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要轻，尽量不要发出一丁点动静。”

“好。”

两个摸着黑，一点一点轻轻悄悄地向着屋角移动，好在距离并不远，然后猫着腰摸索着搬起麻袋，小心翼翼地转移位置。

麻袋的数量并不多，不足以垒出一个能够遮住两个并排而坐大小的堡垒，两试了几种排列方式，最终只有并排侧身躺好才能够勉强从遮到脚，连同身体上方也能用麻袋一起挡住。

虽说这么一挡能彻底遮住纸的视线，但也会把两向外窥视的缝隙全都遮住，完全无法再监视纸的动向，如此一来，一旦纸在麻袋外面发动攻击，两个根本没有办法预先抵挡或是躲避。

可但凡露出一点儿缝隙的话，又怕成为纸的突。

两个最终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这个方法都挡不住纸的话，那其它方法同样没用，左右都是一个死，只好认命。

两个在麻袋堆成的小小堡垒中侧身躺好。

空间很小，即便侧着身也相当拥挤。牧怿然不肯和柯寻面对面躺着，就转了个身面向着外，柯寻没心思顾虑太多，紧紧贴在牧怿然背后。

麻袋堆成的屏障将世界一分为二，两个的小世界虽然拥挤，但也因着这拥挤而多少有着一点安全感。

然而在外面的世界重新陷一片死寂之后，两个世界砰然合二为一，连那仅有的一丝安全感都跟着然无存。

两个一动不动地侧躺着，尽量放轻呼吸，片刻过后，黑暗中的一切声响都开始逐渐清晰起来，夜浓雾涌动的声音，风呻吟呜咽的声音，以及，纸在飒飒索索四处擦动的声音。

柯寻不知道这一夜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甚至觉得后半夜自己睡着了不是因为困的，而是神经过度紧绷导致失去了意识。

在黎明沉灰涩的晨光里从粮仓走出来时，正房门的形和昨天来时的形竟然没什么两样，那纸扎的童男童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喜眉笑眼地面向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