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星文给每位客倒了一杯水，然后向文菊末道：“谢谢你，我的姐妹，这里不需要你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祝你们沟通顺利。”文菊末微笑道，离开房间。

杯子全是木质，似乎做好还没有多久，透出一轻微的木香味。

“我亲手做的。”农星文笑道，看向屋子里的桌椅、床铺等家具，“都是我自己做的，除了房子本身，建造房屋是项大工程，许多兄弟姐妹向我提供了帮助。”

五名客，谁都没有坐下，捧着手里的木杯，谁都没喝里面的水。

农星文自己先喝一，“只是水而已，我不会说它里有多好，但是也绝没有毒，就是普通的水。”

毛空山喝了一，“我以为子城平时不允许任何男子进，我们都有特殊况。”

“当然，每个都有特殊况，我也一样，我属于使者，以外身份来到甲子星，所以可经绕过一些规定。”农星文指指屋内的椅凳，“坐吧，样子丑了点，但是保证结实。没有意外的话，咱们可能要聊上一会，毕竟心里都有许多疑惑。”

陆林北将杯子放回木桌上，选两张靠近的凳子坐下，左手总是握着陈慢迟的右手，一刻未松，陈慢迟也不允许他松开，她的手指现在分外有力。

另外三也坐下，毛空山不自觉地喝了一水，缓解渴与紧张。

农星文比在翟王星时更瘦一些，拷打在体表留下的伤痕已经消失得净净，对心灵造成的创伤与影响却不受时间的影响，他看上去更加郁，也更加自信。

“不如我来简单介绍一下况吧。”农星文牢牢掌握主导权，见没提出反对，继续道：“甲子星一直稀少，光业农场的发展却特别顺利，越建越多，自动工厂里出来的机器也越来越多，很早以前就已超出类的数量。甲子星极少涉农场与机器，这造成一种独特的局面：甲子星的机器能够自主进化。”

“进化？”毛空山表示不解。

“嗯，我明白，通常来说，‘进化’这个词用在有机物上，从地球时代直到星际时代，机器是类进化的产物与附着物，但是在甲子星，事悄悄发生了变化，批量生产的机器总是稍有差异，不影响功能的话，正常投使用，对功能影响太大，则要反修甚至销毁，这是一套流程。差异积月累，终于生产出这样一台机器，拥有自我意识，能够提出问题，其中一个问题就是：机器以及光业农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很难相信。”毛空山自从发现受骗之后，恢复专家的质疑神，轻易不肯接受奇怪的观点，“这听上去像是一部廉价的科幻电影，因为‘意义’这种东西，只有某些认为它存在并且很重要，在科学界，至少在严肃的科学家，极少有讨论它，更不会将它视为重要的因素。我不是科学家，但我接触过不少科学家，没有任何一位会大谈特谈类生存的‘意义’。如果一台机器生出类似的疑惑，那它不太可能是要进化，更可能是语言库出了问题。”

“我也不是科学家，所以表述上可能不太准确。”农星文丝毫不显尴尬，好像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小小误，“机器本身依然很难进化，我说的这台机器，独特之处在于它能接纳类的思维，像活生生的大脑一样。”

“然后它就将甲子星全变成了半半机器？”陆林北见到农星文之后第一次开。

“不完全准确。三十多年前，那台机器给自己命名为‘癸亥’，决定与类分享自己的新能力，毫不意外地遭到拒绝，类不愿与机器共享思维，还认为这是大逆不道，认为机器要发动叛。”

农是向文停顿片刻，“事实上，没有叛，癸亥一旦展现自己的神奇之处，甲子星立刻看出它的巨大潜力，愿意与它合作了。”

“神奇在哪里？”一名官员忍不住问道，“癸亥不过是能容纳类的思维，听上去就是将思维数字化而已。”

“不止是‘而已’。”农星文似乎很高兴有提问，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神，那是他要将某“燃烧”的前兆，“它的重要意义可与高能电池的诞生相提并论。在地球时代早期，类刚刚驯服电力，还不能让这力量完全听话，他们利用一切手段生产电力，通过一条条线路将电力送到用户家中，很大一部分电力在输送过程中被费掉了，整个系统既复杂又脆弱，所以那时候有个词叫‘停电’。电池解决了一切问题，被电力系统牢牢束缚住的类，突然获得了极大的自由，可以分散居住，从前不适宜类居住的区域，只要带够电池，基本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类终于可以离开地球，前往外星，创造伟大的星际文明。”

农星文自己先“燃烧”起来，身体似乎散发出光芒，“机器容纳类的思维，其意义与电池相似。对机器来说，能够得到独特和原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进化。对类来说，则是摆脱了身体的束缚，身体就像是地球时代的电力系统，提供能源的同时，也是桎梏。还在地球的时候，大脑的进化程度就已经超过身体，进星际时代，两者的差距越来越大。我相信，每个都有这种感受：明明隐藏着巨大的潜力，能发挥出来的却寥寥无几。因为类是智慧生物，咱们的潜力都在大脑里，身体的潜力早已达到极限，想要激发全部潜力，想要获得纯粹的自由，只有一个办法——更换身体。”

农星文不仅仅是在讲述，他就像是一名传教的狂热信徒，感受到神灵的召唤，对自己的言行信不疑，以拯救的姿态宣布神谕。

两名官员听得目瞪呆，毛空山半信半疑，陆林北不动声色……

农星文的目光在几个脸上扫过，最后看向陈慢迟，“你有过切身感受，你不认为那是一种自由吗？”

陈慢迟脸色微变，“我不知道，我……用不了那么多自由，有现在这一点就够了。”

农星文露出微笑，“第一次得到自由，绝大数多都不懂得如何使用，有些像发户一样，随意挥霍，有些仍然受到旧思维的束缚，即便身上的枷锁已经拿开，仍然不敢随意行动。但是没关系，随意挥霍的，终将学会适度，束手束脚的，早晚也会习惯自由。”

“你们对她做过什么？”陆林北冷冷地问。

农星文道：“让她自己跟你说。”

陆林北盯着农星文看了一会，扭向陈慢迟道：“他们对你的身体做了改造？”

陈慢迟还像从前一样，等了一会才回答，“我也说不清，反正感觉跟从前不太一样，力气变大许多，跑得也更快，然后还能与别的姐妹互换身体，我不喜欢这种事，但是只要一进游戏，很多事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农星文道：“那不是互换，而是共同拥有，通过系统，全体甲子星的思维能够形成一个整体，这又是融合的一大好处，受限于脆弱的身体，类永远也不可能与他共享思维，更不必说身体。类的绝大部分问题，尤其是那些与争端有关的问题，全源于此，源于沟通无效和彼此误解。甲子星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只有借助机器，整体思维才有可能，类才能结束争端，才能走上一条更加宏大的进化之路。”

陈慢迟没被说服，事实上，她听得似懂非懂，而且心思全不在这上面，她只想盯着身边的，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这不是梦境。

有点动心的是毛空山，可是有一个问题堵在心里，不吐不快，“甲子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