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幻觉了？

「你……」

「我是林烟。」姐姐开道。

姐妹俩的气质完全不同，男一定能看出，眼前这位少不是小雨。

男有些手足无措。他将沾着油的双手在汗衫上擦，想要向着姐姐伸出手，

却又缩了回去。

「一个？」姐姐挑眉问到。

「她在村打麻将。」男搓了搓手，解释道，「石在省城读大学……哦，

你们是从省城过来的？」

「我对你没有印象，也没有见面的兴趣。」姐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拉开

凳子，坐在男的对面，从包里掏出两样东西放在桌上，道，「只是想把一些东

西还给你。」

样东西是半张照片。从不规则的边缘推断，是被手撕开的。照片上的那

个，应该就是眼前的男吧。

「你的照片，还给你。今天之后，我不会再过来。」

第二样东西是一只「蚱蜢」，用稻扎出来的蚱蜢。小时候，外公也曾用这

种小玩具来逗我开心。

「小雨和我在一起。她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

姐姐的声音平静道几乎不带一丝感色彩。但是在男看不到的桌下，姐姐

的手紧紧握着拳。

「我……明白。」男咧嘴笑了，「她的户已经迁走，以后也不用回来了。」

姐姐点点，道：「谢谢。」

她站起身，对我伸出手，唤道：「阿晨。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我会意，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等等！」走到门，男忽然开道，「石出去之前，我听到她说让石

去找小雨要钱。帮我转告小雨，不用理会他。」

姐姐微微颔首，没有回看他一眼，便拉着我走出了房门。

颓废的男，子一定过得不好吧。

还好，小雨不用再回来了。

姐姐凝视着前方，双手在胸前合握，水葱般的手指彼此铰在一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对她们姐妹间的感，我只能模糊的理解，而

并不能感同身受。

好在，她的双手没有纠结太长时间。过了几分钟，她长舒气，对我展颜笑

道：「可以再陪我去个地方吗？」

跟随她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伏旱后的山路没有丝毫泥泞，所以爬行不算困

难。山风带走燥热，山虫声此起彼伏，令心生安定。

「小心些，路上可能会有蛇。」她回嘱咐道。

我向前赶了几步，走到了她的前面。如果路上有蛇，就让我来……

「阿晨，你认识路吗？」

我灰溜溜的回到她身后。她轻笑着伸出手，我也下意识握住。我们一起向山

上前进，就像两个月前的那晚一样。

不过，沐林村的山可没有那么难爬。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半山腰。

从山腰到山顶，到处都是墓地。有的已经驻封顶盖堆，有的还在虚位以待。

农村「土为安」的习俗在这里得到充分的继承发扬。

面前最显眼的东西便是那栋圆形的白色建筑。

「这是水塔。」姐姐指着它，介绍道，「整个村子的自来水都来自这里。」

天降的雨水自山顶流下，村民只是挖了几条沟渠将水汇聚在水塔，然后用塑

料管道引到各家各户。嗯，充满了「靠天吃饭」特色的自来水系统。

但姐姐的目的地肯定不会是这玩意。她拉着我继续前进，绕到了水塔后面。

「水塔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村上集资修的。当时家里穷，没有参加集资，所

以没有自来水用。」姐姐抚摸着水塔外墙上的斑驳纹路，追忆着往昔的岁月，

「那时候，家里用的水都是他和妈妈挑回家的。」

「还记得有一次，他把我和小雨分别放在两个桶里洗澡。他挑着我们，从山

上走到山下。那时候，小雨在桶里玩水，我在听他唱歌。」

「那时候你们多大？」我问道。

「不记得了，也许三岁吧。我记事比较早。」姐姐说，「后来大了，我和小

雨都很羡慕别家有自来水可以用，只有我们家没有。还因为这件事在家里挨过

打。后来我们一起爬到山上，想要在水塔上挖个出来，把水引到家里。」

「阿晨，看这边~」姐姐找到了那个曾经的印记。

水塔的一脚，水泥的墙面有些损，露出的红砖上爬着青苔。

「我们拿石砸了好久，把手都砸了，也没有能在水塔上开个出来。」

姐姐微笑着，眼中却有隐隐的水光闪动，「然后我们放弃了，又觉得不甘心，于

是我们便在这里留下了刻舟求剑的记号。」

在她手指的地方，接近了才能看到那浅浅的痕迹。仔细分辨，那是一个歪歪

扭扭的「尖」字。

「那时候太小，我们也很累，所以只是把名字的一小部分留在了上面。」

她凝视着属于她们的符号。月光洒落在她的侧脸，晶莹而光洁。她久久不动，

似是追忆，又像憧憬。

曾经相依，却要分离。

重逢后，没有什么能从姐姐身边把小雨再次夺走。

我？此刻的我，是一个见证者。之后，能守护在她们身边，就足够了。

3.

「让我来开一会吧。」姐姐开道，「今晚我想回去，所以要拜托阿晨送我

一程了。」

「啊？」我有些惊讶，「明天有其它安排吗？」

「这边摸到了一些绪，明天去外地跟进一下。」姐姐说，「不想住在这边，

免得引起注意。」

晚上还需要一个回程，所以我让姐姐替下我开一段。

「对了，今晚的事不要告诉小雨噢。免得让她多想。」姐姐嘱咐道。

即使姐姐不专门叮嘱，我也明白的。今天陪她过来的是肥宅阿晨，而不是姐

姐未来的妹夫小冯。

清官难断家务事。来自原生家庭的矛盾，别是很难手的。好在，姐姐做

的决定，一定是最符合小雨心意的那个。

一天的奔波，我已经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油腻腥味。而姐姐却像没有受到影

响。无论是飘逸的发梢、清爽的俏脸还【】是身上淡淡的馨香，都让我忍不住想

要地感受一番。

姐姐真是个宝藏一般的孩。当然，小雨也是。

将姐姐送到住处，已经到了十点多。于是我便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掉返回

L县。

当我回到酒店，打开房门时，正好对上了曲珊珊惊恐的眼神。

她开着床灯，蜷缩在床的一角。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