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还未消去，高德就在乾明殿后殿见到了皇。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只有远坂陪侍，再无闲杂等。原本的秉笔上官晴也退了出去，毕竟要谈的事关乎整个天下，跨越神魔乃至世界，不是凡能够掺和的。

见到方阁老之前，高德对见皇还抱着颇为轻松的心态，说服皇用泰阿剑把北冥山白境迁移过来没什么难度。但现在却感觉大，他得说服皇“割土分疆”，皇若是不愿面对现实的话，他被当场砍脑袋的可能都有。

不过向皇叩拜之后抬，与皇不留神目光相触时，高德却吓了一跳。

皇雍容沉静明蕴清丽，气质与冷冰冰绝美摄的小丽自然有很大不同。可此时投向他的目光却是一般的温热，差点让他以为小丽在假扮皇。

好在这目光瞬间凝实，显出帝王气度，再辅以略微低沉的嗓音，让高德暗暗惭愧。该是自己太想小丽，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这两休息得可好？”

皇体恤的问：“知道你此次回京，为的是天下大事。可你这段时间来回奔波，着实疲累，我才不急召你进宫。”

“陛下仁心，臣铭感五内。”高德不迭应着，再度叩拜，却被皇喝止。

高德顿时忐忑起来，皇这态度过于热，有点不对劲啊，她甚至都不自称“朕”了。

“北冥山的事，丽已经告诉我了。”皇幽幽长叹：“真没想到啊……”

高德点，心说去北冥山之前我也没想到，世界的真相竟然会如此离奇，又离自己如此近。

“真没想到高卿不是。”

皇来了这么一句，让高德被水呛得连连咳嗽。

“高卿竟然是族元始之子，我这区区凡王朝的帝王，与你相比俨然是云泥之别。”

皇自顾自说着：“现在受你叩拜，我都很不安呢。这样吧，以后高卿就参拜不名、剑履上殿好了。不不，都不必拜了，以后就在我旁边坐下。反正你也是活阎王了，不算大明臣子。”

小丽跟你之间果然没有秘密。

高德惊慌失措：“陛下！这些玩笑可开不得啊陛下！”

不让我当大明臣子了，我退休金找谁领？

“是玩笑，又不全是玩笑。”皇眼帘半垂，似笑非笑，“丽是光灵王的儿，你是族始祖的儿子，你们都不是凡。我又何德何能，让你们山呼万岁，跪地叩拜。”

说到这啊了声，像是才醒悟。“对了你跟丽还都是王的……抱歉我不该提这事，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高德抽起了嘴角，皇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这事还真特么的让痛啊。

面上他还得严正申明：“陛下恐怕有所误解，我与小丽的血脉关联并非凡那种关系，与凡伦理无碍。”

“那就好，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皇点，却马上又捅了高德一刀：“可丽终究有心结啊，所以她已让姚婆婆带着泰阿剑去了北冥山，把白境还有她母亲和数十万光灵残魂转移进去，得花不少时间，这段时间她决定都待在北冥山，与她母亲相伴了。计算进度，至少得一年半载。”

高德瞠目，小丽竟然如此绝！

“她让我转告你……”

皇欲言又止，改说：“算了，我与你终究没有私，还是等谈完正事，再由小向你转述丽的话吧。”

高德下意识看向远坂，后者板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完全不搭理他。

也罢，的确正事要紧。

不过高德有些意外，既然小丽跟皇已经接完泰阿之间的事，甚至姚婆婆已经行动了，那皇还有什么正事跟他谈？

“你今天来见我，应该不只是谈北冥山的事吧？”

皇悠悠的道：“昨天你不是去了皇港，见了方阁老吗？他可是血塔会的代言者啊，你们之间应该谈了很多与大明有关的事吧？”

她对高德眨眨眼，那一刻的狡黠，还真让高德心弦漾了下。

还从没发现，皇其实挺可的。

高德赶紧收摄心神，这绝对不是心花花，只是……就是完全控制不住啊，真奇怪！

“可你身份如此超然，我也不敢追问什么。”皇竟然可怜兮兮的说：“就希望若真是与大明有关的事，或者决定，至少让我这个凡君王知道。知道我们大明现在面临着什么危难，而你们……不管是你跟丽这样的高，还是方阁老那些魔，又对大明做了什么安排。”

“陛下何至于有此言！”高德不好好表态是不行的，虽然对皇监视着他一举一动的事颇为不爽，但此刻他得紧紧抱住皇这根大腿。就靠丽德号和化魂卫是不可能有前路的，何况后者还得依附于大明。

“臣昨的确去过皇港……”

高德觉得既然皇都知道了塔林之主是自己父亲的事，那方阁老跟自己的关系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一是为推动化魂卫在皇港的工作，二是为见高苗的姥爷。是的陛下，臣与高苗的生母，正是那位方阁老。”

这下不仅皇杏眼圆瞪，小嘴张大大大的，旁边远坂也啊的低呼出声。

“那家伙竟然是你姥爷！？”远坂叫道。

接着铿锵剑鸣，她拔剑叱喝：“这么算你不就是血塔会的少东家了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混进朝廷，蒙骗天下！”

“别闹！”

皇跟高德异同声，远坂楞了楞，见两都没拿正眼瞧她，讪讪的剑回鞘。

“这倒是说得通了。”皇长叹，“你跟……丽，身世都是一般的神奇啊。”

“不过臣与此立场迥异，所以只谈公事，不谈私。”高德强调：“臣可没叫过他一声姥爷。”

“立场？公事？”皇目光闪动，“仔细说来。”

高德再度拱手：“臣今来，除了北冥山之事，还要谈整个大明。”

即便今天的皇身段低姿态软，高德也得鼓足勇气，才敢说出下面的话：“陛下以为，我大明现今还能维持多久，维持多大的疆域，护住多少子民？”

出乎他预料，不仅远坂没有又拔剑怒喝大胆，皇也没生气，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

“高卿，你问我其他的事我还能答，”皇苦笑道：“就这些事，我实在答不上来。”

她拍拍书案上的厚厚奏章，其实大半都是电报，叹息：“你的化魂卫还在筹备，眼线都没铺下去，所以不清楚大明现在的状况。但我清楚，昨天我接到了三百多份加急电报，来自锦衣卫、诸军卫所和省府州县各个渠道，报告了八十多处混沌裂隙，新增的裂隙，这是前天一天的新增数字。”

“这些裂隙最小的只是渗丝丝恶魔之气，最大的也只容血魔步卒之类的低阶恶魔进，靠着凡火器还能解决，也不至于让我马上坐到社稷之座上。可一天天累积下去，别说十年，三五年后是什么样的光景，我都不敢想。”

“我倒是知道，在朝廷官府眼线和手脚不能及的地方，魔也有自己的应对。这还多亏了你父亲，也就是塔林之主的斡旋。现今魔的立场，竟然与朝廷有些近似了。他们的最终目的虽然还是迎接混沌降临，但已从主动制造裂隙，变为遏制裂隙。”

从忧虑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