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窗的房间，因为没有点灯，在仅有的些许月光之下，还是显得黑黢黢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瞎子北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不少的文件，有用的，没用的，一大堆，他需要整理，也需要去分类。

忽然间，

她身体微微一颤，

脸上露出了一抹肃穆之色。

一强烈的杀意自后宅位置忽然出现，虽然把控得很好，却依旧被有着神力探查能力的瞎子北给感应到了。

不过，在转瞬间，这杀意又迅速湮灭，消失得一二净。

第一时间，瞎子北就分辨出了那杀意的主是谁。

但他不清楚，这杀意，是被自己捕捉到了还是故意……泄露给自己的。

也不清楚，

这杀意，

到底是对自己，

还是对他的……老父亲。

…

…

清晨，

第一缕腐败的阳光照进了屋子，

随后，

是腐败地穿衣，腐败地洗漱，腐败地用餐，

哪怕已经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时，

郑凡依旧可以嗅到自己身上残留着的腐败气息。

今的教学，就快要开始了啊，一想到昨天梁程的指甲，忽然感到整个都不好了。

“阿嚏！”

郑凡打了个嚏，眼睛有点发涩。

鼻子嗅了嗅，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子火燎的气息，抬看，还能看见天上打着旋儿的灰烬。

这是在烧秸秆儿？

且不说现在季节对不上，就是要烧，也不可能堆到城里来烧吧？

恰好，郑凡看见芳手里拿着布匹从前面走过，在其停下来向自己行礼时，郑凡开问道：

“外面是在烧什么东西？”

芳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回答道：

“回主子，是外面很多户家在烧纸钱呢。”

“清明节也不是这会儿啊，难不成是你们这里的特定节？”

这个世界，至少在东方这块区域，文化习俗和郑凡之前所在的世界没什么区别，但如果说一年里多出来一个类似清明节的节，好像也不算太奇怪。

“不是的，主子，是上次征发出去运送辎重的民夫回来了。”

郑凡嘴张了张，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那一夜蛮族骑兵冲辎重营营地的画面，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但实际上，距离那场夜袭结束，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

“回来了……回来了多少？”

“好像就两三百呢，所以今儿早上开始，城里许多户家就开始办丧事儿了。”

“哦，嗯，行了，你去忙吧。”

“是，主子，有事儿您吩咐。”

芳对郑凡微微一福，抱着东西就离开了。

郑凡长舒一气，上次镇北侯府从虎城里征发了两三千民夫，结果能回来的，也就十分之一；

可以想象，此时虎城内，到底有多少家正在治丧。

而且，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没回来，哪怕是在现代，一个家庭的经济支柱主劳力没了，剩下的方想要撑起一个家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儿，更别说是当下这个环境了，相当于是这个家的天塌了。

“主上？”

四娘的声音从郑凡身后传来。

“呼……吓了我一跳。”

“家唐突了，但家刚已经喊了主上好几声了，是主上自己心里在想这事儿，没听到哩。”

“嗯，刚刚确实在想事。”

“主上，是看上芳了么？”四娘忽然问道。

“唔……什么？”

郑凡脑回路有些跟不上四娘的运转速度。

“是啊，主上刚刚不是看见芳后就呆住了么，主上，您要是想要，四娘今晚就给你安排上，让她自己洗白白地在被窝里等主上。”

“她不是阿铭的么？我听说，她和阿铭关系挺好的。”

“是挺好的，杀父之仇呢。”

“额…………”

“再说了，阿铭不会在意这些事的，他对，不感兴趣，只要主上您想，芳自己肯定也是愿意的。

家看可是很准的，她可是个想往上爬的主儿，给她点儿机会，她指不定能当下一个武媚娘或者甄嬛。

她心里，可能确实对阿铭有点意思，但阿铭却毫无感觉，估摸着，以后她成功上了主上您的床，成了主母后，对阿铭是又又恨。

晚上，一边想方设法讨好主上您的欢心，白天，再在阿铭面前仪表端庄，看着阿铭对自己行主母礼。

然后薛三他们再在旁边说一些风言风语，恰好传主上您耳朵里，主上因此对阿铭产生了意见，专门派阿铭去执行危险的任务；

芳会很委屈，会很痛苦，会在您面前哀怨，渐消瘦；

您却依旧铁着心不搭理她，甚至会秘密命令瞎子北去处死芳。

然后，在瞎子北动手的那天，他神力当b超用，发现芳肚子里有了……”

“…………”郑凡。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四娘马上挥挥手，轻轻地抽了自己几记嘴，欠身道：

“家嘴碎了，主上莫怪。后宫剧里的戏码，不都是这么来的么，想想都令家激动呢，哦呵呵呵……”

郑凡忍不住对四娘翻了个白眼，

道：

“你想多了，我是刚知道外面很多家在治丧。”

“哦，这件事啊，是这样子的主上，您和阿铭他们是夜回城的，而且是立功后被赐予了官职直接回来的。

那些剩余的民夫，好像是等着镇北军把那个沙拓部灭了后又负责押送战利品，等一切事结束后，才得以返程归来，再加上主上你们可都是骑马，所以才比他们早回来好几天。

且，之前虎城上方其实管控了消息，虽然有一些小道消息说这次死去的民夫很多，但只要没有确切消息传来，大家心里还都抱着点侥幸和希望。

这不，剩下来的，也就是活下来的回来了，那没回来的……”

“是这样啊。”郑凡若有所思地点点。

“估摸着，等过阵子，虎城又要开放户籍收了。”

“开放户籍？”

郑凡记得，自己以及手底下的这帮，在虎城里可是有户本的，全都归属于“老郑家”的序列。

“是的呢，主上，因为燕国体制的原因吧，地方的土地，尤其是北封郡这种边境郡国，君主直辖所掌控的土地，都没有那些门阀所掌控得多呢。

这一次，死去了太多民夫，虎城应该会向上一次对待我们那样，再吸纳一批流民进来进行造册，否则以后的劳役的税收可就没办法保证了。”

可能，后世的已经习惯了国家力量掌握和预一切的状态，但在这个世界，尤其是燕国这种君主更像是门阀盟主的体制下，不得不面对着和门阀分享着这个国家的尴尬局面。

这也就是为什么燕国明明掌握着令其他三大国都畏惧的大燕铁骑，同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