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方晴站在老杨家的客厅里，漆黑的房内她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的吸顶灯的开关。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开灯后先是环顾四周，发觉这个独居老人的家中虽不及她心中的“干净”标准，但比之前来过时要整洁许多。

不大的客厅里摆放着一张有些褪色的旧沙发，扶手磨得发亮却擦得一尘不染，旁边是一个四角都掉了漆的木茶几，边角虽有些磕碰但桌面光滑平整，上面只孤零零地放着一个不锈钢茶缸；墙角堆着几摞旧报纸和一个了边的塑料筐，筐里装着些杂物，像是修补工具和废旧电池，收拾得虽不致却也井然有序。

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淡淡的烟味，那是老杨总在屋中抽烟留下的痕迹。她皱了皱眉，将手包放在沙发上，心中一阵无奈。比起她家中那松软简约的皮沙发、摆满绿植和装饰

品的客厅，这里显得冷清又简陋，像是时间停滞了几十年。

走进小房间，方晴看到床上铺着一条薄薄的床单和一床洗得发白的被褥，床单边缘还有几处泛黄的痕迹。床靠着一张掉了角的木质床柜，上面放着一盏老式台灯，灯罩有些发黄但净净，旁边还有一个缺了盖的搪瓷杯，显然是老杨常用的。

虽然之前来过老杨家，也和谢菲菲一起打扫过，但并未像现在这般仔细观察过。她忍不住皱起鼻子，嘀咕着这个色老所居住的环境，不由得担心未来几天如何坚持下去。可在老杨的认知里，他觉得自己已经收拾得很好了毕竟，床单也是他前几天刚晒过的，屋子里的灰尘也用抹布擦过一遍了。

方晴从卧室出来走进厨房想找杯水喝，却发现水槽边堆着几个叠成一摞的瓷碗，灶台和抽油烟机在月光的照下泛着不锈钢清冷的光泽。意外的没有一丝污渍，厨房虽小，锅碗瓢盆却码放得齐整有序，旁边还有一个洗得发白的塑料砧板，靠墙放着一排调料瓶，瓶身虽旧但标签清晰，显然是经常使用的。

然而，靠近门的冰箱里却塞满了各种蔬菜和食品。虽然没有自己喜的零食但隔离这几天应该是不愁吃饭了。在关上冰箱门的时候自己之前给老杨买的冰箱贴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卡通小狗的图案，虽然是去年买牛送的，但方晴却印象刻。方晴摸着上面的金属廓上一点灰尘没有后露出了进屋以来第一次微笑。

总体下来老杨的生活习惯显然还是和她这个讲究品质生活的大美相差太大。等着方晴打开柜子想找条毛巾擦手，却只翻到一条皱、边角发硬的旧毛巾，上面还带着一怪味，和她家中柔软蓬松、带着淡淡薰衣香的毛巾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她嫌弃地扔到一边的纸篓里。

与此同时，老杨在方晴家小区的门卫室里。本想着今天辞职哪想会碰到再次封小区的事。坐在椅子上他望着窗外自己所住的小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没想到方晴独自在自己家里隔离，他心里既担忧又觉得很高兴，这种感觉他无法形容。

他自认为家里收拾得挺净，至少比门卫室这地方强多了。他家虽简陋，可家具摆放整齐，厨房用具也归置得当，可他哪里知道，方晴正对着他的“净”标准苦恼不已。

方晴在老杨家翻找了一圈，发现屋里连基本的用品都没有。可回一想也是，老家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不是吧……”但马上从卫生间嘟着脸出来的方晴在看到没有沐浴、洗发水，甚至连一

条像样的毛巾都找不到后，她有些无语的坐在沙发上仰着发出痛苦的抱怨声。

只见卫生间里只有一个掉了瓷的洗脸盆和一块磨得凹凸不平的肥皂，墙上挂着一面小圆镜，边框锈迹斑斑，和她家宽敞明亮的浴室、摆满护肤品和香氛的盥洗台相比，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当即她无奈地摇了摇，拿起手机给老杨发了一条消息。

“你家有没有多余的毛巾或者卫生纸？你平时都不用么？怎么什么都没有？”方晴发完信息后坐在沙发上想给手机充电，但找了一圈竟没发现线板……

“闺，不好意思，我家东西少。毛巾在厕所柜子里，卫生纸…可能得麻烦你用厨房的纸巾凑合一下。我觉得家里挺净的啊，你将就下？”老杨收到消息时，正在门卫室里整理监控记录表。他愣了一下，回复道。

“挺净？”方晴看到这条消息，差点气笑了。

“你这净跟我理解的不一样。毛巾硬得像石，客厅里都是烟油子味。”她起身来到卧室打开了窗户，让空气流通一下不然这个气味她怕自己真的会睡不着。

“那是…唉，那个……屋子柜子底层还有条旧毛巾，你看看能不能用。卫生纸真没了，厨房抽屉里有个没开封的纸巾包，你就拿那个吧。”老杨看着手机，挠了挠，尴尬的回答道。

方晴叹了气，无可奈何的她只好按照老杨说的去翻找，果然在一个木质柜子底层找到一条旧毛巾，虽然没那么硬，但还是带着一味。厨房抽屉里的纸巾倒是新的，可这点东西远远不够。

想了半天的方晴实在没有办法，于是拨通了嫂子李莉的电话。嫂子再听完况后，二话不说动用关系，联系了方晴这片管辖的街道防疫员，特批老杨可以去方晴家取一些生活用品，再由工作员送到老杨家里，不过那得等到明天了。

但为了妥过今晚，方晴皱着眉看着老杨平时睡的木床又给老杨发去了信息。

“你家有新的床单和被褥吗？这套太脏了，我没法睡。”看着虽然叠好的被子压在枕上，方晴凑近闻了闻。一油的味道让她有些呕，虽然里面夹杂着洗衣的气味，但综合起来的确不怎么好闻。

“新的没有，那套是我觉得最净的了，前几天刚晒过。要不你凑合用？”老杨其实个卫生在他这个年纪里还算利索的，再加上没有老伴平时都是自己打理家务，弄成这个样子确实对于一个农村的小老来说已经算不容易的了。

“凑合不了！你家还有没有别的被子？

”一直保持致生活的方晴并不是娇生惯养那般无理取闹，但面对要盖在身上的贴身物品她还是回答的十分脆。

“柜子顶上有个旧棉被，可能有点味儿，你要不要试试？哦，对了，我记起来了，里屋那个大柜子底层应该还有一套净的被褥，包在塑料袋里，你找找看”老杨想了想连忙说道。生怕方晴嫌弃自己和屋内的环境，老杨想了半天终于想到家里仅存的一套新被褥。

方晴又叹了气，按照老杨的指示，来到卧室的大柜子前。她蹲下身，打开柜子底层，果然看到一个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床单和被褥。然而，当她伸手去拉时，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盒子半开着，露出几条叠得整整齐齐的包装袋。

当她好奇地拿出其中一个放在眼前一看，瞬间愣住了…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双丝袜，一条条的丝袜分别被小心地装在透明包装袋里，像是被珍藏的宝贝。

方晴的手微微一抖，又仔细的瞅了瞅这个装有一条肤色裤袜的袋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袋子刚一解开，一熟悉的体香气味扑鼻而来，那是她常用的香水和身体混合的味道。她如石化般愣在原地，可内心却加速跳的厉害，眉宇间出现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

想着之前给他丝袜竟然都这般收集起来，甚至一条条心包裹好，数量远远超出她的记忆。

她数了数，盒子里至少有七八条丝袜，每一条都被装在单独的包装袋里，保存得净整洁，仿佛是某种仪式感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