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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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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满地抗议:「你管他?」我也不好坐下,就站在门看。

很快,期待已久的画面就出现了——杰克和露丝在老爷车里大搞特搞。

「少儿不宜」父亲斩钉截铁。

母亲清了清嗓子,没吭声。

「不就是偷嘛,啥?」片刻,父亲一骨碌打沙发上坐了起来,像是要跟谁上一架,「老外就是邪」母亲依旧没吭声,长马尾却在靠背上晃了晃。

这到结束都没说话。

起先我倚着门槛,后来就坐到了母亲身旁的扶手上。

不知是熟悉的清香,还是紧张的剧,抑或是其他的什么,直坐得大腿发麻我都没挪下

字幕出现时,母亲叹了气。

父亲则靠了声,好半会儿才说:「扭住腰了」当然,事并末就此结束。

记得农忙后的一个傍晚,我蹿到家时,陆永平赫然坐在堂屋里。

连襟俩满面通红、酒气熏,牛已经绕梁三圈。

这让我大吃一惊。

其时我已许久末见陆永平了。

那年麦收依旧用的是他的机器,但也就装到拖拉机斗里算了事。

上次他到家里来应该是一个四月末的晚上,我亲姨随行。

夫妻俩拎了两瓶酒,又给提了兜蛋。

那时我家堂屋打正中拉了条布帘,东侧是客厅,西侧挨窗台摆了架缝纫机,旁边立了个大书架。

母亲偶尔在西侧看书、批作业。

我也有样学样,就那台缝纫机——我趴上面得做了好几套模拟题。

那晚也在,几个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母亲去过几次厨房,却很少发出什么声音。

绝对主角当然是和张凤棠。

后者把父亲的肩膀拍得啪啪响,说啥子回金不换。

她甚至要给父亲介绍工作。

这种氛围我实在受不了,只好奔出去透了会气。

再回来时,夫妻俩正要走,张凤棠突然提到了钱。

她说:「咱家的钱不急,今年你哥哥肯定用不着,可别有啥压力」我清楚地记得,在那盏刺目的永辉牌节能灯下,陆永平的脸一下就黑了。

母亲说:「想想办法呗,有钱就还,毕竟咱谁家也不是印钱的,都有急用的时候」父亲瞪大眼:「急个,咱哥缺那点钱?」陆永平呵呵笑,似乎说了句什么俏皮话,一屋子的却都无动于衷。

那晚凝固如铁,这个傍晚流动如云。

尽管掀着门帘,吊扇也叫个不停,屋里依旧烟雾缭绕,简直进不去

陆永平说:「小林回来了」父亲则冲我招招手:「林林你也来点?」我正想转身上楼,父母卧室门开了:「林林,别理他们,该啥去」我没想到母亲在家,眼皮一下就跳了起来。

她还是那身碎花连衣裙,云雾中的眼眸却那样朦胧。

然而连襟俩根本就没容我上楼——打厕所出来,堂屋就已经噼啪作响了。

我赶忙冲进去,于是便身陷一片狼藉之中。

桌子掀翻在地,残羹冷炙,汤汤水水,几片白瓷碎片反着红彤彤的黄昏,分外闪亮。

扭在一块,掐拽捶打,十八般武艺番上阵。

只是那哼哧哼哧声陡然让觉得滑稽。

正不知该如何着手,母亲探出个说:「还没够?要打出去打!」印象中两又僵持了好一阵,那种体位、姿势和力度——恕我直言,但凡哪位慧眼识珠的艺术家打此路过,定会将其绘油画,裱至卢浮宫去。

后来连襟俩分开了,再后来又绞到了一起。

我尝试着做点啥,却被母亲厉声喝止。

夜晚的降临以陆永平的脑袋挨了记啤酒瓶为代价。

血瞬间就涌出来,淌过了那张黑铁似的长脸。

与此同时,苦主说:「」正是此刻,哼着小曲回来了。

她唱道:「一席话勾我万缕肠,不由羞涩满面难张」再次见到陆永平就是暑假了。

中招很顺利,简直有点手到擒来,毕竟市运动会金牌给加了10分。

一遭,我有了种广阔天地任我行的感觉。

从末有过的自由度让我恨不得炸裂开来。

母亲却提醒我不要得意忘形,「你才了点啥啊,这路可长着呢」。

就是到学校领通知书那天,我飞快地骑过街时,两个熟悉的影勾肩搭背地打小饭店晃了出来。

白色的是我亲爹,略高;黑色的是我亲姨夫,略矮。

时值晌午,艳阳高照,大地似要熔化一般。

而我,分明是根冰棍,雨点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地洒了一路。

时不时我要甩甩,以免汗水沾染了那张洁白无暇的通知书。

当时我想的是,再来点风啊。

父母是什么时候恢复生活的,我不清楚。

那些贴墙倒立后苦苦等待的经病之夜,我几乎毫无收获。

只记得有次半夜迷迷煳煳地下楼上厕所,走到楼梯拐角时就理所当然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立马醒了大半。

很沉闷,却无疑在吱嘎吱嘎响。

母亲偶尔哼一声,父亲的喘息粗重而模煳,宛若碾成末的饼

这是在五月份,父亲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看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要立志做一个迷影导演。

就在通知书下来那个下午,父亲又喝了不少酒,尽管中午他已经跟陆永平喝了一场。

我清楚地记得,他柔软得像根面条,一眨眼工夫就顺着椅子滑了下去。

那晚我们仨在楼顶乘凉。

一如以往,十点多时母亲就下去了。

半夜醒来,呼噜如旧,我却渴得要命。

磨蹭好半晌,我才摇摇晃晃地下楼喝水。

之后如你所料,「父母不要脸,又在了」。

拍击声很响,父亲的声音也很响。

他说:「我厉害,还是他厉害!」不是说一次,是重复了无数次,像一个魔咒。

在咒语的间隙,母亲轻吟如泣。

后来节奏越来越慢,父亲叫了一声骚,就喘成了一老牛。

好一阵没有任何动静。

在我犹豫着该上去还是下去时,母亲终于说:「起开」片刻,一阵窸窣中,父亲喊了声凤兰。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

起初像是球鞋在塑胶上摩擦,后来又伴着咯吱咯吱响,似一个没牙老太在笑,再后来整个声线都流动起来——冰块不间断地落玻璃杯中,却在分秒间化成水,顺着倾斜的杯沿缓缓淌下。

如被一颗流星击中,我立马打了个冷战。

父亲在哭。

无论我如何努力,再也挪不动半步。

「好了」许久才传来母亲的声音,温柔而酥软。

「好了」她又说,伴着轻叹而出的一气。

很轻,像一对酥唇吻过你的脑门。

陆永平死于九九年初冬。

一个稀松平常的周末,我回到家时,坐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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