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地弯，带着无限期待，“不过，很快就不空了，很快。”

他，什么意思？

明尘不明白，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里藏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想到出神，想到他带着她落至最高的城楼还在想，想到夜幕降临，他将她送回袇房也在想。

整个像是中了邪，睁眼是他，闭眼是他。

直到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袇房门被敲开，明尘才仓惶回神，下意识环顾四周。　　还好，他不在。

抬眼望去，是明礼。

心不知怎么的，就变得空的，明尘无聊地趴回桌子。

“死样。”明礼没好气地啐了声，“怎么，那么不欢迎我？”

“嗯，不欢迎。”明尘嘟囔着，也掩饰着，“你又不是大师兄，我为什么要欢迎你？”

突然想起，大师兄下山好几了，怎么还没回来？

“一天天的，死没良心的，就记得你大师兄。你大师兄那么好，怎么不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早就过了饭点，明礼将偷留得饭菜丢在桌子上，一个白眼接一个白眼地送给她。

明尘终于笑了，欢快地拿起筷子，就将菜往嘴里扒拉，嘴也变甜了很多，“谢谢三师兄，三师兄最好了。”

明礼不客气地送了她一个字，“滚！”

虚伪。

明尘吸吸鼻子，“我的房间。”

明礼，“

……”

无奈，懒得跟她计较，好奇地问，“你白天去哪了？”

“去山里玩了啊。”明尘早就编好了借，灵山那么大，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就是她消失一天的借。

密林处磁场异样，不对外开放，也就没有监控，师父来了也找不到绽。　　“你还有心思玩？”明礼乐了，幸灾乐祸道，“准备挨师父打吧你。”　　明尘才不信，“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我？”

“好端端？”明礼感叹，“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

明尘吓得心脏一哆嗦，筷子‘啪’得一声掉在地上。她惊慌抬，又自己冷静，“那，昨晚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他们都知道她和玥无归……

“不清楚，但我想师父应该清楚吧。”明礼将昨晚看到的一切讲给明尘听，“师父也不知道和哪个鬼怪斗上了，还受了伤，他不让我们过去，也不跟我们说。只是让我们转告你，天亮去禁地找他。”

天亮，去禁地找师父……

明尘呆了个彻底，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整整一天过去了……

师父那么严肃且郑重的让师兄转告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明尘好想逃，但她不敢，硬着皮放下筷子，心虚地朝着禁地而去，走一路念了一路：“千万不要是因为玥无归，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第27章 师父的嘴唇

念着念着，明尘就走到密林中的禁地。

刚靠近，几根高大的石柱就泛起金光，看不懂的古老咒语呈六芒星在古刹上空盘旋，带着神秘莫测的波动。

湿的瘴气在阵法中央翻滚，扑向鼻息，明尘紧忙屏心收神，念咒语胸前结印，阵法的光芒逐渐暗淡。

沉重的石门移动声响起，前方落满断枝枯叶的空处陡然出现一座宏伟的古老建筑，真实面貌已被岁月留下的青苔遮盖，更加古老神秘的暗纹在青苔下若隐若现地泛着光。

光芒越来越亮，幽的寒潭出现在眼前。明尘小心翼翼地踩着寒潭中央狭窄到只容一独行的石阶，一步一步地往里走。

随着她，盏盏壁灯亮起，蜿蜒曲折的，绵延了数百米。

穿过长廊又推开一座石门，寒潭中央出现一个十余米的平台，平台中央闪烁着与门外差不多的六芒星法阵，她的师父广元子就坐在阵法中央，闭着眼盘着腿，似乎已进神游。

从小到大，她跟着师父进过无数次

禁地，已习惯师父在禁地闭关。没有多想，轻着脚步靠近，一步步走到他的身后。

像小时候那样，调皮地张开双臂，想要蒙住眼睛从身后吓他。可那手不过才至脑袋，他便出了声，“明尘。”

明尘吓得小心脏一阵哆嗦，心虚地收手，却又在下一秒弯腰坐在他的身旁。　　身子往他肩膀歪去，直接撒娇，“师父，你什么叫我全名啊？我又哪儿招惹到您老家了？”

她是被遗弃山的弃婴，从小就没有名字，师父给她起的道号‘明尘’就是她的全名。

师父至少有十来年没叫她全名了。

每次叫全名，都是闯下大祸，惹得师父大防。

广元子没有回答明尘，微微侧目看向她，一双邃的眼睛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克制，看得明尘心里直发毛。

明尘挽起广元子的胳膊晃晃，硬着皮继续撒娇，“哎呀，怎么了嘛？我可是你养大的徒儿，打在我身痛在你心。我到底犯了什么天条你不能原谅，要把我叫禁地里来？难不成，你还想罚我在禁地里闭关修炼才能解气？”

不等他回答，明尘脆将他的大腿一抱，凄惨地哀嚎出声，“不要嘛师父，我才十八岁，我那么自由散漫，懒惰成，怎么可能受得了禁地的寂寞？师父，求你了，原谅我原谅我原谅，好不好不好？”

为了卖惨，几滴眼泪硬生生挤出，红着眼睛楚楚可怜地看他。

广元子就这么保持一个动作，看着她哭看着她闹，看着她卖惨卖乖。　　恍惚看见，她就是这样仰着噙着泪，双手就捧上那鬼怪的脸……

广元子的胸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喉咙泛起血腥的甜味。他急忙抿紧嘴唇，但殷红的鲜血还是顺着嘴角缓缓溢出，可怖的、刺目的。

上一秒还在卖乖的明尘惊愕地睁大眼睛，吓得眼珠子差点凸出眼眶。师父，他怎么会吐血！

想起来了，三师兄说过，师父跟鬼怪斗法受了伤。

什么闯祸不闯祸全忘了，一把捧住广元子的脸，声音里全是无措的哭腔，“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你别吓我！”

她从来都没见过师父受伤。

抓起他的手腕摸脉搏，好杂的脉象。

听着明尘的哭腔，广元子缓缓将手抽离，放回膝盖处搭着。

“为师没事，”过了很久，他终于了，平静地、克制地问，“尘儿，为师只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事瞒着为师？”

她有没有事，瞒着他……

昨缠绵的画面在脑海里回，下面还残留着被玥无归撑开进去的滋味，她的心顿时虚了。

低着，手指扣着衣襟，不敢赌师父问的是不是这件事。

别的事她可以撒泼耍赖，可以在他发怒时抱着大腿胡搅蛮缠，直到他痛欲裂束手无策，甩着臭脸离开了事。

和鬼怪媾和，她不敢赌，这是毁玄灵观三百年清誉的行为。

明尘只犹豫了半分钟，就换来广元子无的、生硬的两个字，“出去。”　　明尘吓得迅速回神再度抱紧他的大腿，慌地说，“师父，你听徒儿解释……”

“出！去！”广元子咬紧牙关，齿缝咬得咯吱作响，分明拼尽全力克制绪。他一字一顿地说，“别我再说一遍，出去！”

“哦……”

明尘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