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如数凑齐,但有五万金铢要从舞都运来。眼下云大小姐闭关,云家已经另派了
手前去押运,连夜启程,一旦运到,就送往西邸。
接着敖润赶回来,报了平安。他们昨晚顺利退到上清观,事后察看,只折损了同一组的三名兄弟,都是宋国禁军,其他有几
受了些或轻或重的伤,好在都不致命。
敖润一边说事,一边听着隔壁的哭声,直听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程
儿,不会是延香……”
程宗扬扶着脑袋叹道:“延香没事。是伊墨云那 丫
。她一早就哭着来找高智商……哦,她的厚道哥哥。我正让
去劝呢。”
“衙内失踪了?”
“是啊。一想起这个我就提心吊胆的。”
“程
儿放宽心些,”
敖润道:“衙内是个有福气的,肯定不会出事。”
“借你吉言吧。”
程宗扬叹了
气,“行了,去瞧你的延香吧,
家这会儿指不定多委屈,正需要你安慰呢。”
敖润讪讪道:“程
儿,你就别拿老敖打趣了……那我去了啊。”
“滚!”
等敖润离开,程宗扬晃了晃脑袋,他有种感觉,似乎有某种危险正在接近,但想来想去,程宗扬只剩下苦笑,这段
子自己疏漏太多,到处都是
绽,天知道是哪里出了漏子。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绽太多,就当
奔好了。程宗扬索
不去理会,静下心来计算损失。北邙一战,斯明信、卢景、吴三桂应对机敏,损失不大。留守宅院的手下却是死伤惨重,除了哈迷蚩、延香两
生还,高智商、富安和毛延寿三
失踪,其余全部遇难。
高俅派来的十名禁军亲信,如今只剩下一个受伤的刘诏。如果高智商和富安就此失踪,恐怕连刘诏也剩不下来。落到高俅手里,得把他切成三千多片晾城
上才解恨。至于自己,也别想落什么好,纵然不反目成仇,以前在包厢看球赌赛的
也全都吹了。
另一边,靠着孙寿帮忙掩饰,吕氏的威胁暂时解除,但最大的隐忧则是那名逃走的黑鸦使者。黑魔海真是好手段,竟然在自己毫无察觉的
形下,在自己家里藏了个卧底。埋伏这么久,天知道他到底得知道了多少秘密。
程宗扬仔细梳理了一遍,唯一可以确定没有泄漏的,是自己与襄城君私下的关系——那些事都发生在襄城君府,除了两名侍
和小紫,再无
知晓。除此 之外,云如瑶的到来、郭解的拜访、高智商与高俅的关系,恐怕都露了底细。
程宗扬最担心的是高智商落到黑魔海手里。无论是高俅与自己的私下
往,还是高智商与岳鸟
可能存在的牵连,一旦泄漏都将后患无穷。事到如今,程宗扬只能盼望那小子真是个有福气的,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
第三章
惊理无声地从檐下掠过,身形仿佛与
影融为一体。昨晚出事之后,她与罂
恢复了巡夜,每两个时辰一班,
流值守。主
本来准备放个替身,好自己溜去上清观,与瑶夫
相会。但
夜时徐常侍从宫里传来消息,让他明天一早去西邸,有要事相商,主
只好留在客栈。
每次换了新地方,布置的警戒都需要重新来过,但惊理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毕竟自己现在有个还挺过得去的主
,还有罂
这样的帮手,不像从前,自己每次接到任务,都要独自上路,奔波数百里上千里去刺杀目标。如果是几
联手,更惹
厌恶。若是修为不够,会被
视为累赘。遇见修为高
的,又会任意欺压她们,每天都似乎过着朝不保夕的
子。
惊理微微叹了
气,随即把这些念
抛到脑后,用心查看周围可能出现的疏漏。很快她在墙
发现一点异样的痕迹。已经
枯的苔藓上,留着一点擦痕,她记得自己刚才巡视时,这点痕迹并不存在。从痕迹本身判断,应该不是猫鼠,更像是脚尖轻点所留下的。如果有
进来,那么……
惊理视线从墙
往下移去,随即在不远处的花坛中,看到一处印痕,印痕旁边掉着几点细微的苔藓。
惊理小心收敛气息,沿着时隐时现的痕迹往前找去。几点苔藓,一个似是而非的脚印,几粒灰尘……这些几乎看不见的痕迹在惊理眼中连成一串,她仿佛看到那个
如何越过墙
,轻烟一样掠
花坛,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客房,为了躲避自己,又绕到房后,然后又绕到……
惊理忽然停下脚步,她赫然发现自己绕着主
所在的客房走了一圈,又重新回到起点。紧接着颈侧微微一凉,一只冰冷而锋利的尖钩扣住她的脖颈。
“不错,不错,”
一个胖子笑嘻嘻道:“我当年教你的那些,你学得可真不错。”
惊理一颗心直沉下去。说话的
是牛金牛,龙宸二十八宿正星之一,她曾经的教官。
“拂枢死了,灭宝死了,师傅我还以为你也死了,还心痛了好几天。谁知道居然会在洛都遇见。”
牛金牛慢条斯理地说道:“师傅这个高兴啊,赶紧给你留了讯息。没想到啊没想到,为师连发了几道讯息,你都当作没看见。攀上高枝了啊,大行令啊,啧啧,六百石的官呢。你不会要告诉为师,你这是从良了吧?”
惊理低声道:“我以前的禁制被
解除,没有接到师傅的讯息。”
“谁这么好手艺,连咱们龙宸的禁制都能解除?”
牛金牛笑着一手伸进惊理衣内,先封了她的
道,然后在她身体上粗
地摸弄着,查看她经脉间的禁制,不一会儿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是谁?”
“师傅不妨猜猜。”
“以你的身份,十方丛林的沮渠大师你是
结不上了。王哲一死,太乙真宗那几个牛鼻子虚有其表。瑶池宗嘛,见到你非杀之而后快,想救你,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是乾贞道,还是长青宗的
?”
惊理轻笑道:“师傅再猜。”
“小贱
!”
牛金牛胖乎乎脸上露出狰狞的煞气,一把卡住惊理的脖颈,把她举了起来。
惊理被他扼得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甜蜜。
牛金牛右手卡住她的脖颈,左手铁钩一扬,将她贴身的皮衣撕
半边,狞声道:“为师的兴趣你也晓得,不管什么样的美貌
子,被师傅掐死的时候都是屎尿齐流,那时候
起来才有味道……”
就在这时,牛金牛背心忽然一寒,护体真气像一层薄薄的牛油一样,被一柄锐器轻易刺穿,接着穿透外衣、内里的 皮甲,连甲上密布的铜钉都没能阻住那柄利器分毫,冰凉的刀锋触体生寒,连背心的血脉都仿佛要冻结一样。
牛金牛狂吼声中,把惊理抛开,合身往前扑去。刀锋从背至
拖出一条长长的伤
,但总算避开了杀身之祸。
牛金牛稳住身形,扭
看去,只见背后站着一个年轻
,正一脸冷笑地看着自己。
程宗扬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银铃,“这玩意儿怎么使的?怎么响一声就没动静了,不会是坏了吧?”
惊理笑道:“这连心铃只能响一声,要想再用,还得紫 妈妈重新炼制。”
“真麻烦啊。”
程宗扬嘟囔一声,然后收起银铃,“这死胖子是谁?”
“是
婢在龙宸时的教官,匪号叫牛金牛的。”
牛金牛气得七窍生烟,小贱
以前在自己面前如
如婢,现在竟然一开
用上了“匪号”气恨之余,牛金牛对面前的年轻
也颇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