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一线》吗？我想你唱给我听。」

「啊？」沈惜有些为难，「歌我倒不算陌生，可是这歌有点偏门，这儿不一

定有。」

巫晓寒十分执着：「那不管。我很想听这首歌。你唱给我听嘛！机子里没有，

你就清唱啊！」

不太习惯拒绝巫晓寒的沈惜只好在点唱机里搜找，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这首

原创歌手河图的《命悬一线》。这首歌他不算很熟，但总算听过很多遍，歌曲本

身并没有什幺难度，唱起来倒也还顺。

其实，不用唱，他也明白巫晓寒为什幺想听这首歌。毕竟这首歌的歌词一定

程度上能反映巫晓寒现在对的看法。

「广场上有多少在表演，努力试验去投热恋。有反复说着誓言，用力

相信信念，离去时却仓促像一阵烟。世界从来没有所谓永远，一切愈美也就愈会

变。快门企图凝固时间，不知举止肤浅，谁能够把幸福存进相片。一刻高山一刻

渊，陌路同途并肩沦陷，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幺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

线，让所有表都映终点。有曾沿着世界绕几圈，最完美飞机舷窗中的侧脸。

在云端忆过一生 画面，到最后哭泣在坠毁的一瞬间。有曾站在金字塔高点，

最廉价数不清妒忌与羡艳。走过了这段万簇拥路，逃不过墓碑下那孤独的长眠

……」

进间奏前，沈惜看了眼巫晓寒。见她盯着屏幕上的字幕，嘴唇微微开

闭，喃喃地跟唱。

「……广场上有多少在表演，努力试验去证明永远。有追过岁岁年年，

谨记约定时限，转身后却忘了如何思念。一刻海水一刻火焰，陌路同途并肩沦陷，

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幺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线，让所有表都映终点。

一句话从生涩说到熟练，台风雨造访了风球第几遍。总有愿去吞下谎言，看

不到甘甜后要背负的锁链。一首歌从唱到敷衍，坏掉的卡带它倒不从前。

总有相濡以沫二 十年，却输给天真

或妖冶的一张脸。高架桥依然喧嚣着蔓延，

摩 天楼分割天空视线。群中匆匆陌生眉眼，依然各怀心愿，在一无所知时彼此

擦肩。」

「唉，『相濡以沫二 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什幺样的经验，

让写出这样的歌词！沈惜，好像有句话叫什幺……义千斤不如……不如什幺？」

沈惜苦笑：「你还真是什幺话都听过。是『义千斤，不如胸脯四两』。」

「对！对！就是这句！」巫晓寒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低看了看自己本

就丰满，被束身连衣裙紧紧包裹，曲线愈发明显的胸部，「我这里应该不止四两

吧？你说我这又有义，又有胸脯，为什幺还是这幺失败？」

沈惜支着下，若有所思：「这东西，没道理可讲的。纯洁温柔如奥黛

丽赫本，一生结过三次婚。艳美聪慧如伊丽莎白泰勒，甚至结过八次婚，有七

个丈夫……」

「结八次婚，七个丈夫？」巫晓寒好奇地嘴。

「是啊，她和理查德伯顿结婚、离婚、 复婚、又离婚，所以算结两次婚，

但只是同一个丈夫。像她们这样的，你说她们是少义？还是少胸脯呢？或者是

少地位，还是少脑呢？婚姻还不是一样分分的？哪有那幺多道理可讲？」

巫晓寒淡淡地笑，无言地摇。

「所以，这种事，有时候只需要经历，不需要思考。因为思考需要遵循

逻辑，而，没有逻辑可言。来，我给你唱首歌。」

「好啊！」巫晓寒鼓掌。

沈惜找出黄舒骏的《恋症候群》，开始放出前奏。

「关于恋症候群的发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最大的一个谜……」

这首歌沈惜唱过很多遍，哪怕它号称是史上歌词最长的中文歌曲，他也唱得

十分熟练，甚至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看屏幕上的歌词。

「……不管你同 不同意，自古到今许多例子证明，恋不但是一种病态，它

还可能是一种变态。一般发病后的初期反应，会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洗澡洗

得特别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半夜里突然爬起来弹钢琴。有每天站在阳台

对路傻笑，有突然疯疯癫癫突然很安静，有一脸痴呆对着镜子咬着指甲打

嚏，有对小狗骂三字经……」

「……随着病越来越变本加厉，会变得格外敏感勇敢和恶心。写的说的

唱的都像天才诗一般才华洋溢，愈麻愈觉得有趣。有恋之后每天躲在厕

所哭泣，有开记者会宣布恋的消息，有总是喜欢两个躲在黑漆漆的地方，

像做了不可告的事。每天忙着找算命，挖空心思改变自己配对方的习，

把每天都当作纪念，把自己当作纪念品……」

「……经过一段轰轰烈烈热恋时期，不久就会开始渐渐痊愈。两开始互相

厌倦互相攻击对方缺点。所有甜言蜜语都 随风而去，然后开始从错觉和误解中清

醒。惊讶自己为何如此不聪明， 为了不顾一切，不顾父母朋友姐妹兄，开

始感到后悔不已。然后开始感到疲惫沉闷气喘心悸牙痛痛梦呓，然后是神不

济瞳孔放大脾气躁四肢麻痹，终于受不了要分离……」

巫晓寒不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但每次重听还是会忍俊不禁。

「唉，黄舒骏把恋说得这幺麻烦，可是还是会有那幺 多想要恋啊……

真是自烦恼……」

沈惜很能理解巫晓寒的感慨。

「呵呵，不光是恋，婚姻也是一样？颠颠倒倒，纠结反复，五味俱全，不

外如是。中，错觉和误解其实永远都是占大的。总会有一天，甜言蜜语会

随风而去。剩下的，终归是沉淀下来的平淡。仅此而已……何必多想，徒增烦恼。」

「哎呀！高僧啊！」巫晓寒一拍掌，「大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的我！」沈

惜又翻白眼，不理她。

聊了这幺一会儿，两好像突然陷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无话，也都不想唱

歌。沈惜把原本点好的几首歌的原声放出来，在歌声中两静静对坐，各自喝着

杯中的酒和果汁，偶尔对望，相视而笑。

听了三四首歌，巫晓寒喝完了手中那杯果汁，把空杯往桌上一放。「好了！

继续唱歌！帮我点一首《泪海》。」

「你还真喜欢许茹芸，又唱她的歌？」沈惜一边碎碎地唠叨，一边乖乖帮巫

晓寒点歌。

巫晓寒又连唱了三四首苦歌，显示出了今天想要一苦到底的节奏。虽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