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的路见不平者吧。
虽然明正德和他能够控制的棋子,只有他们自己本身,但至少,他们都能看穿复杂局势背后的真相。
——诺大天地,不过是一个棋盘,棋手互相对弈,神魔万民皆为棋子。
而其中,真正在意这世间众生存续的……或许只有自己和明正德。
想到这里,苏昼不禁低
。
他看向这片大地。
南泽州原始蛮荒,除却边缘处有着几座作为
族开拓基点的城市外,其他地区满是山岭群森。
而苏昼所在这片荒山野岭,周围更是因为有各种之前被他斩杀的强大妖魔徘徊,就连寻常村落都没有。
所以刚才的天罚固然威力强大无比,且波及数千里地,制造出众多永久
的地貌改变
坏,但却并未波及到什么普通
。
“话说回来,韩石岭,刚才那天罚一击,是连你也杀吧?”
此刻,苏昼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神鸟形态的爪下,被自己‘劫持’的韩石岭身上:“我其实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比如说在天罚到来前,将你放到个
空间,只要我不死,你便不可能死——但南正楷可不知道这点。”
青年说出这话,倒不是刻意挑拨离间,只是单纯的说出事实。
南正楷的确极其果断地发动了打击,丝毫不顾还在为他发送
报的韩石岭安危。
如此冷酷,倒也无愧于一位领导
的决断。
不过,意外的是,韩石岭的反应,远比苏昼想象的要平静。
“没什么奇怪的。”
此刻,这位中年
早已从苏昼击溃天罚的震撼中脱离,这位面色略显疲惫的
报工作者苦笑着盘腿,
脆地坐在了苏昼的爪子上:“烛昼真
你的强大已经抵达此世的界限,再向上,便是神魔,而且手中还持有一把道兵的雏形。”
“这样的存在作为敌
,是非常恐怖的。就算是我自己做决策,倘若是为了消灭你,即便是以我作为代价,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说到此处,这位中年
报
子甚至笑了起来:“话说回来,烛昼真
,你知道你之前击溃的是什么吗?”
“那是仙神赐予魁首,最强大的法宝之一‘天地星盘’引导的天罚。是在遥远过去,仙神用以消灭其他天魔降世的化身,亦或是违背仙神意志的违逆真
的最终手段之一。”
“当初,魁首曾打算将这天地星盘用在圣皇陛下身上……但后面仙神转为支持新朝,即便以天地星盘向群星借力,也不会有反应,而其他仙神赐下的法宝也同样如此。”
“但是烛昼真
你就不一样了——你并非是新朝的一员,是独立的个体,是天地间的异数……所以,他们会将这些强大的武器,全部都用在您身上吧。”
所谓的异数,便是拥有强大的力量,未知的动机,足以改变局势,计划变更的存在。
这样的异数,对于任何一个有着
密计划安排的领导者而言,是最大的威胁,要不招揽,要不就消灭。
明正德和南正楷,作出了不同的选择。
“但归根结底,你还是被视作可以牺牲的目标。”
聆听着韩石岭冷静到有些无
的分析,苏昼也同样淡淡地回答道。
神鸟
开大气,他以岚种开辟出一条真空轨道,在身后带出一条明显无比,哪怕是凡
也能轻易追踪的漫长云轨,然后以超高速朝着自己的目标飞行:“如果说,南正楷真的有这样让你甘愿牺牲的魅力,你又为何会选择投向明正德?”
“……我只能说,至少当初,魁首是的的确确心怀苍生的。”
韩石岭沉默了一阵,他坐在神鸟的爪上,闭眼轻声道:“他的梦想,就是成为昔
铸就青霄正阳尺的先祖那般,以
道为重的天元
皇,乃至于高天之上,负责统领这凡世众生的‘紫薇星君’。”
“那是一个高远无比的大愿,近乎不可能实现的事
,但即便如此,在那
世中,我们也愿意追随于他。”
“可是他变了,自从与神魔接触后,我追随的魁首就变了……”
睁开眼,凝视着眼前飞驰而过的翠绿世界,这位正阳国
报首领语气复杂地喃喃道:“我不后悔。无论是背离魁首,转而支持圣皇,还是说被魁首当成牺牲品。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如果之前,我就这样死在了天罚之下的话,那起码也会有着忠义之名,不至于做了正阳的叛徒。而现在,我活着,却至少可以为圣皇还有真
您作出贡献。”
青金色的流星飞驰过天地。
沉默了许久之后,已经可以看见远方的海岸。
总是疑惑的神鸟,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所以,你觉得,这样的改变,不是正确的。”
“革鼎易世的神鸟啊……很多时候,改变并不是为了进步,而是妥协。”
对此,韩石岭叹息着回应:“在更加强大的存在面前,很少有
可以保持自己原本的模样……所以,就‘改变’。”
“象征着变革的神鸟啊,您难道不是最了解这些的吗?”
闻言,苏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
。
他没有回话。
神鸟飞驰,宛如流星。
依照韩石岭之前给予的
报,苏昼按已经按照最近的路径,抵达了他原本预定的目标所在之处。
南泽州沿岸,南狱海边缘。
孕育着镇狱伏魔铁的秘境,‘狱海绝境’所在之地。
在那里,无穷无尽黑灰色的迷雾在大地之上徘徊,险峻的山谷和隆起的锋利伤痕是如此险峻,宛如自远古时代以来挥之不去的
影,由无尽众生的悲哀和泪水冲刷而出的伤痕。
与此同时。
新历元年,十月二十一
。
南大洲,正阳国新朝国境线边缘。
冷厉的狂风在海
的轰鸣声中吹拂,天倾大雨随着滚动的灰色
霾扫过海天。
这是南狱海中最常见的天气,自四十万年前,大洲陆沉后,便有永恒的
风于此萦绕,死去的天地众生的哀嚎化作雷鸣,在云雨间绵绵不绝。
即便是神鸟也不愿意来到此处,被那
冷绝望的心念侵蚀灵魂。
但是,就在这大雨中,却有一个
青发赤目的男
站立于半空仰视苍天,双目灼灼,看不出感
。
男
身穿一身看起来应该有些年
了的战甲,腰间别有各式各样绽放着神异流光的法宝和神兵,即便是战甲上,也有不少新近铭刻的神纹符箓。
他一只手端着自己的
盔,一只手持有一柄青底红纹,看似平平无奇的长尺,上面有着晶莹的光华流转,隐约能听见宛如万民祈愿般的颂诵声。
脚下,大海生波,而七位同样穿戴战甲,但却面带困惑,不知现在应该说些什么的真
站在青发赤目的男
身后,他们身上都有正阳国的纹章,都是相应部门的领袖亦或是军中大将,是一国的心腹。
大雨滂沱,但却寂静无声,无
敢于,亦或是,无
知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直到最后,青发赤目的男
身后,一位似乎是领
的真
终于忍不住开
。
“魁首……”
这位真
面容刚正,容貌正值盛时,但却须发皆白,显得很是苍老。
他向前一步,用极其困惑的语气道:“您真的……打算自己一个
前去讨伐烛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