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鼻子灵，调料瞒不过你，可这道方子，我是传给外甥媳，不是传给你的，背过身去，不许偷看。”

林朔笑了笑，换了个坐姿。

“林朔。”只听曹余生又说道，“这道菜我虽然教的是念秋，可以后享福的是你。别坐着，去给我箍个木桶来。”

“多大？”林朔问道。

“装得下这些的，再做一个压板，尺寸比桶小一点儿。”

“行。”林朔应了一声，接过唐刀起身活儿去了。

箍个桶，这是老手艺，现在已经很难看到了。

箍出来的木桶，为了经久耐用，按理说得用铁箍。

三道铁箍圈住咯，木板一块块下去，直到满一个圆周，互相之间咬住，关键是不能漏。

可这会儿，林朔知道曹余生要的木桶是临时的，而且这荒郊野地的没处去弄铁箍，所以他搓了三根绳代替。

就地取材，伐木裁板，这种活儿老爷子当年教过，对林朔而言不在话下。

工具虽然不怎么称手，一把唐刀也就凑合了。

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天早就黑了，眼睛不怎么管用，主要靠手上的感觉。

木桶做完了，林朔在河边试了试，还行，不漏。

等提着木桶来到曹余生这儿，曹余生正在锅边翻动那半只犀牛。

卤料的香味儿，那是最勾的。

此时锅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勾得林朔又饿了。

“这道菜，叫做‘小车牛’，当然现在条件简陋，省去了不少步骤。”曹余生一边翻动着犀牛，一边说道，“要等这半只牛全都炖烂了，把上面的扒拉下来，搁在木桶里压上压板，就在这河水里冰镇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和冻就成一整块儿了，再用刀一片片切下来，撒上调料，或者调上一碟蘸水。

嘿，这滋味儿，别提多美了。

行了，我这儿忙着，你们该睡去睡。”

“曹家主，我来盯着吧，您身体不好，先去休息。”a

e这时候说道。

“怎么还叫我曹家主呢？”曹余生眼珠子一瞪。

“舅舅。”a

e小声地叫道。

“这才对嘛，行，你盯着。”

……

这一个晚上，林朔没值夜。

因为除了他和曹余生之外，其他几各忙各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压根就没睡觉。

而且瞧瞧这山上山下的动静，山上一片烟熏火燎就不提了，山下半只犀牛在铁锅里咕嘟着，篝火烧得半天红，野兽肯定是不敢靠近的。

唯独要防的，是。

可要是防的话，章进、魏行山、a

e三个，也就够了。

所以林朔这一觉，就在这河边睡的，睡得还挺瓷实。

再一睁眼，天已经亮了。

早饭，是a

e忙活了一宿的“小车犀牛”。

冻和的凝固物，被片成了薄片，就放在林朔面前的青石上，垫着翠绿的树叶。

犀牛纹路分明，而冻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琥珀色，晶莹剔透。

林朔拿起一放进嘴，彻底就醒了，一边嘬着手指，一边冲a

e亮出了大拇指，嘴里连连“嗯”着，点得跟奔碎米似的。

a

e笑了。

这子展颜一笑，真是倾国倾城。

“章进和魏行山忙了一宿，现在刚睡下，等他们醒啊，这冻就化了，不用给他们留。”a

e轻声说道，“你多吃点儿。”

“曹四舅呢？”林朔左右看了看。

“还在上面睡着没醒呢，他那份，我给他留好了。”

“嗯！”林朔点点，拿起一块递给了a

e，“辛苦你了，你也吃。”

a

e含娇带媚地看了林朔一眼，没用手接，而是直接一低，用嘴把这片含住了。

这子的舌尖，在林朔手指上抹了一下，这才一仰，把吃进了嘴里。

这番举止动作，应该是这子心血来，但带来的暧昧效果，却让她的脸皮吃不住了。

她扭过去，不敢看林朔。

林朔也愣了一会儿，随后鼻子一抽，脸上神严肃起来：

“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