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甄仕远愣了一愣，抬望向她，道，“礼部的跑到刑部衙门去了？”

“是啊！”乔苒点，说道：“我去的时候刑部衙门门已经有不少马车了，我看车上的标记好似都是出自礼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甄仕远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许是因为此事同吐蕃有关，影响两国同盟，礼部硬要扯上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啊！”孩子说着有些迟疑，道：“我只是觉得礼部对这件事看起来似乎太积极了。”

甄仕远“哦”了一声，眼神微妙的瞟了她一眼：“不要胡思想了，那些衙门与衙门之间，甚至大个与个之间的龃龉远比你想的要多得多，或许只是为争一闲气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乔苒“哦”了一声，对甄仕远道，“说起来，我确实看到刑部的同那几个礼部的大争执，为的是一个刑部的小吏……”

话未说完便听甄仕远冷哼了一声，他放下手里的笔，抱着双臂，斜睨着她：“就知道你无缘无故说些废话不安好心，说吧，要问谁？”

以他们这用得着如此兜圈子吗？直说好了。

孩子抿唇一笑，道：“是个叫赵如意的小吏。”

“他啊！”没想到话才一出，甄仕远便翻了翻眼皮，脱而出，“还以为你要问什么了不得的物，原来是赵如意。”

乔苒笑着问他：“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也没有。”甄仕远说道，“也就罪臣犯案那点事。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赵如意从外形上看有些奇怪？”

乔苒怔了怔，想起赵如意那久不见阳光苍白异常的脸，点了点，道：“是有些怪怪的。”

甄仕远啧了啧嘴，道：“他受过宫刑。”

难怪总觉得赵如意说话时有些柔，不过许是并非年少就受的宫刑或者受宫刑的时间不算很长，所以他声音倒不似一般宫那般尖细异常。

“你别瞧他如今只是个小吏，想当年赵家在长安城里也算不错的新贵，后来犯了事，主谋被斩，家中子嗣都要被流放，还是周栋出的面，想要将他留在刑部，这之间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你知晓我都很多年没回长安了。”甄仕远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声，看着面前老神在在的孩子，心感慨万千，“原本还以为此生都没这个机会了，自然也未多留意。”

只知道最后赵如意是受了宫刑，然后被留在刑部当了个小吏，显然他这个刑部小吏做事很是不错，如今已脱了贱籍的身份，了官身，比他那些被流放、被斩首的家他的子显然要好得多。

乔苒闻言，不由好奇道：“那他家犯了什么事，以至于要受这么严重的罪？”

原本不过是随意一问，岂料甄仕远的神蓦地变的凝重了起来，半晌之后，他淡淡出声道：“不过是推出来的替罪羊罢了。”

看甄仕远的神，显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细说。乔苒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我瞧见有个大似乎一直在针对那个赵如意，”孩子想了想又道，“那个大不但年纪不小了，位份也不低，为何要放下身段去针对这么一个小吏？”

甄仕远道：“你说礼部的大……呃，那个大是不是姓朱？”

乔苒点，道：“不错，就是姓朱。”

甄仕远闻言却是一声轻哂：“姓朱的独当年与这个赵如意有婚约在身，赵家出事狱，陛下还未定夺，他便忙不迭地解了婚约，要与赵家划清界限。”

乔苒闻言不由惊了惊，道：“这做法虽是之常，可也未免太势力了吧！既然如此，这朱大怎的还好意思为难赵如意？”

“你当赵如意又是什么好？”甄仕远却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姓朱的不义，赵如意也不是什么好。待到受了宫刑被留在刑部之后，有一，那当年与他有过婚约的朱大小姐去城外踏青，结果遇了歹，被下了药，虽说拼死逃了出来，却有些神志不清了，”说到这里，甄仕远朝她挑了挑眉，道，“是青楼里控制不肯服软的用的药，你懂得。”

乔苒抓了一把桌上碟子里的松子儿，问道：“然后呢？”

“然后这被下了药的朱大小姐行为很是豪放，不少都看到了，纷纷避让。”甄仕远说着啧了啧嘴，道，“当然，或许有些并不想避让，但众目睽睽之下，总要脸的。”

君不见所谓衣冠禽兽在前都是模样的。

“最后这朱大小姐就碰上了赵如意，听说不少见到赵如意拼死抵抗，可没想到还是比不上吃了药的朱大小姐。”甄仕远咳了两声，道，“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乔苒吃松子儿的动作一顿，不住点：“是啊，我都以为你将朱大小姐和赵如意说反了呢，而且这赵如意受了宫刑，能把朱大小姐怎么样？”

甄仕远神却愈发微妙，看了她一眼，神略有几分尴尬：“前朝太监做到高位上也有娶老婆的，有别的办法……这个吧，你是不大懂的，总之，朱大小姐这青白不在了。”

乔苒道：“先有虞是欢和那莺歌鞭打什么的再有赵如意和那个朱大小姐的别的办法，你们长安权贵倒是挺会玩的。”

甄仕远不忘解释：“大多数也是不大会的，只是几个害群之马罢了。”

“那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赵如意又是罪臣之后，朱大又怎会放过他？”乔苒不解，接着追问，“旁的不说，这毁朱大小姐青白之事就要送去衙门了吧！”

甄仕远道：“有很多见到是这朱大小姐主动的，还有赵如意彼时才受宫刑不久，连走路都费劲，大家都觉得赵如意才是被欺辱的那个。”

这一点看先前小花来大理寺，他大理寺官差避之不及就知道了。有些男，譬如他们大理寺这样的也是很矜持的，自然也会被子欺负。

“此事我当年虽然不在京城，但听闻闹的挺大的，思辨馆甚至布了几天的擂台，引发了男子被迫就不是被迫，子被迫就是被迫这种事的争论。”

乔苒默然了一刻，道：“思辨馆……倒是……与时俱进。”

“总之此事闹的很大，而且又有赵如意身体残殇的证明，证明他无法挣脱朱大小姐，至于朱大小姐被害那是那几个歹的关系，自然与赵如意无关，整件事他也是受害者。”甄仕远道，“所以朱大就算不想放过他也不得不放过他。”

“而且听闻出事时朱大小姐已经有了新的婚约，新的未婚夫婿家世才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出色，于朱大而言那可是金婿。发生了这样的事，哪个金婿肯做绿毛？再者说那一朱大小姐的豪放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知晓是因为下了药的关系，可私底下还是有不少说朱大小姐本就是这等秉云云的，连带翻出先前朱家退婚的事。总之，朱家的名声那一段时是臭的不能再臭了。”甄仕远感慨不已，这也算报应了。

“本是不想同赵家扯上关系，眼下却硬是扯上了关系。”乔苒摩挲着下，一边吃松子一边道，“若是两真有倒也罢了，不过看朱大小姐那么快就有了新的未婚夫，这怕是也等同没有了。而此时赵如意又不是个完整的男了，朱大会将朱大小姐嫁给赵如意吗？”

甄仕远道：“自然不会。没多久，朱大小姐就‘病逝’了，坊间传言是迫于言，怕为父母蒙羞，所以自尽了。总之‘病逝’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