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除非报价相同，谁高谁得！”

“待我向雲三爷禀报一声，再作商量。”

拍卖师请上几位中内商议，场中众又开始窃窃私语。秦宫哼了一声，重重坐下。既然要争，就争个痛快！襄邑侯府怕过谁来？况且他跳出来还存着一份心思，夫点明了要雲家拿出的一批香料，一定胜负，万一失手，回去可无法代。若能改成两，多少还有些回旋的余地。

雲宅後堂，程宗扬与雲苍峰相视一笑，有不服气早在两预料之内，可这么快就有坐不住了，倒是出乎两的意料。秦宫的提议正中两下怀，众竞标次数越多，卖出的价格越高，他们哪里有不愿意的？等拍卖师进来，雲苍峰只略微辩解几句，便从善如流地重新拟定了章程。

不多时，拍卖师带着新章程出来，宣布第一报价与最高价相差在一成到两成之内的，参与第二竞标，大宗货物以一成为限，小宗可放宽至两成，方式仍用暗标。第二竞标延用以前的规则，价高者得。

第二批拍卖开始，虽然仍是暗标投递，没有唱标的环节，但竞争无声中激烈了许多。那位拍卖师是此道的大行家，经验丰富，先是寥寥数语点出拍卖货物的特点，然後旁征博引，指出类似的货物以往的易价格几何。程宗扬与雲苍峰的目的是以出货为主，也没有在价格上多作文章，结果程郑的暗底几乎成了摆设，往往第一就被淘汰出去。

接连又拍卖出去几处田地和商铺，秦宫也不无小得，虽然价高了些，总算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当听见拍卖师念道：“南海香料一批……”秦宫眉一动，挺直身体。

旁边的家赶紧凑过来，低声道：“昨夫吩咐过……”

“我知道！”秦宫不耐烦地说道：“这批香料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作价两万金铢。”

秦宫一怔，心里咆哮道：什么鸟香料竟然会这么贵！上好的香料虽然价比黄金，但由于量少，总价高不到哪里去。可这批香料竟然有两万金铢，足足两千亩的田地！

拍卖师道：“这批香料价格不菲，数量也自不小。单是龙涎一种，就有两斗之多。其他还有沉香、苏合香、舌香……”拍卖师一气列了数十种香料，以及每种的数量，最後道：“这批香料按市价，大概在两万四千金铢左右。”

旁边的家迅速算了一遍，最後报出的价格比拍卖师所说还略高一些。由于龙涎香难得，同样的价格只怕还买不到这么多龙涎香。

秦宫拿起笔，在折扇上狠狠写下：金铢二万五千。想了想又一笔抹去，重新换了一柄折扇，写下：金铢二万八千。

在座的都是生意，对香料的价格都不陌生，第一报价多半会在两万四五左右。自己高出他们一成，直接拿下，免得到第二再横生枝节。

秦宫打的如意算盘，谁知偏偏有不识趣，报的价格竟然和他相差在一成之内，与他一道进第二。第二报价，秦宫权衡片刻，那报价比自己少不到一成，多半是两万六千金铢，正好卡在一成之内。他如果想吃下这批香料，至少要再提价一成，两万九千金铢上下。

如果保险起见，自己的报价应该写个三万，可三万金铢买这批香料，未免吃亏。若是少一点，两万九千也尽够了。秦宫计较已定，提笔在扇上写下金铢二万九千。想了想，又加了个五百，胜负也许就在五百之上。

两家递上报价。过了一会儿，那名护卫将一张纸放在拍卖台上。拍卖师看了一眼，笑道：“还真是巧……只怕要再报第三了。”

怎么可能？秦宫险些站了起来，怎么这么巧，那边也报了个两万九千五百？连零也不差？

第三报价紧接着便即开始，秦宫心里纷纷的，如果那家也报的两万九千五百，等于一下提了三千五百金铢，显然对这批香料志在必得。自己再报价应该报多少？三万一？还是三万两千？雲家欠自家的款项本息合计不过两万金铢，难道自己还要从府里拿出一万两千金铢买这批香料？

那名家溜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钻进来，贴在他耳边道：“那家的掌柜叫程郑，晴州来的商。”

程郑？这个名字秦宫有点耳熟，接着想起来，那厮往没少钻营，一度与府里的管事走得极近，挂着侯府门客的名在外行走。後来不知道攀上谁的高枝，倒是有子没见着他来献殷勤了。

这暗标真是坑，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跟自家较起劲来。

秦宫心里骂了一声，向家使了个眼色。家又溜了出去，过了会儿苦着脸回来，向他摇了摇。

秦宫心里咯噔一声，感觉到一丝反常。姓程的不过一个浑身铜臭的商，如今借了谁的势，竟然连侯爷的面子都不卖？

时间不等，台上已经开始催促，秦宫顾不得去琢磨这里面的道道，最後心一横，府里左右是夫当家，她既然点名要买这批香料，多花几个钱自己捏着鼻子也得认了。

秦宫写下金铢三万两千，把折扇一合，递了出去。

片刻後，拍卖师在台上笑道：“这两家想必是有缘，今的拍卖还是一次出现要投第四的……”

“等等！”

拍卖师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秦宫霍然起身，高声道：“我要亮标！”

拍卖师怔了一下，“秦监何出此言？”

“没什么好说的！”秦宫拿出豪门刁的骄横之态，“我就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我们襄邑侯府从不仗势欺！只要你们把这宗香料的标底亮出来！让大伙都看个明白！敢不敢！”

“秦监想必知道暗标的规矩，若是有提出亮标，无论生意成与不成，都要退席。”

“我当然知道！退就退！後面的标我也不竞了！”

“若是亮出标底，大家都无异议，秦监怎么说？”

“我加价一成把香料拿走，绝无二话！”

拍卖师扭道：“程掌柜？”

程郑道：“现今香料大涨，若是加价一成，不如给我。”

秦宫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他，咬牙道：“两成！”

程郑看了他一眼，“那就是三万八千四百金铢，秦监可想好了。”

“只要你们亮出标底，我有何不敢！”秦宫冷笑道：“姓程的，你可要想好了！前几天你还在我脚底下讨食吃，我秦宫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你！敢跟我对着幹？我倒想看看，洛都谁能罩得住你！”

当众被秦宫骂得狗血淋，程郑却是毫不在意，老神在在地说道：“若非秦监要求亮标，我还不知道跟在下竞标的会是秦监，哪里谈得上对着幹呢？洛都谁不知道秦监是吕侯爷的府监，岂是我这个小小商惹得起的？”

程郑放了两句软话，众都以为他要服软，谁知程郑身躯一挺，“但在生意场上，就要讲生意场的规矩！莫说秦监只是侯爷的府监，就是吕侯爷在此，也得按规矩来！”

第三章

商贾在汉国被欺压已久，都是敢怒不敢言。程郑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传来一片低低的叫好声。

秦宫一张脸气成猪肝色，但有屏风隔着，也不知道是谁叫的，只能咬着牙含恨在心。

“诸位，既然咱们要守拍卖的规矩，还请慎言。”

拍卖师借着程郑的话，不轻不重地暗捧了程郑一下，打了个圆场，然後与中商量几句，又问过方才竞标的各家都无异议，随即取出这几暗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