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饭食的杂役当即变了脸色，还不待说话，便听先前那个开的朱大再次出声了。

“能在送饭过程中动手脚又选定哪块分与犯的除了你二还能有谁？”他厉声道，“还不快说到底是什么指使的你们！”

周栋微微蹙眉，这朱大当着他的面抢话，而且还是在刑部的大牢，显然是在为赵如意的事找回场子。

不过，他并未发作，朱大这话说的不错，能动手的除了这两个杂役还能有谁？

眼见那两个杂役瑟瑟发抖，周栋挥了挥手，道：“不说就上刑吧！”

这一句让那两个杂役当即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而后想也不想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是做饭的张厨子。他道新来的这个犯同他是旧识，怕她撑不过去，让我等舀汤的时候照顾照顾她，可里动了手脚我等确实不知道啊！”

一碗骨汤里就这么一块，他们原本还有些犹豫，怕唯独给那子分了会被狱卒说道和冤枉，没想到狱卒竟然允了，这才将那块分给了那个子。

哪知道一块都能用来自尽。

听到“张厨子”这个名字，周梁当即便让下去将带来，岂料不多时，前去寻的官差进来禀报，道：“张厨子用刀割腕自尽了。”

听到这里，朱大忍不住冷笑，就连一旁不曾说话的几位大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外传你刑部是如何的铁桶一块，今一见却是个笑话。也罢，既然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是让陛下来定夺好了！”朱大说罢一挥袖，大步走了出去，一旁几位大向周栋施了施礼，也跟着离开了。

待到那几位大走后，周栋转向乔苒，道：“今倒是让乔大看笑话了。”说话间，他目光落到了那两个杂役的身上，“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岔子。”

乔苒默了默，视线从离开的一行大身上收了回来，转而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两个杂役，而后出声道：“周大，莺歌自尽这件事眼下已经出现了提供骨作为利器的张厨子，又出现了将骨分给莺歌的狱卒，看似圆上了，但其间不确定因素太多。毕竟在刑部大牢分块可不是一件易事。”

在分与饭食还有狱卒监视的况下不确定委实太多，譬如这两个杂役先前担忧的没来由的给块给那子，若是狱卒觉得不对阻止，那莺歌自尽的计划就泡汤了。

“所以，整件事一定还少一个助力，若说莺歌自己开讨要食是助力的话，要确定她能成功得到那块还需要别的帮忙。”

周栋蓦地眼神一暗：“狱卒。”

周梁在一旁听的惊讶不已：“大哥是说那个张厨子并非幕后黑手？”

“他若是幕后黑手又怎么会死？”孩子摇了摇，开道，“如果他计划了整件事，一定早跑了，而不会留下来突然自尽。”

周栋看了孩子一眼，也道：“能确定她能拿到那块的只有狱卒，这两个杂役若是不给或者自己贪了什么的都是无法确定的，除非有狱卒在一旁保证。他们若是不拿出来，有狱卒可以让他们拿出来，他们若是拿出来，那更好，顺水推舟。所以，要保证这个子能够顺利拿到那块的只有狱卒。”

刑部大牢里竟然混进了犯的同党！周梁轻喝一声，忙道：“大哥，我这就下令将那些狱卒全部控制起来，不管有多少个同党，哪怕全是，我也定会找出来。”

“应该只有一个。”孩子闻言却提醒他道，“而且应该就是中午监视他二拿饭食的那两个狱卒中的一个。”

这话听得周梁更是惊奇：“为什么只有一个，不能两个合谋吗？”

“如果是两个合谋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的办法，”周栋出声，目光自孩子身上收了回来，朝她微微颔了颔首，“如果合谋，待这两走后重新进牢房，就算救不出，给个痛快的也是一件易事，至于想栽赃到这两个杂役身上的办法多的是，下毒就比这种自尽的方法要容易的多，更别提将张厨子扯进来了。”

所以是两个的话，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真正的同党只有一个，而且就是那两中的一个。

这点通过周栋的解释，叫周梁彻底明白了，看向孩子眼里多了几分惊异的同时，心也松了气。

若真是因为无心之失的一块骨出的事，那是刑部失察，是本职缺失，问题更大。可若是同党营救这种事，那是办事不利，没有及时发现虽然也有错，可比起“无心之失”来，显然要好得多。

一块骨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讲究，想到才看过的孩子办案的过程，周梁眼里更多了几分赞许。

虽然解释的是大哥，可在她说出“只有一个”同党那句话时，就表明她已经看明白了。

真是厉害啊！

剩余的事就是刑部自己的事了，乔苒回到大理寺便直奔甄仕远的屋堂。

甄仕远抬看了她一眼，开便道：“莺歌具体的死亡过程就不用同本官说了，本官对此事没什么兴趣。”

“我没准备说莺歌的事。”孩子却道，“甄大，我今天在刑部见到了好些礼部的大们，礼部不是闲职吗？怎的刑部一个犯的自尽，居然引来这么多礼部的大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