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靖南侯镇北侯，都对自己很不错。

燕国可以败亡，但那应该是盛极而衰，或者是盛极而崩，但眼下，可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的话，未免让心里太过唏嘘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自己麾下翠柳堡的骑士，已然折损了不少，郑凡还等着仗打赢了后可以换个小城当个城守安心地种田发育一波，别到最后还得当个无苍蝇到处窜。

再回，看向身后那高耸的上京城墙，郑凡心里已然产生了一隐忧，

这道坎儿，

燕能翻过去么？

………

暖房，又被称之为“觅春阁”，取其四季如春之意。

赵官家平里，除了忙朝政之务外，就喜欢待在这里，尤其是冬天到了，更是如此。

当然了，觅春阁在夏里，自然不会再被称为暖房，里面会被填充冰块，炎炎夏时，这里也是凉飕飕的。

觅春阁的名字，其实不大好听，和上京城内的花坊名字太相似了，什么寻欢楼畅春园芸芸；

但赵官家却喜欢这个名字，且执意取了这个名字。

赵官家刚登基时就下旨修建这座园子，曾遭遇了许多朝臣的反对，当时乾国大文豪姚子詹才刚刚仕，其父曾撰文借前朝修建大殿空费民力物力导致亡国之事来讽刺时下官家正在修建的觅春阁。

对此，赵官家依旧我行我素，也没对姚子詹的父亲有任何的发作，倒也使得姚家声望一时无俩，为之后姚子詹文名大发做了铺垫。

眼下，觅春阁内，乾皇斜躺在靠椅上，手里拿着一串葡萄正在一颗一颗地送嘴里。

在其下方，跪伏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姓骆，在外，凶名赫赫，于乾国民间更是被谣传是八只手臂每顿都要吃一个小孩的怪物，他是银甲卫的大都督，掌握着大乾这支特务机关的运作。

同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其母，曾是乾皇的妈，他和乾皇，算是兄弟。

“陛下，行刺的是楚国隐藏在上京城内的刺客。”

骆明达战战兢兢地跪着说道。

“朕记得，银甲卫对上京城内的楚国探子是有监控的。”

“回陛下的话，因燕军出现于城外，今上京之内心惶惶，象太多，臣手下的一时失察，这才………”

“朕不喜欢听理由。”

“臣有罪！”

乾皇吐着葡萄籽，整件事，其实很清晰，袭击燕使的是楚国，玩的也是煽风点火的把戏。

因楚国皇帝驾崩只是时间问题，诸位王子已然有了剑拔弩张的架势，所以楚国迫切地希望外部三国能够打成一锅粥，这才方便他们楚国接下来去准备权力替的事宜和动。

只是，乾皇脑子里，却浮现出了郑凡在离开前说的话，他说自己不会打仗，他还说事不会那么美，完全按照自己所说的况去发展。

这件事，表面上是因银甲卫的监控失误，导致这批楚国探子得以行动，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意味着伴随着燕南下，朝廷上原本一直在平稳运行的某种秩序，被打了。

乾皇甚至可以断定，银甲卫下面，有眼见着燕已然打到了上京，开始有其他心思了，甚至可能会和楚国开始暗通曲款。

至于说和燕密谍司搭上关系的权贵，只会更多。

这种感觉，让乾皇很不喜欢，身为帝王，最讨厌的就是自己龙椅下面的一些和事儿，开始有了失控的征兆。

“哥哥。”

“陛下！”

面对这个不知多少年都没能再听到的称谓，骆明达无比惶恐。

“哥哥，朕眼下能相信的，真的不多了。”

“陛下！”

“燕，打不进上京的，不过，银甲卫这些年，也越来越没以前好使了，是该清一清了。”

“臣明白！”

“下去吧，忙你的吧。”

“臣告退。”

骆明达走出了暖房，在外面，看见了百里香兰。

“香兰姑娘。”骆明达对百里香兰行礼。

百里香兰点点，让开身。

骆明达离开了，百里香兰推开门走了进来。

“陛下，燕使已经出城了。”

“呵，那个姓郑的燕，还挺有意思。”

“祖东令………”

“祖东令不用去管他，祖家这个二小子，看似粗莽，但心思其实细得很，他这般做，倒也算是果断。祖东成那小子，应该是被燕抓了，祖东令也就只有这般，才能向朕表明他祖家的态度。

只可惜了，那帮楚国刺客居然没能将燕使给杀了，朕本来还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让楚国吃一颗定心丸，让他们自家安心地争位去。”

“陛下，您应该让我出手的。”

“不用，有些事儿，顺水推舟可以，但太刻意了，难免不被看出来，燕使死了，对面的燕将领本就是个疯子，肯定会举起屠刀，这些债，可千万不能沾在朕的上，朕到底是民如子不是？”

言罢，

乾皇又道：

“明，你且不用出城了，就护在朕身边，燕若是明攻城，朕还得去城墙上走一遭。”

“太危险了，陛下。”

“所以你得护卫在朕身边，朕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乾皇伸手，从身前桌案上拿起了三封折子。

这是三个相公的请罪折子，分别是韩相公、富相公和司马相公。

“韩相公先留着，富相公和司马相公的请罪折子，朕就允了，借着这个机会将那几块臭石给搬下去几个，以后做起事儿来，也顺心不少。”

“陛下，这些话您不应该对我说。”

“说说也无妨，皇帝就是个孤家寡，有时候想找个说说话都找不到。”

百里香兰点点，没问什么自己不是？

她知道，

自己是一把剑。

………

回了军营后，郑凡直接去见了李富胜，虽然这个燕使名不正言不顺，出发点更是临时起意，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向主将差也是必须的。

李富胜坐在自己帐篷里，肩膀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包扎过了，郑凡进来时，李富胜正一只手拿着猪蹄子正在啃着，锅里还有着不少猪蹄在炖着，香四溢。

时下，羊比猪贵，但北封郡因为毗邻荒漠，所以羊反而比猪便宜，吃一顿猪还真有些不容易。

见郑凡回来了，李富胜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大铁锅，道：

“边吃边说。”

郑凡没有去捞猪蹄，他在乾皇那儿已经吃了老不少了，再者，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也很难让有心思吃下去。

果不其然，当郑凡将自己和乾皇说的话以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后，李富胜手里的猪蹄已经停下许久没有再啃一了。

“大，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乾国三边坚守不出的话，那么燕国这次的战略目的就无法实现，你在乾国北方几个郡再怎么驰骋纵横，却终究是一块飞地，飞地的话，一来无法进行有效防御，二来，也没办法对燕国本土进行补充。

最重要的是，王庭和晋国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