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他之间的距离夹杂着彼此沉默不语的青春，裹挟着大洋彼岸的欢愉，又撞上不明就已的分离。

这份距离是她突然裂燃烧，如同火苗般凶猛窜出且盲目不知所措的意，她要如何用这火光将他照亮温暖却又护他不被火舌烫灼。

郁晚宁失魂落魄地这么想着，走着，忽然手机滴滴响起。

伴随手机声音出现在视野的是一辆闪着右转灯的黑色轿车，男高大坚实的身形从驾驶座出现，手中撑着把足够容纳两的雨伞，几个跨步后他用外套一把裹住被雨浇透的郁婉宁。

于此同时屏幕被解锁，他的留言赫然霸道，“在原地不要动，找到你了。”

郁婉宁倾身抱住眼前，向栗颂付她全身心的依靠，栗颂有短暂的愕然，随之而来的是更紧密的相拥。

雨珠从黑伞断断续续落下，落在两脚边溅起水花。

在他火热的胸膛怀中郁婉宁感觉到外套袋里有个小盒子，她小心地移动手臂，隔着西装布料摸出那方方正正的棱角。

她闭上双眼用尽全力感受这个拥抱，手指似是不敢相信般不断摩挲。

良久，栗颂为她擦去面上水痕，拥着她上了车，在启动车之前发出一条消息，“今晚一切取消”

窗外不是回家的路，郁婉宁靠在放倒的座椅上轻声问，“我们这是去哪？”

栗颂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隔着中控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那往柔软的指节此刻被雨水打得冰凉，乍一触摸几乎是冰得没温度，视线再向上看去，她嘴角早已失了血色，栗颂轻声说，“乖婉宁，你先睡会，一会儿我们就到。”

郁婉宁呆呆地看了他一会，思绪已经停止运转，只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下了雨的街景像是擦胡了的油画，在他侧脸边不断不断向后退去。

过了大约半钟，轿车在一片砖红建筑前稳稳停下，郁婉宁回过神来，这里……

栗颂牵着她，跟门卫打招呼，“您好，我们是曾经的毕业生，方便开门进去看看母校吗？”

这里是江州一中，是栗颂和郁婉宁的母校。一切一切相遇开始的地方。

十年过去，一中的建筑还是鲜艳的砖红，青翠的水杉林依然环绕教学楼，穿过宽阔的广场，文体中心与食堂在这课间热闹异常，对了，这正是晚间短暂的用餐时间，雨过天晴，学生们在校园中尽挥洒青春。

吵嚷的活力让郁婉宁晃了神。

栗颂没有停下，一路拉着她穿过学生的

，西装革履的两在运动衫、可裙子间显得格格不，不少学生因为他们出众的外貌频频回，也有接耳者，“好帅啊好美啊”、“这是学长学姐吗！？是侣吗？”

直到，穿过场直至主席台下，观众台依然矗立在侧，跑道上的800米起跑线又被重新刷了一遍，白的醒目。

夕阳从云层透出一片片金黄的余晖，却还亮得耀眼，天空是满目的金黄与湛蓝，主席台的影子被拉得斜长，郁婉宁耳边学生的喧嚣逐渐弱下去，眼前栗颂的黑色西装敞开，长腿窄腰的展开臂弯，温暖的体温环绕住她，然后是一如既往沉稳的嗓音，“婉宁，今天收到你的消息我真的很高兴，真的。”

“这是第一次我感觉到自己没有被你抛下，第一次感觉你心里有我。”

“我你，婉宁。”

刚才停下的雨重又泼倒般在郁婉宁心里下了起来，她无法面对真切的表白，无数声对不起和谢谢你在她心里响起，却到了嘴边又被咽下。

她像个孩子，没有教会她感的技能，她给不出回应。

回应栗颂的是缓缓环住他腰身的那双手。

他难以自抑地吻了上去，在这个他在青春里曾无数次憧憬过她的注目和青睐的跑道上，往被压抑的感又都鲜活了起来。

怀中是他慕、思念十年的孩，纵使两现实的集在不久前才刚重现，此刻他却依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栗颂左手拿出准备已久的方盒，单膝下跪，眼中是漫天的彩霞，和郁婉宁姣好的面颊。

钻戒被余晖折的光映出星星点点。

年轻男的声线回在宽阔的场，“郁婉宁，嫁给我吧！”

第19章 第一次约定

八年前。

刚刚开学的高三上学期尚未从酷暑中缓解，正如学生们的心还燥热着，没有顺利切换到应有的紧张中来，九月校园的氛围热烈，即便是晚自习后也依然燥着。

郁婉宁照例走去教学楼下的停车场，推着自行车向校外走去，忽然她感觉到身旁有跟上来，与她同步。

“郁婉宁，再有两周就要举办秋季运动会了，这是高三最后一次运动会。”

是许久没有说过话的栗颂。江州一中重视素质教育，一年春秋两次运动会从不缺席，但高三生只会参加秋季。

高二下班学期的末尾，7班重新调整座位，两相隔甚远，少年心事毕竟是隔着层纱，往互动也就少了许多

。

但郁婉宁知道，他的成绩进步飞快，已稳居年级前列。

她推车行走的速度慢下来，没有开，等着他说下去。

广场边上的路灯将少年的脸色微微照亮，仿佛是月光照拂的大理石般光洁。

他的手握紧了车把，似乎还轻轻地抓了抓刹车。

然后是青涩的男声响起。

少年定定地望着她，眼眸诚挚，眸光胜似月光。

那光打在她的眼瞳上，冷清的眸子弯弯笑起，“好啊，到时候我肯定在场，一言为定！”

两久违地一齐向着校门走去，在夜色中越走越远，直至两个身形小得像画片，在雾中逐渐分散。

因父母婚姻裂，父亲带回了继母和非婚生子，那个比她还要大几岁的哥哥，郁家的氛围愈发令郁婉宁无法忍受，于是她在母亲搬出郁家后的半年也搬了出去。

平她在学校附近租住，只有偶尔想念祖母时才会回去看看。

与母亲的联系也时断时续，几乎是一年没有固定的次数。

自从听到了她的亲回答，栗颂的训练状态渐佳境，他满心装着这个诺言，想要将最好的样子留给运动会那天，留给为他呐喊的孩。

晚自习后他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时常回去时，小妹已经睡下，安静的睡颜慰借着少年复一的清苦。

他知道时间紧张，无法再多陪伴幼妹，只想把功课再赶一赶。

很快，又一年的秋季运动会如期召开，各年级各班级有序场，整齐的队列与号声响彻了整片场的上空，目是满眼的青春张扬。

“现在进行的项目是跳远，现在进行的项目是跳远。请男子3000米长跑的选手至场南侧做准备，请男子3000米长跑的选手至场南侧做准备。”主席台上播报响起，又是一批各班的健儿跃跃欲试。

“嘿，该走了，找什么呢？”体育委员赵瑞拍拍栗颂的背，看他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走吧。”栗颂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见到郁婉宁了吗？她今天下午好像一直不在。”

“郁婉宁？没见啊，不会是在教室学习吧。”赵瑞摸不着脑。

“算了，没事。”

少年清瘦的身形从观众台走下，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