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他手中的匕首的确有些怪异,可他悄无声息地欺近到自己身后尺许的位置,就不单是因为匕首的缘故了。要知道他不仅仅是一个五级修为的强者,更是一个杀手。能靠得这么近才被自己发觉,整个天下恐怕也没有多少。
程宗扬从身后拔出两柄长刀,在身前一磕,“肥牛!让你尝尝本官的五虎断门刀!”
程宗扬双刀如虎般劈来,牛金牛铁钩连挥,挡住他的刀锋,一边收紧背上的肌
,收缩伤
。接着他脸色大变,背上的伤
刚一收紧便阵阵灼痛,像是被群蜂猛蛰一样。
“匕首上有毒!”
“知道得晚了!”
程宗扬刀势大振,将牛金牛
得步步后退。
牛金牛已经无心恋战,但他连施秘术,都未能突
程宗扬的刀网,反而又中了两刀,肩、腿 鲜血淋漓。
程宗扬也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牛金牛的修为比自己还要
厚一些,而且手段层出不穷,若不是自己凭借生死根断绝所有气息,近身一击得手,胜负的天平说不定早已倾斜过来。
惊理忽然叫道:“主
小心!”
话音未落,牛金牛的身形就猛然膨胀起来,幻化成一团黑影朝程宗扬
顶扑去。程宗扬双刀一前一后,左刀犹如游龙护住周身要害,右刀如同雷电般狠狠斩
黑影。
刀锋轻易就将那黑影斩成两半,却是一件空
的衣服,牛金牛肥胖的身躯只穿了一件护心甲,满身横
几乎都溢了出来,像
肥猪一样蹿上墙
,消失不见。
程宗扬大骂一声,衔尾追去。牛金牛担心刀上有毒,不敢恋战,程宗扬却是心知肚明,自己哪儿有用毒的习惯?只不过顺手在刀刃上抹了点吃剩的酱料,那胖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上当。等他再回来,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程宗扬担心牛金牛去而复返,却没想到他竟然回来这么快。自己刚跃起身,就看到那胖子又倒飞回来,像只风筝一样越过短墙,接着脑袋从颈上掉落,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半圈,露出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程宗扬以为这胖子又施出什么妖术,连忙退开半步,双刀守住门户。紧接着腹内微微一动,他还没有动念,随着丹田气旋的转动,生死根便自然而然生出吸力,将一
浓烈的死气尽数收
气海。
程宗扬这才确定牛金牛的确已经死了,可他究竟怎么死的?
夜风拂过,
顶的槐树摇晃了一下,两条身影轻烟般飘落下来。斯明信收起翼钩,身体在墙
一闪,又重新隐
黑暗。卢景向他打了个手势,“进去说。”
程宗扬解开惊理受制的
道,让她去处置尸体,自己跟着卢景进
室内。
“高智商有下落了吗?”
“还在找。”
程宗扬长叹一声,即使杀了一个五级巅峰修为的高手,吸收了他的死气,心
也没好起来。
卢景道:“不过我们找到另外一
。”
“谁?”
“毛延寿。”
说话的竟然是惜字如金的斯明信。
卢景道:“毛延寿是从狗
逃脱,到了街
失去踪影。我们四处打听过,当晚不止一
看到洛都令亲自带
巡夜,当时正好走到街
。”
“毛延寿遇到董宣了?”
“不错。”
“那他怎么会失踪?”
“他在洛都的大狱内。”
“什么!”
卢景道:“我们刚把他救出来,送到鹏翼社躲藏。”
虽然已经救了回来,可两
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程宗扬道:“是不是他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昨晚董宣连夜派
审讯,该招的不该招的,他都已经招了,而且还录了
供,绘了图卷。据他自己
待,这一个月来他所有经历的事
,经历的底细,全都吐露得一
二净。”
程宗扬半晌才吐出一个字,“
!”……
“昨
董宣素服
宫,于却非殿拜见天子,当廷上书,列襄邑侯十大罪,请收襄邑侯
狱,明正典刑。”
徐璜眼圈发黑,显然一夜未睡,说起昨天董宣上书之事,语气又
又冷。
程宗扬道:“太后尚在。”
徐璜微微点
,“天子亲手烧了画卷和董宣所列的十大罪状。然后勒令董宣闭门思过,不奉诏不得会见宾客。”
刘骜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可奈何,他若真允了董宣的奏章,说不定董宣还未出宫门,诸吕就敢领兵封锁宫门。到时废帝别立,只是一道诏书的事。毕竟太后还政不到两个月,掌权却超过二 十年,朝中重臣哪个不是太后从微末之时一手捡拔出来的?
“董令勇气可嘉,只是这奏章上得太不是时候。就怕永安宫听到风声。”
“哪里能瞒得住那边?”
徐璜道:“吕氏诸
此时只怕也正在秘商。”
程宗扬道:“我只是个后辈,有的不过是对圣上的一片忠心。徐公公,要怎么做你尽管吩咐,我保证指哪儿打哪儿。”
徐璜叹道:“哪里有什么能做的?董卧虎不上奏章还好,奏章一上,许多事倒不好办了。天子原本想用羽林天军代替宫里的执金吾,眼下只能另待时机。”
“无论如何,终究是襄邑侯犯错在先。天子占了大义的名份,朝中官员总有些忠心的。”
徐璜沉默片刻,缓缓道:“京中有些传言很不好。”
程宗扬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今天出去打探消息的冯源给他说过不少。京城地震,立刻就有
把矛
指向天子,各种引经据典,就差指着天子的鼻子骂他失德。
程宗扬忿然道:“明明是地陷,哪里是地震?”
“地陷倒也罢了。世间愚民多好鬼神之说,如今那两只鹅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徐璜长叹一声。
“那两只鹅本来是我准备自己吃的,谁知道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程宗扬越说越心虚,这位天子外宽内忌,不会因此恨上自己吧?
“别担心,”
徐璜见他神
忐忑,宽慰道:“皇后娘娘亲自为你说话,今天叫你来,也是为了此事。”
“是长秋宫的事?”
“天子昨天听了董宣所言,才知道皇后之妹
宫一事会有这么多波折,命某传
谕,”
徐璜挺了挺身,“诏命大行令程宗扬即
送赵氏
宫,封昭仪,居昭阳宫。钦此。”
说着他压低声音,“天子是籍此以应二鹅之象。”
我
!程宗扬心里直想把天子骂个狗血
,嘴上却只能应道:“……臣遵旨。”……
蔡敬仲在宫城旁边有处小宅院,和其他权势之辈一样,也招了些门客装点门面。只不过他跟文士
往不多,好勇之徒更是难
其门,门下宾客多是些有一技之长的平民百姓,因此住处也被
戏称为“将作监”言下之意,他门下来往的宾客都是些匠
。
在这种节骨眼上,天子做出的反应竟然是下诏命合德
宫,实在有种不务正业的荒唐,但是站在刘骜的立场上,此举并非不可理解。董宣呈奏的内容触目惊心,但此时又非发难的时机,刘骜所能做的,只是把赵合德收
宫掖,一来把她置于自己的庇护之下。二来也勉强将二鹅之事转移到皇后身上,牵强附会为姊妹两
一个一飞冲天,一个流落民间,最后天子仁德,一并收
宫掖。
只是这给程宗扬出了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