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看向高德，目光里满含期待：“那么高卿，你又有什么见地？与方阁老会面有关？”

“是这样的……”

皇既然已经是这态度，高德也就直言无讳了。

三两句代清楚方阁老的谋划，又赶紧申明：“这是魔的想法，臣没有丝毫擅专。不过臣以为，收缩战线是不可避免的，否则大明处处皆是混沌战场，而陛下也不得不终坐在社稷之座上。”

“陛下！”远坂发言：“我赞同高德的意见，现在形势危急，还想着不失寸土不损一民，已经不可能了。”

皇低，抿着红唇低声说：“我也知道，我还知道，存地失，地皆失。存失地，地皆得。问题是，现在的况是，不仅要失地，还要失啊。一个县就有数十万子民，大明芸芸二十多亿，这要丢弃多少子民？”

高德上前，把一副舆图放在皇书案上，那是高德根据方阁老的谋划，添加了标注的大明舆图。上面标明了哪些省份归于魔，哪些还由大明统御。

“这是方阁老开出的价码，”高德退后说：“按他的想法，大明要分出三分之一强，则是三分之一弱。”

皇招手：“莫退，上前与我仔细说。”

高德只好硬着皮凑到书案边，顿时被清幽中又混杂着馥郁的香气，那清幽香气正是栀子花香，应该是与小丽用的是同样的香囊。而那馥郁香气就不清楚了，只是让高德联想到了像牡丹。

皇又把远坂招过来，三个凑在书案上指指点点，讨论起哪些地方可以留，哪些地方可以让。

“真是可笑啊。”

许久后，皇这边的价码落实，她自嘲的笑道：“我不仅是大明第一个皇帝，还是大明第一个裂土分民的皇帝。”

这话没接，高德也只能暗暗叹息，谁让你当初跳出来硬扛这副担子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是有了皇，即便有了小丽，也不可能进驯象所。到时候也就是跟在小丽身边老老实实作她的私用具，现在是个什么形就不好说了，或许他正在与身世有关的狗血大戏里欢腾的打滚……不，苦苦挣扎呢。

皇没得到回应，呆呆看着舆图，忽然抽起了鼻子：“我不甘心！”

她耍赖般的锤桌子：“我不甘心！”

喂喂，陛下你保持点形象！

“陛下！”远坂拍桌子：“注意形象！”

皇哦了声，正襟危坐，抽了抽鼻子说：“我就是不甘心。”

她用纤纤手指戳着舆图：“我这一指尖下去，就是百万子民。就这么放弃掉他们，我不甘心！”

“陛下的意思是……”高德闻弦知雅意，“存失地？”

“是的！”皇来了神，看住高德：“我想……”

这会她倒是摆起了架子，挺胸昂首的说：“朕希望多救出一些子民，分给魔的地盘里，那些不愿面对混沌浸染的子民，能退到朕还能实控的地方。”

远坂自然更多为皇考虑，标准则是皇会不会坐上社稷之座。“陛下一指尖就是百万子民，可把百万千万，甚至几亿搬走，工程也太浩大了。还不只是搬家这么简单，到了新地，他们又该怎么活下去呢？难不成全靠朝廷养着？”

“呜……”皇揉眉心。

“陛下有如此仁心，臣等又哪会不戮力做到呢？”高德心中热血涌动，毕竟这番划分天下，必然会有亿万凡不愿就此沉沦。那些被划到魔区域的凡，就等于是被大明抛弃了。到了混沌降临魔气心时，怕是满含对大明的憎恶乃至仇恨吧。

“臣来想办法。”高德话出就后悔了，但面对皇的莹莹目光，还是硬着皮说：“臣会竭尽全力，从魔地盘里撤出尽可能多的凡。”

“高卿……”

皇笑了，第一次在高德面前笑得灿烂，“终究有你，真是大明……还有我的幸运。”

“能得陛下赏识，更是微臣的幸运。”高德只觉心发麻，赶紧低拱手。

“好啦，咱们再复查一遍。”皇收敛笑容，指着舆图说：“看看还有哪没照顾到，可不能让魔占了便宜去。”

皇钦定好了她的“价码”，高德以跟对方洽谈为由，赶紧告辞。他怕再待下去，皇又要跟他提皇夫的事了。

“会不会……”等高德离开，皇问远坂：“有点过了？”

“不会。”远坂摇：“不是有点……”

她恨铁不成钢的说：“是太卑微了！跟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小姐你争点气啊，现在你是皇不是丽，对着那家伙得矜持！矜持懂吗？”

“矜持又不能让他投怀送报。”皇没好气的说：“不赶紧趁着这段时间用这个身份跟他拉近距离，等到我没办法用丽的身份出现，那时候该咋办？让他当鳏夫让我守活寡吗？”

“可这不是让他背、背叛丽吗？”远坂难以理解：“这种三心两意的男，还能要吗？”

“丽……”皇叹气，“谁知道丽跟他是那样的关系呢。”

远坂只好转回正题：“真的要撤那么多吗？”

皇神色凛然的说：“我既然担起了大明这副担子，就得对祖宗有所代。能救出来的就都救出来，至少要做到问心无愧。”

说完微微笑道：“反正给他了呗，他行的，我相信他。”

高德自不知道这有史以来最重的锅压在了自己身上，路上他一会想公事，一会想小丽，心思如麻。

回到高家小院，却见一队锦衣卫堵在门，对着一个虎视眈眈。

这队并不是锦衣卫，而是羽林卫。是派驻在高家小院附近的护卫，而他们拦住的，竟然金发碧眼，是个洋。

“维斯坦斯……”高德一眼就认出了来，竟然是魔思达维斯坦斯，郎世德派到他这边的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