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小世蕃

字数：22656

2020/09/21

长兄如父（中）

恍惚之间，我发觉自己好像坐在一个车的后座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车开得很稳，几乎感觉不

到颠簸。只是路灯不停地晃过我的眼睛，让我眼膜阵阵发疼。

眼花耳鸣，舌燥。身体重到根本抬不起一根胳膊或一条腿。此时，一双

柔的手稍微地扶着我的下，把一瓶水放在我的唇边。

我张开嘴，那也立刻帮我把一些水倒我的嘴中。我立刻大大地喝了

起来，也许是太渴了，我感觉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水。感觉整个喝完后

身体都轻了好多。

「感觉好一些了吗？」的声音传来。

「谢谢···谢谢你···」我说道。还是很痛，但逐渐感觉身体能动弹

了。

车厢里传来她身上 枫叶和檀木的气息，伴随着座椅皮革及车内香水的味道钻

进了我的鼻腔里。从音箱那还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古筝乐声。这种感觉不知为何，

让我渐渐放松了下来。

「我···我这是在哪里？」我有些迷茫地问道。

「你在我的车里。」平静地回应着。「你刚刚在酒吧里喝醉了。」

「刚刚···我在酒吧里？」我忘记发生什么了，事实上我好像忘记了所有

发生的事，所有关于我自己的一切。

「你又不记得了吗？」她再次提问。「你刚刚跟我讲一个故事。你还记得那

个故事吗？」

「故事？什么故事···」我轻轻地摇摇。「我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

我需要忘记，我不能记起来，我一定要忘了···忘了···我要····忘了」

听到我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还是开了。

「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你难道就不好奇你自己的过去吗？」

「我的过去？」她的声音好像要把我引导到了一个我不想去的地方。我立刻

抗拒了起来：「不行···我不能想起来···」

我的后脑勺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就像是有用锋利的刀尖一刀一刀的扎进我

的。我不由地怪叫了起来，伸手想要去摸，但是却又不敢，只能狰狞地向后划

拉着空气。

「那里···很疼吧？」虽然说了句关心的话，但语气依旧十分平静。

「你还是继续讲你的故事吧。」

「我···我哪里有什么···故事···」我痛苦地哽咽着。「没有故事

···没有···」

「把它讲出来。」没有被 我的话所动摇，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不行···不要！」我继续抗拒着，疼痛不仅仅在我的皮肤里了，好像扎

进了我的大脑里，把我的意识都要碾碎了。

「那天你从你母亲房间里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步步紧。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我···」好像什么声音在呼唤我···

······

「儿子？文文？你怎么了？」 妈妈的脸困惑的看着我。早餐的时候她就觉得

我有些不对劲，好像一直闷闷不乐。吃完饭后，我的眼睛一直盯着 妈妈的脸，想

要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是她看上去真的不记得了，她真的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

「我···」心中的悲伤快让我说不出话来了。

「文文啊。」父亲开了。「你有什么事，跟爸妈说好不好？你是不是遇

到什么困难了？」

我···我怎么可能说的出呢？儿子了自己母亲这种事，如果说出来

我会被活活打死吧？

「我···我就是感觉···很对不起你们···」愧疚和失落在我心中来

回打转，我马上哭了出声。「对不起···」

父母被我吓了一跳，不由面面相觑。心想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平时不都只会

敷衍和贫嘴吗？怎么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

妈妈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又惹祸了？你说出来， 妈妈不怪你。」

我摇了摇，对 妈妈说道：「儿子之前让你们心了，我···我以后一定

改正自己。」也许她永远不会发现，我的眼神中饱含的意，并不是单纯儿子对

母亲的感。

父母的嘴大的能装一个鸭蛋了，眼前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到底发生什么

事了？

震惊过后，父亲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那···你今天能不能少玩会儿游

戏？嗯···快开学了，多复习复习吧。」

我重重的点了点。「好，我这就去学习。」

父亲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铁树开花了？混

小子都开窍了？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做回之前那个顽劣的小孩。除了天天学习以外，我

还帮忙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篮球鞋也不买了，游戏也不打了，化所有的悲

愤为力量，天天努力。父母看着我的眼神也从疑惑，逐渐变成了欣慰和喜悦。

随着我一同变化的，还有母亲逐渐隆起的小腹。在确定怀孕之后，家里的亲

戚们都跑到我家来看望 妈妈，整个家好像天天都在 过年一样。夫妻两也在马不

停蹄地谋划着这个孩子的未来。从胎教到选校，从音乐班到外语家教。为了这个

年轻的孩子，夫二焕发了活力，有条不絮的规划着一切。

当我得知母亲已经怀孕的消息时，我还不知那意味着什么，因为那时候我还

沉浸在失恋的悲痛之中。天天都在用劳作和学习来麻痹自己，还在初二的我虽然

很努力，但是到达中上游之后进步就很缓慢了。越往上面走就越困难，除了理科

优异以外，我在其他方面的天赋其实很一般，可是我的目标是要进我们市的重

点高中，以我目前的水平可能还差挺远的。

满脑子都是自己事的我，却也一直关注着母亲的变化。马上就要成为两个

孩子母亲的她，终于决定辞掉自己的工作，成为一名全职主。 妈妈在下这个决

定的时候心里还是 挣扎了很久。正因为看到了我的变化，才让她下定决定回归家

庭，放下了奋斗已久的事业，决心全心全力地当好一个 妈妈。我虽然还不能完全

理解 妈妈的牺牲究竟有多大，但是我依旧觉得好心疼她。

我不知道的是，母亲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最近，

感觉着腹中孩子一天天地长大， 妈妈的睡梦里却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景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