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量没有化特效妆的需要，但出来得比秦绝还晚。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蒋舒明跟流量演员拍戏的经验足够写一本简易教程了，对眼下这况早习以为常。

他没去批评或警告，在演戏的圈子里，导演看得上你才会多说两句，许多自以为“不被批评就是赞赏”的演员，就这么在沾沾自喜里毫无长进。

秦绝踩完了走位，正蹲在蒋舒明的小马扎旁边听讲戏。

“你对赤那这里的心境有什么理解？”蒋舒明问。

秦绝把这些天的分析总结了下：

“他（赤那）刚刚完成了杀任务，从尸体堆回到狭窄的房间，是非常无聊的，就像孩子玩坏了玩具后没有事做。

“这时，少年季声从远处出现，他从脚步声里听到一个弱小生物的足音，要么不当回事，要么以为是下一个任务目标，提起警惕，做好准备。但他同时又是一匹训练有素的狼，在没有准确接收到命令前不会行动。

“季声出现时，他的形象与赤那所接触过的全然不同。他和boss一样穿着考究，非常体面，身上又散发着单纯天真的气息，异常脆弱。

“赤那没有见过这样的，所以他会有一丝好奇，好奇中又有疑惑。因为与他年纪相仿的不是在杀就是被杀，而季声看起来完全没有沾过血。

“接着boss出现了，赤那立刻收敛这些细微的绪波动，低下等待指示，这个转变非常快，是他长年以来形成的条件反。”

秦绝语速略快，时而停顿，短暂思考后继续，蒋舒明听着她说，偶尔点。

“思路基本没错，有几个地方需要注意下。”

蒋舒明提示道：“小狼，你的思路角度完全放在了物上，没有从表演的角度考虑。”

“嗯。”秦绝应声。

又问：“小狼？”

“v博上玩出来的梗。”蒋舒明指指齐清远，“你俩，大狼小狼。”

秦绝失笑，默认了这个称呼。

蒋舒明又讲了几句表演上应当注意些什么，小流量那边也跟着顺完了走位，便没再多说，准备拍摄。

秦绝留意到小流量还瞥了她一眼，这小孩的绪特别好懂，眼里写着“你演技真差居然要导演教这么久”。

有点想笑。

秦绝轻咳一声，走进布景。

这个四方房间长宽高都只有两米，仄感异常强烈。

秦绝背靠着墙蹲下，只是一个姿势亮出来，蒋舒明就满意地点了点。

会打，能吃苦，又上进的年轻演员，导演基本都很喜欢。

拍摄开始，秦绝缩在墙角，像进休眠模式的机器，眼神盯着地面，指甲在脚踝上方的皮肤上轻轻划动。

隔一次呼吸，划一下。

细小的血珠渗出来，伤痕很快愈合，愈合后又被划开。

她的指尖和指甲上还带着微微涸的血迹，伤处不停滴出的鲜血染上去，仿佛在风的油画上点了殷红的颜料，画面流动而立体。

小流量带着群演从镜一侧走来。

然后迅速被卡。

原因是小流量的唯一一句台词过于瘪，秦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连她家闺说话都比这更有感。

“表再惊讶点，那种天真，好奇。”蒋舒明说。

小流量随意点点。

第二条又卡了。

“脸不要太用力。”蒋舒明说，“不用太夸张。”

等第三次时，负责秦绝的那台摄像机已经完成了使命，蒋舒明摆手让她离场，调了一台摄像去拍小流量的特写。

他的演技实在有些辣眼睛，秦绝溜到一边，跟齐清远和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岑易一起看戏。

岑易还拿出一盒pocky，不是太熟练地抖了抖：“来，回请你们。”

秦绝夹出这根，浮夸地演了一套“嘶……呋……”，被岑易满脸嫌弃地推开了。

“也不学点好的。”岑易笑道。

秦绝耸肩摊手，跟岑易对着笑起来。

齐清远看得出来她在模仿小流量的用力过猛，没什么表的脸上也悄然露出丝笑意。

蒋舒明把小流量这条拍完了，回又看见这三在那抽pocky。

秦绝一手夹pocky一手兜，跟岑易摆着一模一样的老烟枪姿势，冷酷叼pocky的齐清远在他俩旁边格格不。

“这还能上瘾是咋的。”蒋舒明气笑。

在东北呆久了，谁都被染上点当地音。

“今天去v博上接着挂你们。”

蒋舒明笑骂，招呼秦绝过去。

下一场是秦绝一直没拍的那场戏，就是赤那把绑住的杀死，发现季声，突然回的那条。

这场有，为了质感没走绿幕戏，也是实景拍摄，要去另一个半公开的摄影棚。

饰演季声父母的演员是很有经验的群演，一早就准备好了，在摄影棚等着。

这场戏分了很多条，先单独拍了季声父母望着赤那说话的那一幕，然后是赤那面对他们一脸冷漠的特写。

小流量有一个怼脸镜，是被赤那发现后的惊慌和恐惧，原本是单独拍摄，但演技实在一言难尽，一言以蔽之，叫得比谁都狠，眼神比谁都木，但凡一个胆子小点的生进了鬼屋都比他看着更有感觉。

“蒋导，我有个问题。把吓坏了用赔钱吗？”

连拍六条未果之后，吃瓜的秦绝凑上去。

蒋舒明看她一眼，就懂了她的意思。

“没事，拍吧。”

“好。”

秦绝起身准备，又跟岑易说：“岑哥，你可以站在他镜正后方的位置。”

“他”指的是小流量。

岑易吸一气，一脸凝重地点了点。

蒋舒明让小流量趴在柱子旁不动，照常表演就是，拍摄他特写的摄像机全程跟拍，拍这么久总有一小段能用的，这点内存剧组还耗得起。又安置一台摄像机在小流量旁边，镜对准秦绝，从少年季声的视角拍摄赤那。

秦绝原地做了几个热身动作，确认靴子机关完好，最后张开手掌又缓缓收缩，活动着指节。

饰演季声父母的群演身上也已安装好了血包，的跪在地上，直起身体，男的垂着躺在地面。

这场戏的前面有一段剧，是boss听闻季声父母已送到了处罚场，带着令不寒而栗的微笑点说好，又有下属小声报告说季声跑过去偷看，boss也只是笑了笑，意味长地说：

“他总该长大的。”

话回拍摄，对两个被绑住的动起手来轻而易举，秦绝不需要展现什么复杂的招式，只是她的打戏几乎都是真的，不免要跟群演知会一声。

“姐，你待会儿可能要昏。”

秦绝蹲下去小声和群演说。

“没关系，姐姐能演。”群演看到是个小帅哥，还给她挤挤眼睛。

秦绝：“不，你是真的会昏。”

群演：？？？

然后秦绝又转跟男群演说：“哥，脖子一凉的时候别吓到，继续演就好。”

男群演莫名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