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赏赐百官、宫中侍者等
温帽、暖服。另派使者,前往太学奉送酒肴,贺谒各位博士、师长、耆老。
整套礼仪直到申时才结束,程宗扬连夜奔波,又跟着走了一整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仪式结束,立刻便作了鸟兽散。
回到住处,程宗扬抱了一只鼎,各色菜肴也别做了,直接摆开,像吃火锅一样边涮边吃。好不 容易祭饱了五脏庙,驱走寒意,这才问道:“天子怎么突然想起来迎冬呢?”
班超此时正在宅中,回道:“迎冬本是古礼。立冬之
,天子斋戒沐浴,率三公九卿迎冬于北郊。近世古礼多废,兼且当今天子幼龄继位,太后垂帘听政,这些礼仪施之无名,更是废置已久。眼下天子亲政,重拾古礼,诚为上计。”
今
迎冬之礼并没有花多少钱,但结果可谓是 皆大欢喜,尤其是赏死事,恤孤寡,从细微处
手,彰显天子仁德。同时用礼仪来树立天子的威信,不动声色就整治朝仪,收拢
心,此举不可谓不高明。
程宗扬道:“看来天子身边有高
啊。”
看到秦桧表
有些奇怪,程宗扬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主公所言,自然是对的。”秦桧道:“只是天子往北郊迎冬,多半还有一重用意。”
程宗扬有选择的忽略了秦
臣的马
,“说来听听。”
“天子嫌南宫景色不佳,早已派
在北郊勘踏地形,筹划大建宫室,这一趟也是顺路去看看是否合适。”
程宗扬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天子真准备兴建宫室?还选的北郊?”
秦桧道:“洛都北高南低,宫室建在北郊,将来便可俯览北宫。”
程宗扬回想起天子迎冬的地点,周边确实有清理的痕迹,当时自己还以为是因为天子祭祀,专门整理过场地,现在看来不这么简单。如果天子真打算兴建一处比北宫更宏伟的宫室,投
的金铢就不是万计、十万计的事了。
“这事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
“主公可知天子为何要开设西邸?”
“为了……”程宗扬本来想说卖官,但卖官只是手段,卖官的目的还在于敛财。天子敛财是为了什么?对抗太后的势力?大方向是没错,可具体手段上,自己可能是想差了。
秦桧道:“西邸所得钱财,司隶校尉所得不过三成,其余都积蓄在宫中,准备用来筹建宫室。”
“怪不得天子有意算缗,要花的钱可是太多了。”程宗扬心下盘算,西邸那点钱也不算少,但用来大建宫室,还不够塞牙缝的。
班超道:“为了敛财,不惜残
商贾,此举不啻于杀
取卵。”
程宗扬思索道:“既然天子已经要杀
了,咱们即使吃不上
,也要喝
汤吧?房地产可是大生意……”
班超劝道:“兴建宫室非一
之功,主公且勿因小失大。”
程宗扬尴尬地笑道:“一听到有生意就冲动了,让先生见笑了。”他定了定神,“班先生说的对。营造费用那点钱不是白赚的,要
心的事
太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贪图这点小利,只会误了大事。”
他站起来走了一圈,“会之,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赵王事败,胶西王无后,如今近支宗室中,江都王、广川王、燕王、定陶王都有子系可以
嗣。”秦桧道:“另外还有一位诸侯,梁王刘武。梁王是先帝之弟,当今天子的叔父,先帝在时,曾酒后失言,说千秋之后,将传位于梁王。虽然只是一时失言,但梁王没少因此费心思。”
程宗扬想了想,“梁王是搅局的,可以不论。江都王去掉,不用考虑。剩下广川王、燕王和定陶王……咱们押注谁合适?”
秦桧道:“主公如今是大行令,最好亲自登门,看看哪位诸侯的子裔有天子之相。”
程宗扬突发奇想,“能不能让老
儿
嗣呢?”
秦桧咳了一声,“主公,别逗。”
“我就这么一说。按辈份算,老
儿是天子爷爷辈的吧?给天子当儿子确实不好看……老
儿就没个私生子什么的?”
死
臣木着脸道:“没有……吧?”
程宗扬同
地说道:“老
儿这辈子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秦桧看了他一眼,眼睛微微眯起。
程宗扬一怔,死
臣这眼神……怎么让
心
发毛呢?难道他以为我是……
!我是他大爷!
秦桧七巧玲珑的心思真不是盖的,没等程宗扬发飙,就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拉回来,“燕王与霍子孟有宿怨,若由他的子孙
嗣,霍大将军必会阻止。”
程宗扬只好忍了,闷闷道:“那就剩广川王和定陶王……班先生,你看谁更可能?”
班超道:“江都王。”
程宗扬想了片刻,还真是如此。如果天子现在就召诸侯之子
嗣,江都王太子刘建恐怕是理由最充分,支持者也最多的。
程宗扬心下暗凛,这局面不会是剑玉姬专门造成的吧?坐等着自己把赵王扳倒,暗中给刘建铺好路子。
“定陶王呢?”
“定陶王尚在襁褓之中,朝中又无助力,只能坐待其成。”
明白了。这是正经拼爹拼关系的时候,可定陶王这娃爹死得早,没爹可拼,跑关系吧,他一个三岁的娃娃路都走不大顺,跑个
啊。论活动能力,他就是个零。只能等着天上掉馅饼,还得别
喂到他嘴里去。
“就他了!”程宗扬下定决心,“咱们也押一注试试!”
班超道:“定陶王 年纪尚幼,即使
宫,也一时难以引为奥援。”
班超说的没错,可他不知道自己与赵飞燕的关系。有赵飞燕在,值得赌上这一铺。
程宗扬道:“立嗣不是天子自己的事,定陶王一旦立嗣,他的嫡母就是皇后了。”
班超一听就懂,“原来如此。”
程宗扬越想越合适,广川王自己没见过,但听说儿子也不小。把一个半大小子给赵飞燕塞过去当儿子,承欢膝下, 母慈子孝什么的,自己首先就不能忍。
定陶王这小
孩正好。三岁的
娃,论辈份又是天子的侄子,赵飞燕给他当娘也不算亏。将来天子万一挂了,定陶王登基,赵飞燕先占了大义的名份,垂帘听政自然不在话下,什么吕氏都要靠边站。这一铺赌赢,够自己吃二 十年的。
“定陶王什么时候到?”程宗扬一边问一边暗自惭愧,自己这大行令,当的是越来越没溜了。
多亏秦桧用心,“按行程,还有六
抵京。”
“六天时间……”程宗扬沉吟道。
“定陶王
京是天子私下授意,外面知道的
应该不多,但未必能瞒得过有心
。”秦桧道:“洛都如今是僵局,也是危局,定陶王毫无自保之力,万事都须小心。”
“不能让他住王邸。”程宗扬道:“等定陶王一
京,就送到宫里——绝不能让吕家的
沾手。”
秦桧提醒道:“事不宜迟。主公既有此意,何必要等定陶王
京?”
程宗扬省悟过来,“说得没错!我去提醒皇后,派
迎接定陶王。”
“切切不可!”班超道:“主公已然得罪天子,此时
宫,殊为不智。”
“先生放心,我自有办法。”程宗扬心里一动,这可是给自己洗白的天赐良机啊。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说起来,你们也知道我昨晚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