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市，整个南宫不知有多少他们的眼线，定陶王留在宫中，其实危如累卵。

等别宫建好，自己就带着皇后和昭仪迁过去，他们想要把南北二宫都攥到手里，便随他们去好了，那帮才，自己一个都不带。

“去长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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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城内暗流涌动，外面看起来却似乎是太平依旧，无非是连上涨的物价让市井间多了几许骂声。物价虽然上涨，但子还是要过，百姓们一边骂着，一边不得不挤出不多的几个钱铢，换取衣食。

程宗扬这边将货物全部盘出，又从严君平手里拿到最后一块玉牌，子一下变得闲暇起来，甚至抽出时间去上清观小住了一，还“恰好”遇到了来观中散心的云大小姐。

磬声穿过薄雾，在耳边响起，清远悠扬。舒缓的旋律伴随着晨课的诵经声，宛如一众身形飘渺的仙缓步升上虚空，让心忧烦尽去，宁静异常。

枕畔的佳睡得正香，一张娇靥宛如沉睡的海棠，唇角还带着一缕甜美的笑意。

程宗扬悄悄起身，将锦被给云丹琉盖好，然后轻手轻脚出了卧室。

外面已经备好巾栉热水，还放了一盏清茶。程宗扬坐下来品了一，温度正好。

“赵姑娘呢？”

卓云君一边给他梳理发，一边道：“已经起身了，正在廊下诵经。”

程宗扬笑道：“没想到你倒收了一个好徒弟。”

“她资质算不得上佳，但心纯如水，若是一心向道，将来成就说不定会在婢之上。”

“什么资质、成就，那些都远着呢。我现在只盼着这炸弹千万别炸了……昨晚有动静吗？”

“诸事安好。”

“我就说嘛，哪儿那么 容易钓出剑玉姬那贱呢？石敬瑭呢？来了吗？”

“已经来了，正在外面等候。”

“叫他进来。”

石敬瑭相貌不凡，一浓发披在肩上，颇有胡风，不过在程宗扬面前执礼极为恭敬——上前一步就要拜倒，看起来很想给他磕个。

程宗扬把他叫来，本来想敲打一番。这厮胆子够大的，竟然问都没问自己，就敢设计拿赵合德当鱼饵。眼下他这么恭敬，倒是不好板着脸了，只好上前一步拦住，中说道：“这可使不得。”

石敬瑭憨厚地笑道：“属下是君侯的护卫，给 公子磕个也是应该的。”

这话风不对啊，什么叫应该的？死老又不是我儿子……程宗扬没敢多提这话，先拣着自己最关心的事问道：“侯爷和紫姑娘有消息吗？”

“这个……”石敬瑭有些迟疑。

程宗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有什么是连我也不能知道的？”

石敬瑭打了个哈哈，“小的瞒别倒也罢了，难道还能瞒 公子？只是君侯传来的消息也不多，属下怕打扰 公子，才没敢提。”

“说来听听。”

“听说自封教尊的那位巫宗余孽秘御天王一直避不见面，君侯十分生气。不过传来的消息称，那余孽已经答应与君侯各退一步，紫姑娘此前大动戈的事一笔勾销，巫宗余孽不再追究。但教中丢失的玄天剑，要着落在我们毒宗身上。至于紫姑娘门的事，秘御天王同意请出魔尊，由魔尊决定是否给紫姑娘 传承。”

“不是说拜过魔尊就算列门墙了吗？怎么还能由魔尊决定呢？”

“这里面的事，属下也不清楚。”

“算了， 传承不 传承的，都不算事。我就问一个，紫姑娘如今在哪里？”

石敬瑭为难地说道：“属下只是侯爷的护卫，涉及到宗门的不传之秘，都不是我该知道的。我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个一二。”

程宗扬看了他半晌，“真说不出来，我就不问了。”

石敬瑭如蒙大赦，“那属下先告退。”

“别急啊。还要几件事要问你呢。”程宗扬道：“你前天和胡夫见面了？对她感觉怎么样？”

石敬瑭想了想，“看起来有些木讷，但绝不是个善茬。属下看不出浅。”

“她的举止呢？有没有什么绽？”

“什么绽？”

“你看她像不像宫里的官？”

石敬瑭沉吟片刻，“应该是宫里出来的。”

“有没有被施术的痕迹？”

石敬瑭微微一震，然后紧张地思索起来。

良久他摇了摇，“属下眼力不济，着实看不出来。”

“下次再跟她见面，多留些心。”

“是。”

程宗扬换了个坐姿，接着问道：“我听说石护卫有妙计？”

“不敢。”石敬瑭坦白地说道：“只不过是借 公子那位小妾的名，设个小圈套。”

程宗扬一恍忽，还以为他说的阮香琳，接着才明白过来，说的是赵合德。他连忙澄清，“什么小妾？别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那都是瞎说的。可话说回来呢——你别怪我说话直接啊——期儿姑娘一个孤苦零丁的弱子，拿她能钓上巫宗那帮家伙吗？”

石敬瑭起身又要拜倒，程宗扬不得不再次拦住，“有事说事。可别这么多礼数了。”

“属下是怕 公子误会，”石敬瑭道：“此事并非在下擅专，其实属下得到消息，是巫宗那帮余孽先打了期姑娘的主意，属下才将计就计。”

“期儿姑娘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巫宗的怎么会把主意打到她上呢？他们不会以为她真是我的小妾吧？”

“正是因为他们知道期姑娘与 公子没有关系，才动了心思。”

“这话怎么说的？”

石敬瑭道：“ 公子可知道，当的事，宫里已经是传遍了？”

听到这话，程宗扬心里就有点发堵。可不是都传遍了吗？蔡敬仲那厮唯恐自己子过得舒坦，在洛都乐不思蜀，耽误他的实验室建设，可着劲儿在两宫大肆散播谣言，恨不能立刻绑架天子，把自己赶走。

谣言里各种添油加醋，什么某令的妾侍花容月貌，宛如仙子下凡，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黛无颜色……那话说出去，完全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拿自己填炮膛都不带眨眼的。

“据说宫里有意召期儿姑娘宫。”石敬瑭声音传来，“她眼下虽然身份不显，但有赵昭仪的前车之鉴，若是宫，份量大是 不同。”

程宗扬脸黑了下来，刘骜竟然还不死心，打算强纳臣下的姬妾？他可是堂堂天子，这还要不要脸了？

“天子还真有心了。”

“不是南宫。”石敬瑭道：“是北宫。”

太后的北宫？

“怎么回事？”

石敬瑭咧嘴一笑，“大概是新宫那位昭仪受宠，有看得眼红。”

这道理不难想，无非是分宠。至于这是谁的侍妾，在他们看来都没有分宠重要。

“可巫宗那帮怎么想起来要一杠子？”

石敬瑭呲牙一笑，“巫宗那帮余孽，心思可大得很呢。”

程宗扬沉默片刻，“确定吗？”

“确定。”石敬瑭毫不含糊地说道：“巫宗里有我们的。”

巫毒二宗同出一门，彼此间的关系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