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来青楼，我都有些陌生起来，心
竟然有些紧张，轿子终于在水月楼
的牌坊前停下，众
络绎下轿，簇拥着我往里面走，当时脑子里也不知少了那根
筋，突然对蔡纪勋道：
「大舅哥，咱们来这种地方，你可别告诉你妹妹知道。」
话一出
我就后悔了，只见众听了脸上俱忍着笑，蔡纪勋立刻做出一副大
义凛然地样子道：「好妹夫，连这个道理我都不懂，那就真该死了，我那妹妹的
确是刁蛮了一些，连我都有些怕她，不过一旦她进了你家的门，自然不像以前做
姑娘的时候，三从四德才是
道家的本分。」
众听了都道：「蔡家小姐有仙之姿，难免有些傲气，设下那桃源杀阵招
婿，竟无可活着出来，大家都认为她一定嫁不出去，谁知竟被赵大轻易
了
阵，英雄终得包得美归，也是一段佳话，真是羡煞旁。」
众正说着话，满
珠翠的水月楼老鸹带着一群姑娘迎了出来，各自寒暄了
一会，就拉着我们上了顶楼，只见此处不必别处那样热闹，看起来安安静静没什
么，想必已经被王子茗包了下来。
大家找了处靠窗的八仙桌团团坐定，酒菜也络绎端了上来，众还未落座，
那蔡纪勋就连忙拿起杯子勐喝了一，砸吧砸吧嘴道：「真暖和，方才差点冻死。」
众只得一笑而过。
姐儿们见此连忙替每都满上一杯，王子茗起身举杯道：「今
我等相聚在
此，一来恭喜赵大荣升本县巡城副使，将来必定仕途坦
，光耀门庭，二来恭
祝大早旗开得胜，击退流贼，救万民于水火。」
说毕一饮而尽，其余也纷纷敬酒。
酒过三巡之后，姐儿们开始放纵起来，搂搂抱抱地黏着，不过这些
子喜
欢在脸上涂厚厚的白
，嘴上胭脂更是红的吓，一张开就如血盆大，我是一
点也看不上，有些别扭。
吴子茗见此拍了拍手，姐儿们这才不不愿地从我身边离开，他微微笑道：
「就知道这些庸脂俗不会
赵大的法眼，还好我早有准备，这水月楼的牌
正是本县花魁程心素，一般况咱们可见不到她的面，如今她一听说赵大要来
，早早的就梳洗打扮了要用心服侍赵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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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也笑道：「没想到赵大居然在青楼之中有如此名声，真是羡煞旁
啊。」
我心中也疑惑起来，自从我娶了楚薇之后，就不再流连烟花之地，再说青楼
之中扬名的多半是柳永那种大才子，我其实对吟诗作对没有大的兴趣，缘何青楼
牌会仰慕我？正疑惑间，屏风被移开，侍拉开移门，露出另外一个房间来
，门挂着纱帘，看不清里面的景，只觉得隐约有个子坐在里面，抱着一个
琵琶。
王子茗便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便是程心素程大家，琴棋书画样样
通，其中苏南小调更是一绝。」
众轰然叫好，对程心素赞不绝。
这时琵琶声响起，声音如水波由远及近，一层又一层，及至撞到岸边，涟漪
又反弹回去，与后至水波相互迭加又相互远离，使心旷怡，接着轻启朱唇，
唱道：「落花流水春去也……」，正是
燕雏莺之声，时而拔尖高飞使如置身
星辰大海，时而婉转低吟又寄于黄昏花间小道，众屏息静听，一曲完毕，耳
中余音不绝，轰然叫好起来。
我也起身赞道：「程大家果然非同寻常，这嗓子圆润清爽，不似一般歌者那
样忸忸怩怩故意做那娇声娇气，最难得是气息浑厚，可高耸如云，又可飘落如叶
，转气无痕，收放自如，赵某佩服，先敬一杯。」
众见此也纷纷敬酒，把她夸上了天，那程心素也在里面行礼道：「承蒙诸
位谬赞，不过唱个小曲，终究是凋虫小技，与诸位公子的才相比，实在难登大
雅之堂。」
这时王子茗拱手道：「诸位慢饮，今晚芸儿姑娘与我有约，我就恕不奉陪了。」
说毕又向其他使脸色，众会意，连忙找了借告辞，我挽留不住，只得
任由众离去，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程心素。
沉默了一会，程心素道：「现在已经没有外，请赵大进来相谈。」
我心中正好她长什么样子，于是毫不犹豫地掀帘而，只见里面已经空空
如也，佳已经不知何处，正诧异间，一个侍过来道：「我们小姐请公子闺房
一叙，公子请跟我来。」
我只得跟着侍走了侧门，转过回廊，来到东边尽的一个小房间，推门而
，里面又置办了一桌致的酒菜，这房间布置的十分素雅，画卷成堆，笔墨倒
如林。
向左望去，一个子坐在梳妆台正摆弄着钗环，那侍微笑着退出去关上门。
想来梳妆台前的子就是程心素，纵然我见过美无数，也被她绝世容貌所
打动，只见她冰肌玉骨，眉目含，一举一动体态自然而又勾魂魄，不忍见其
秀眉微蹙，更不忍梨花带雨，只怕一个叹息就会让为之心碎，真是个尘仙子。
程心素见我来了也并不起身，只是道：「请坐，我马上就过来。」
我依言坐下，自己斟酒喝了一道：「这居然是清泉酒，滋味真是不错，听
说酿制此酒不易，必须用天山雪、峨眉泉、昆仑雨、竹溪贡米、窖藏十年而成，
历来都是宫廷贡品，一般想买还买不到呢。」
程心素走过来坐在我旁边道：「赵公子果然见多识广，一尝便知这是好酒，
那年史大巡视睢宁，听
家唱了一曲，便以此酒相赠，我一直收藏着都快忘了
，直到听说赵公子要来，我才想起来用它见客。」
她中的史大想必就是当今两淮巡抚史可法，此倒是个有名的清官能吏
，上得皇帝的器重，下得黎民百姓之心，只可惜行事未免有些迂
匪流寇不断。
程心素能得到一省巡抚的褒奖，也算是青楼里的翘楚，难怪能成为花魁，想
到这里我对她道：「程大家不但才气高绝，武功也非常了得，赵某倒想见识一下。」
程心素脸色一变道：「你怎知家会武功？」
我慨然道：「方才程大家所唱的曲子，气息悠扬而不衰，一般若是没练内
功，再怎么练习，也落于丹田乏力，我据此推断，程大家必定是练武之。」
话音刚落，程心素突然右手一动，手中已多出一把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