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洁居然还比我早到了一会儿。不过我根本就没理她，只是在外婆的面前尽量掩饰住了自己心底的厌恶。

外婆看到我的时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绪，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滑过她苍老的面颊，这让我的心更疼了几分。

安慰了几句，我在外婆的陪伴下匆匆走进了病房。

外公面容安详的躺在那里，我尽量放轻脚步走上去靠到床边，像以往一样轻轻的叫了一句，外公睁开已经浑浊的双眼，看了好久才认出是我。

这一刻，他的眼中不是像有的说的那样发出什么神采，有的只是一种直透心的温暖。

“对不起，外公，我来晚了！”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笑容，但是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有什么东西从我眼中掉落到床单上。

外公试着张开嘴，但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

努力了几次之后，外公放弃了这个打算，然后用眼神看向了外婆。

外婆和外公生活了一辈子，她进来的时候已经擦了泪水，一脸笑容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伴。

外公的心思外婆当然明白，她往前走了两步，牵起儿董心洁的手又拉过我的手然后叠在一起放到老伴看得见的位置。

印象中我妈已经多久没牵过我的手了，对于这只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此刻我分明感觉到它的冰凉，像是一块真正的冰一样的让冷骨髓。

不过奇怪的，这样的她反而让我心里突然有了些欣慰。

外公和我一样，他缓慢的转动眼球看看我又看看他的儿，眼神中透着一种释然还有一丝安慰。

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我再怎样恨这个母亲都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

因为外公的心思我也明白，在他身边的子，外公就不止一次的说过让我不要恨我的母亲，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

外公的话很少，但这

句话在我印象中是他说过最多次的。

从我到这里之后，我就一直没有正眼看过我的母亲，仇恨和怨怼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消除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我的恨意愈加的强烈。

然而，董心洁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这些，原本只是轻轻贴合在一起的两只手让她忽然紧紧的抓着我，那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我都有些疼了。

夜里一点，外公走了。

很突然，没什么痛苦。

外婆是个坚强的，在外公离去的时候她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今生最后一次低亲吻了一下老伴已经冰凉的额。

我怒发如狂，心里如同被一座大山死死压着，憋的难受却又无从发泄。

只能争着抢着料理外公的后事来麻醉自己。邓良那个混蛋已经被妈妈支走了，大概她也知道现在留下他有多么的不合适。

是的，如果说之前我还能忍的话，那么现在我就像一个火药桶一样随时都可能炸。

中间小雨来了一次电话，我这才记起自己忘了告诉她。

知道我这边的事之后，小雨很担忧我的状况，我想了想让她明天有时间买票过来，外婆现在的心我能想见，或许有一个孙媳能让她好过一些，而且既然都在一起了，这种时候要丢下她，傻姑娘又该想了。

放下电话的时候，董心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旁边。看着我叹了气慢慢说道：“你还是和她在一起了。”

这事全公司那么多都知道，我根本就没想过能瞒过她。不过这时候我也不想和她多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我的事！”

然后又补上一句：“其实她是个好孩。”说完后我偷偷瞟了她一眼。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董心洁居然笑了笑，虽然有些苦涩但也是她这些年在我面前第一次展露出笑容，的确很美！

外公的逝世太过突然，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准备，而董心洁似乎是为了弥补什么，所有的事都要自己亲手办，我陪着外婆，看着她忙碌的打着电话订场地，订物品。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里忽然有某块地方似乎是松动了一些。在这世上，我最亲的已经走了一个，剩下的好像也没多少了。

最后外婆还是在我们的劝导下回家了，我陪着她回到了熟悉的房间。

进门的一刹那我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外公向以往我大学放假回家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只在我进门的时候会转过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我知道外婆肯定是睡不着的，不过坚强的老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依然坚持着一个洗漱后进了卧室。

我坐在客厅里傻傻的看着电视后墙上我们一家的合影，一看，就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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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葬礼

和我预料的一样，小雨的到来算是给这悲伤的氛围中注了一丝清泉。

外婆总算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而小雨也充分展露了她懂事的一面，乖巧的她很讨老的喜欢，只是外婆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要是外公也能见到这么好的孙媳就好了。”

一句话让我仿佛又回到了昨天，除了悲伤以外，又多了一份愧疚。

是啊！如果我不是带着恨，而是早点安定下来，或许外公不会那么早逝，只是生没有或许，没有如果，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对着外公道了句对不起。

我们一家都没有任何的封建根苗，所以也不存在什么选子之类的事。

外公的葬礼举行的很快，去世后的第三天就下葬了。

按着外婆的意见，来的并不多，只有一些亲戚和老生前的朋友，然后就是孤零零的我们几个家属。

小雨虽然还没进门，但主动的站进了我们的行列，这让外婆很满意。

董心洁憔悴了许多，这些天我基本没见她怎么休息过。

我想她或许是和我一样，怕停下来的时候就会被浓重的悲伤所淹没。

看着她无神的双眼和苍白的脸颊，我莫名的有种心痛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外公说的血脉相连，无论如何，我都是她孕育出来的。

不过这份迟来的心痛不多大一会儿就被邓良的到来所坏。

董心洁大概也没有邀请他来，只是严重缺乏休息的她有些反应不及，直等到邓良上过香后走向她，董心洁才有些慌张的扭看了一眼我和外婆。

外婆现在根本没注意这些，而我的眼中则透着不屑和愤怒。

或许是我的眼神刺痛了她，董心洁根本没有理会邓良递过来的手，而是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邓良错愕的看着她，像是不能置信似的，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扭怨毒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邓良的到来只是一个不愉快的曲，我并没有在意多久。

葬礼结束后，我们一同回了外婆家。回去后，我让小雨照顾已经

疲累不堪的董心洁，自己陪着外婆。

小雨在见到董心洁的那一刻起就蒙了，自己公司的老板忽然变成了未来的公婆，换谁谁都蒙。

好在这种况下，她也没怎么埋怨我，只是到现在都好像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时不时的看董心洁的眼神就有些发直。

董心洁事先是知道的，所以没什么意外的表现，还难得的跟小雨聊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