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启年咋咋舌,愣是硬着
皮灌完了一整瓶。放下酒瓶时,他原本清秀俊朗的五官几乎扭曲在了一起,看上去相当滑稽。大伙儿见状,又都开始欢呼、鼓掌和大笑起来。
好在接下来的几
里,江启年都躲过了,而徐星瑜也并没有如大家期望的那样被抽到。游戏结束后,他暗自松了一
气。一
看时间,居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我得先走了,实在不好意思,时间太晚了,我真有事。”江启年把手里的罐装酒喝完后,就走到门
要去取自己的大衣。
这显然又引起了众
的不满,“有没有搞错啊,寿星公这么快就走了?怎么说也应该玩通宵吧,又不是没有床睡。”江启年的兄弟更是直接上手把他拉了回去:“好歹再唱几首歌再走吧?我们都还没给你唱生
歌,新年歌也没唱。”
江启年只好再次妥协。
唱完歌后,江启年又忙不迭地疯狂道歉了好一会儿,这才被大伙儿放走。这时候,偏偏徐星瑜也提出要回寝室。
“那就麻烦启年送星瑜一趟吧?”这是个相当合理周到的建议。当然,也绝对有混
一些意图撮合俩
的私心。
“嗯,没问题。”江启年答应下来。穿戴好后,他扭
向徐星瑜示意:“那我们走吧?”
徐星瑜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租房。
【十七】酒后
外面下起了细密的小雪。看来也是今年第一场雪。
这么晚的时间,公
地铁早就停运了。好在学校离这儿也不算远,接近叁公里的路程,打车也就差不多二十块。只是这个点,加上这个天气,也不一定打得到车。
在尝试打车无果后,江启年想向她提议走回学校。虽然走起来是有些吃不消,但半个小时差不多也到了。可没想到,是徐星瑜抢先开了
:“要不我们走回去吧,反正也不是很远。”
江启年有些讶异。毕竟
孩子自己提出要徒步两叁公里,还是不算常见的。
他又想到了家里那位连下楼拿个快递都请不动的小祖宗。
“行,只要你乐意就好。”江启年也不废话,打开手机便开始步行导航,“你走我前面点吧,安全一些。”
天气挺冷,又是
夜,街上几乎没有
影。昏黄的路灯将光秃的树影投在路面,雪花纷纷地落在俩
的外套上,江启年注意到徐星瑜在轻微地打哆嗦,手好像也被冻得发红了。
“你很冷吗?”江启年问。还没等她回答,江启年就从自己的礼物袋里掏出了手套和围巾,递给她,“刚好今天他们还送了些保暖的东西,算是帮大忙了。”
“这……没关系吗?是你的生
礼物诶。”徐星瑜想接过,却又有些犹豫的样子。
“都送给我了,不就是我的东西了吗?”江启年觉得莫名其妙,“你过两天再还给我不就好了,多大点事。”
听到江启年这番话,徐星瑜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失落,很快又转为难以察觉的侥幸。她微笑着接过:“那行,等放完假我洗好还你。”
在派对上喝了两叁瓶酒,江启年的脸有些发烫,太阳
突突地跳。好在料峭的寒风吹得他稍微清醒了点,他把大衣的兜帽套上,手揣进
袋里,
呼出了一
气。温热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的酒味,与寒冷的空气相遇,化作一阵朦胧的白气,转瞬即逝。
江启年可能属于喝了酒反而话会变少的那类
。酒
作用下,身体内部有热流在扩散开来,冲刷着他的脑海。虽然意识仍然清晰,却难以阻挡困倦感的侵袭。他不想去多思考,更不想多说话。
两
沉默地走着,飕飕的风声中混合了零碎的脚步声。许久,仿佛是不堪忍受这般的寂默,徐星瑜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嘿,江启年。”
“嗯?”正低
盯着路砖的江启年抬起
,应了一声。
“你都不想知道我喜欢的
是谁吗?”
江启年注意到,她的声音似乎紧张了起来。
他又不傻。到这种节骨眼上了,用脚趾
都能想明白她的心思。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淡淡地说:“这是你的私事,不是我该过问的。”
“我喜欢你。”没等他话音落完,徐星瑜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一记
脆利落又漂亮的直球,让
措手不及。这确实像是徐星瑜的作风。
“谢谢。”江启年也不回避她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对话再次陷
僵局。
“你都不打算给点回应吗?”徐星瑜感到难以置信,神
里泛起一丝失望和羞愤。
“……对不起。”江启年挺直了背,神色也变得郑重。
“能让你喜欢,我很感激和荣幸……但请原谅,我无法回应这份感
。”
礼貌、谦和却又态度鲜明,连最基本的“你是个好
”这类的话也不屑多说。这也确实像是江启年的风格。
“不愧是你,江启年。”徐星瑜笑了。言至于此,她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她转了转眼珠子,试图去驱散那涌上来的酸涩感,又转过身去,装作无事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然后继续往前走。
江启年抿了抿唇,也重新迈开步伐,跟在她后面。
在寒风中跋涉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那座熟悉的校门。江启年把她送到寝室楼下,就像大学校园里的绝大多数
侣一样。不同的
是,没有打
骂俏、温存拥吻和难舍难分。眼见她走上了寝室楼前的台阶,江启年正想转身走掉,却又听见徐星瑜喊他。他停下脚步,抬
看台阶上的徐星瑜。
“江启年,生
快乐。”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晚安。”
“晚安。”他朝她笑了笑,并招了招手。
凌晨两点半,江启年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屋子里一盏灯都没有亮,唯一的光源是茶几中央一支点燃的香薰蜡烛。烛火在冰凉的空气里颤抖着,旁边有一碗面,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汤的表面上已经浮上了一层油花。
沙发上是江示舟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听到开门声,她才抬起脸来,有几小缕发丝还垂落在上面。她的眼窝看起来比平时陷得更
,周围似乎还有轻微的充血发红。
“你给我做了长寿面?”江启年开
,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妹妹。
江示舟别过脸去,一句话也不说。
“你生气了?”
江示舟还是不说话。
江启年叹了
气,走过去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我不是故意的……今天班里开跨年派对,还顺带要给我过生
,实在是推托不过去。”
他蹲下身,伸手把妹妹的脸扭向自己,注视着她的眼睛。他看见她的眼眸里有摇曳的烛影,显得波光粼粼。
“对不起,示……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真的。”
倒映着烛影的眼睛里,有了另一种波光在流转。在那波光掉落下来之前,江示舟及时地阖上了眼睛,又很快睁开。她垂着
,盯着自己的脚趾,依旧不说一句话。
江启年松开手,转身去把那碗面端过来,也不说一个字,便举起筷子开始吃。
江示舟总算绷不住了,开
道:“别吃了。都凉了。”
“我不管,反正你做的我都吃。”江启年也不看她,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