下的微小缝隙里缓缓地渗进来，越聚越多，直到这滩血渍渐渐地在地板上汇聚，形成了一块脸般的污渍。

这张污血形成的面孔上嘴角大大地裂开，由于血渍蜿蜒，以至于看不出它这样的表是在笑还是在哭，又或者，是在凄厉惨叫。

“卧槽！”柯寻一惊，没想到这门窗堵住了皮堵不住血，只要有一点缝隙就能被渗。

柯寻反应很快，一把扯过沙发上的靠垫就扔到地板上的血脸上，然后用脚踩着狠狠在那块血渍上摩擦。

众：“……”

“注意窗缝。”牧怿然提醒大家，站得离窗户最近的卫东和方菲立刻去检查窗缝，果见已经有丝丝缕缕的血开始往屋内渗透，两二话不说扯下窗帘团了团，飞快地擦拭那些血渍。

吴悠何棠和顾青青上去帮忙，牧怿然再次提醒：“注意，皮肤不要接触到这些血迹，以防万一。窗帘很快会被血渗透，不要用太久。”

“这样下去不行，窗帘和靠垫迟早都会被血渗透，”邵陵道，“而咱们能用的东西并不多！”

“还有咱们的衣服可以撑一会儿！”柯寻道。

邵陵：“……”又想骗我脱衣服。

“得赶紧想个办法，肖凯况不好……”秦赐和田扬一直搀扶着肖凯，而肖凯居然还在呕吐，整个伛偻成了一只弓背虾，吐得昏天黑地，看着他像是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田扬一边替他拍着后背，一边焦急又茫然地将目光望向柯寻。

然而柯寻根本没注意这厢，还在用脚踩着靠垫在地板上拼命摩擦，那些污血前面被擦掉，后面很快又再次汇聚起来，每一次汇聚成型都是一张诡异扭曲的的面孔，而越到后来，污血渗的速度越快，血渍开始渐渐地形成的肩颈和上肢，一根胳膊拼命地向前伸着，五指屈张，像是想要去抓住柯寻的脚腕。

“都站到茶几上去！”牧怿然提声道。

众放弃了擦血的无用功，齐齐向着房间中央那张唯一的茶几冲去，然而问题来了，茶几并不大，却有十三个，就算紧紧抱在一起，也至多站下六七个。

“怿然秦哥浩文，你们仨站中间，东子萝卜邵总田扬，跟我站边上，面向里，田扬背着肖凯，其余背生，怿然你们仨在中间拽着我们的衣服，别让我们失去平衡掉下去。”柯寻迅速做出安排，众配合也十分默契，飞快地在茶几上站好位置。

万幸的是这茶几不是玻璃的，也不是一块桌面四根细腿的高脚茶几，而是实木带桌肚的矮几，还算结实。

柯寻背起吴悠，卫东背起方菲，罗勏背起顾青青，邵陵背起何棠，依次站上桌去，到了田扬和肖凯这里却出了问题——肖凯已经开始浑身痉挛了，又是抖又是抽，田扬甚至无法把他背到背上去。

“你来背吴悠，我背肖凯！”柯寻就要和田扬换。

田扬看向茶几上挤得满满的众，有了几秒钟的失神，直到听见柯寻再次叫他，才忽地怅然一笑：“不了，肖凯这个样子，恐怕会连累你们掉下来，我和他上沙发。”

说着不再犹豫，搀扶着肖凯踏上了堵在门前的沙发。

沙发的外面包着棉和布，容易吸收体，出于保险考虑，牧怿然没有建议大家踩到沙发上去，毕竟谁也无法预料当那些污血大量涌屋中后会不会发生有违常理的事。

柯寻扔给田扬一支备用的手机：“用它照着点地板，发现况不对就招呼我们！”

田扬划亮手机，却没有办法稳定地拿着它照向地面，肖凯靠坐在沙发背和门板上，又是吐又是抽搐，田扬不得不用两手拼命地摁住他，以防他抽得摔落到地上去。

见此形，站在茶几中央的朱浩文蹲下身，划亮自己的手机，从大家的腿间伸出去，照向沙发下的地面。

地面上的血污没了为的擦拭，正在迅速地重新汇聚成形，诡异的脸，扭曲的躯，狰张的四肢，以一种体涌动的状态从沙发下爬出，在身后留下淅淅拉拉的血渍。

当它爬到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空地处时，它停下了爬动，那张诡异的血脸在地板上缓慢地左右张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它只能以一种体的平面状态行动。”朱浩文将发现告诉众。

“——那就奇怪了，”卫东疑惑，“咱们刚才看到的那些皮，是被这些血卷着堆涌起来的，并不是平面状态啊！”

“我怀疑那些血里不只有皮，”柯寻凝眉回想，“还有一些粘稠的块状物和枝枝杈杈的东西，所以才能把皮堆涌起来，但现在这些东西被门挡住了，能进来的只有血，所以它现在只是体的平面状态。”

“这么说，这些血可能无法把咱们怎么样？”罗勏心存侥幸地问。

“那可能要看……”朱浩文将手机光的角度调整了一下，重新照向沙发底，见又一张血脸狰狞地探出来，“……流进屋中的血量会有多少了。”

污血不断地从门缝下和窗缝里涌，一滩又一滩的形血渍渐渐地布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使得整片地板就像是一张用血绘成的密密麻麻的形剪影画一般。

这些形血渍拥挤在一起，血脸们挤挤挨挨，眼、鼻和嘴形成的血密密麻麻地遍布了各个角落。

随着更多的血涌，地面上的血开始汇聚成洼，大大小小的血洼又渐渐地连成一片，不多时，整个地面已经形成了一汪浅浅的血池。

“况不容乐观，”朱浩文看血看得太久，眼睛被刺得发疼，关掉了手机灯光，闭着眼睛沉声道，“照这样下去，也许不等天明，血的度就能到达茶几面的高度。”

“我们得想个解之法，”邵陵环顾四周，“首先得弄清楚这些血和皮围堵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就……弄死我们呗……”罗勏汗流浃背，往上掂了掂背在自己背上的顾青青。

顾青青很细心，忙问：“你是不是累了？对不起……我有点儿重……”

“不是你的问题，”罗勏微喘，“是我体力忒差了，这一画要是能活着出去，说什么也要跟着我哥学学锻炼……”

“我来。”牧怿然伸出手，“蹲下。”

罗勏没有逞强，依言蹲身，牧怿然伸手直接把顾青青从他背上拎了起来，然后长腿一抬从罗勏肩上跨过去，罗勏向里一挪身，两顺利换了位置，顾青青也被牧怿然稳稳地背在了背上。

“这些血和皮如果与以前我们过的画中世界的超自然力量相比，显然属于‘笨拙’型，”牧怿然站定后，接了邵陵刚才的话道，“因为它们不具备穿墙和控制我们的感官或行动的能力，所以我想，如果这些血和皮能对我们造成伤害的话，伤害类型应该不是攻击型。再看这些血，在皮和柯寻看到的那些不明块状物被挡在房间外面后，仍然想尽办法也要钻房中，但又很‘规矩’地一直保持着态的平面状态慢慢以少聚多，因此我猜想，它们的目的也许不是犀利式的攻击，而是包围、淹没，甚至仅仅只为了‘接触’。”

所以他才会建议大家站到茶几上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