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孙亚东会办的。”

姜超林却说：“你还是提醒孙书记一下比较好。”

高长河点应了，应过之后，就觉得哪里不太对，便问：“老班长，你是不是又听说什么了？”

姜超林摆摆手：“我能听说什么？你喊我老班长嘛，我就好心给你提个醒。”

这时，刘意如过来了，说：“高书记，您的电话，在隔壁办公室。”

电话是何卓孝从上海打来的，汇报平轧厂接受兼并的谈判况，说是谈判进行得不错，只是在平轧厂现有工的安置上产生了分歧，东方钢铁集团的初步意见是兼并后最多只能留下一半工。何卓孝请示高长河：在这个问题上能不能再让步？高长河想了想说，你们先坚持一下，坚持不下来再让。

接完何卓孝的电话，高长河马上又想到了姜超林的话，认定这里面有问题，看看时间还早，办公室又没别，便打了个电话给烈山的孙亚东，问孙亚东：耿子敬有没有向哪个领导或领导亲属行贿？

孙亚东在电话里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高书记，这事还要调查。”

高长河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问题，便追问道：“涉及哪个领导？”

孙亚东又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高

书记，是你。”

高长河惊呆了：“孙书记，你没搞错吧？我到平阳才几天呀？”

孙亚东不带任何感色彩地说：“是你大舅子梁兵惹的事，他收了耿子敬一台春兰空调，价值民币五千余元，就是在耿子敬案发前一天收的。据耿子敬说，是正常的朋友往。耿子敬通过我市轻工局王德合局长认识了梁兵，成了朋友，耿子敬就在梁兵要搬新房时送了台空调，以示祝贺。”

高长河气坏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梁兵分了新房是事实，梁兵和轻工局局长王德合是朋友也是事实，收耿子敬的空调肯定也是事实！耿子敬给梁兵送空调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到平阳来做市委书记了么？另外，梁兵当初带王德合到自己家跑官，只怕也会收王德合什么赃物吧？一急之下，上出了汗。

孙亚东却说：“高书记，你也别急，这事还得查。”

高长河尽量平静地说：“好，孙书记，要好好查，不要管耿子敬和梁兵怎么说，只要是送了空调，就作为赃物收回！另外，对那个轻工局的王德合也要着手调查，这个官僚主义作风十分严重，我和文市长商量了一下，准备撤他的职！”

孙亚东这才有了些高兴，说：“好，高书记，你有这个态度，我就好工作了！”

放下电话，高长河实在恼火透顶，心里既骂梁兵，又骂孙亚东和姜超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搞不好就是孙亚东和姜超林联手做他的文章！孙亚东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种，必然是上了姜超林这铁腕老手的当！

然而，回到贵宾室再见到姜超林时，高长河仍是一脸微笑。

这时，姜超林正和面前的市委、市大的部们谈笑风生：“……我们有些同志看问题有些偏嘛！因为烈山出了个耿子敬，就看哪个部都像有问题，把我们的生活看得也比较灰。我不这样看，我到哪里讲话都说，我们的部队伍主流还是好的，二十年改革开放的实践造就了一大批适应改革大局的好部，这是改革开放的另一个成就。现在的生活也是好的嘛，连美国总统都说，中国民过上了几个世纪以来从没有过的好子，不是什么血泪嘛！长河，你说是不是呀？”

高长河笑笑：“那是，什么时候就请你给我们的部们做场形势报告吧！”

姜超林摆摆手：“算喽，这种报告得你市委书记做了！”

这时，一个民航负责同志走了过来，说是副委员长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高长河和姜超林遂起身走向停机坪。起身后，高长河坚持要姜

超林走在前面，姜超林推辞不过，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九九八年七月一十五时平阳市委金华不知道母亲刘意如和高长河都到机场接副委员长了，心换了身漂亮时装来找高长河告状。按金华的设想，自己得先和母亲刘意如商量一下，再去和高长河谈。可母亲和高长河都不在，金华有点犯难了，正犹豫着是不是回烈山，母亲来了电话，要办公室的同志送一份材料到国际酒店。金华这才知道，母亲和高书记都在国际酒店。金华便在电话里说，要过去找高长河汇报工作。刘意如不同意，要金华最好现在不要去，说高长河绪好像不太好。金华说，那我不汇报，家可能就要恶先告状了。刘意如一猜就知道恶是田立业，听金华的气好像很急，便问，非马上汇报不可吗？金华说，烈山发生了工占厂的严重事件，就是高书记前天和我们谈话时特别提到的那家h国大明公司的工厂。刘意如一听是这事，马上说，好吧，我现在就和高书记打招呼，你过来吧。

赶到国际酒店时，碰上副委员长的车队出门。金华正想着能不能见到高长河，却在门厅里看见了高长河。高长河正和母亲说着什么，见她来了，眼睛一亮，马上说：“好嘛，金县长，这才叫美丽动嘛！”

金华笑道：“高书记，您都批评我两次了，我敢不改正么？”

高长河绪还好，说：“好，好，改正就好，走，走，到房间里谈。”

这一来，金华眼见着母亲在场，却也没法和母亲商量了。

到了房间，高长河问：“怎么回事呀？怎么让工把厂占了呢？你们怎么处理的？田立业是什么意见？这个同志，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给我？”

金华便汇报说：“高书记，事已经处理完了。发现大明公司出事，我马上让公安局带去了，接着向田书记汇报。田书记正和姜超林同志打马拉松电话。等他打完电话，就一起去了现场。到现场一看，大门被堵了，家h国的国旗也降了，况很严重。田立业一直在那儿犹豫。我有点急，要求公安局的同志冲进去，马上结束混局面。田立业不同意，说是千万不能引起流血冲突。”

高长河说：“田立业倒还不糊涂，比你有经验。”

金华愣了一下，只得说：“是的，高书记，回过想想，田书记比我冷静。”

然而，仍是决心一不做二不休，“可高书记呀，接下来田书记就有些不像话了。我们要求工开门，我和田书记进去和他们谈谈。工不答应，要我们爬门进去。田立业竟然

就爬门进去了，裤子也挂了，真连烈山县委、县政府的脸都丢尽了。”

高长河脸挂了下来：“胡闹！”

金华受到了鼓励，益发起劲了：“更不像话的是，工的要求他全答应了，当场指责家h国的经理，还要封家的厂。工们就吹呼喊号：田书记万岁。”

高长河气了：“这个田立业！我反复和他说过，要他不要随便表态，他怎么就是不听呢？他究竟是县委书记还是工领袖？”

金华说：“在场的同志们都看不下去，我也悄悄和他说了，不能感用事，要田书记注意我们改革开放的形象。他先还不服气，骂我是汉，骂我们县政府是汉政府。后来，脑冷静下来，田书记也承认我说得对，也表示了，说是可能有些话说过了，要我不要在意。”

高长河直叹气：“这个田立业，这个田立业！上任才两天，就这么胡闹！”

金华说：“高书记，您也别气了，好在现在事圆满处理完了。”

高长河这才想起问：“哦，对了，工闹事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