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军。”

程宗扬摸了摸下，“你不也会吗？”

祁远道：“你没见他打这拴马结有多熟，两根绳一拧就打好了结。老祁打的绳结也不算差，可跟他比就差远了。”

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弄不明白一个从过军的士兵，为什么要打扮成书生，一个走南荒。

大屋另一侧，谢艺混杂在那群壮的汉子中，身体安稳地平躺着，双手放在腹上安然睡，

面容一片沉静。

程宗扬站起来，“我去看看马匹。”

祁远张开嘴，然后又闭上，最后笑着摇摇，没有作声。年轻嘛，风流些也算不上什么毛病。

黑珍珠跋涉一路之后，却看不出多少疲态。程宗扬抓了把料喂给它，黑珍珠又软又大的鼻孔抽动着嗅了嗅，然后伸出宽大的舌把料卷到中，一边悠闲地甩着尾。发布地址Www.④v④v④v.US程宗扬满意地拍了拍它油光水滑的脖颈，然后趁不注意，闪身溜到屋后。

南荒的夜空远比群星璀璨的原夜晚幽暗，此时天际的云散开了一些，透出些许微光。浓黑中带着一抹诡异的宝蓝色。

四周一片静谧，不远处，那座族长的大屋在夜色中巍峨挺立，楼阁上一点灯火若有若无，宛如微弱的星光在遥远的天宇闪烁。 lt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cｏm石板铺成的街道在脚下蜿蜒伸向远方，打磨光滑的石板一片片错拼接，带着未的雨水痕迹，呈显出蛇鳞般的纹路。

以程宗扬有限的地理知识，很难分辨出这里的纬度──嗯，事实上自己连这个世界是否类似于地球的球体都无法确定。也许自己该透过一次月蚀来验证。

南荒的植被类似热带于亚热带地域，但湿度更大，地形也极为复杂。除了沼泽和丛林，还有高山与峡谷──程宗扬还是从祁远中了解到，自己的出生地盘江以南，就座落在几道巨大的峡谷间。

祁远几次试探着打听霓龙丝的产地，都被程宗扬高莫测的笑容应付过去。祁远虽然没说什么，程宗扬自己也免不了有些心虚。本来程宗扬答应走南荒，就是以此为借摆脱苏妲己。但现在自己虽然离开了五原城，可想摆脱苏妲己却没那么简单。

想到肚子的冰蛊，程宗扬就一阵恶寒。蛊的传说他听过很多，身为受过二十一世纪科学知识教育的现代，本来不应该相信下蛊、降之类的邪法。不过有几个现代肚子里有冰蛊呢？

程宗扬这会儿倒是很想找到霓龙丝，至少给祁远一个代。然后，就该考虑跟武二郎一道逃走的事了。在逃走之前，最好能在南荒哪个村寨躲上一段时间，想办法解决掉肚子里的冰蛊，再绕道进六朝。

绕过街角一棵大樟树，一个身影忽然从房屋中闪出。程宗扬悚然停步，然后呼了气。“想吓死我啊。”

凝羽身上仍披着过河时的斗篷，她一手扶着门框，幽的美眸像夜星一样闪闪发亮，立在门内淡淡道：“进来吧。”

程宗扬探了探，“你怎么从里面出来？”

“屋里没有。是空

的。”

凝羽向后退去，纤长的身形没房屋的影中。

“随便进别的房间不好吧？”

程宗扬随说着跟了进去。

蛇彝的房屋和其他并没有太多不同，他们的住处湿而凉，墙壁很厚，湿的角落里覆盖着青绿色苔藓，空气中间起来有种的气息。房内陈设很简单，墙角摆着一列竹篓，一张木制的长桌上摆着几只陶碗，碗里还有未吃完的米饭。这家的主似乎是正在吃饭的时候被叫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只是这间屋子没有吗？”

“周围几间也没有。”

“不会是都跑到族长的大屋里，等我们这些外地离开再回来吧？”

程宗扬说笑着回过，眼睛顿时一亮。

凝羽松开斗篷，露出衣间雪白的体。她斗篷下的身躯完全是赤的，坚挺的双峰高高耸起，纤长的腰肢和修长的玉腿一览无余。

“衣服湿了。”

凝羽不经意地说着，一面垂下双手，让斗篷从手臂间滑落在地，让胴体完全赤出来。

程宗扬欣赏地看着她的身材，一面道：“你不怕蛇彝突然回来？”

“你怕吗？”

凝羽反问道。

“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程宗扬上前一把搂住凝羽，托着她的腰腿，将她横抱起来。

“后面有一个院子。”

凝羽提醒道。

程宗扬也不喜欢房屋里湿的气息，抱起凝羽朝屋后走去。

“你身体奂轻，抱着就好像能飘走一样。喂，你们穹羽族是不是会飞？”

凝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不会。”

程宗扬笑道：“我还以为羽族的都会飞。”

“在穹羽族，我是唯一一个不会飞的。”

程宗扬一怔，“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翅膀。”

程宗扬还不明白，重复了一递，“为什么？”

“也许月神忘了给我装翅膀。”

凝羽平静地说道：“也许是不愿意赐予我飞翔的能力。”

凝羽的气里没有太多伤感，但程宗扬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绪的波动。身为羽族的后裔，却没有飞翔的能力，就像生下来就没有双腿的残障一样，一定在她生命里留下一块影。

“太好了！”

程宗扬笑道：“我也不会飞。如果你

能飞，我会嫉妒死你的。喂，你确定这里真的没吗？”

凝羽展颜一笑。

院子很狭窄，蛇尾一样弯翘的屋檐又尖又长，在青石上投下森的影子。院中摆着一块巨大的青石，足够一个在上面睡卧。青石表面平整而又光滑，被下午雨水冲刷过，净得仿佛一面石镜。

程宗扬把凝羽放在石上。笑道：“怪不得选了这间，原来你已经挑好了。”

凝羽身上散发着荷花的香气，微湿的肌肤像瓷器一样光滑。

这个冰冷的子是他南荒之行最大的意外。原本应该监视自己的眼线，却公然倒戈，跟自己混到一处，程宗扬惊喜之余，也不得不对苏妲己蹩脚的识能力表同。

只不过事的发展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完美。已经倒戈的凝羽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边要他去对付苏妲己，一边却还要尽自己的责任，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护卫自己的主。

程宗扬很难理解她的逻辑。“喂，你不觉得一边把刀塞给我让我杀，一边去为她当盾牌，有点可笑吗？”

凝羽的回答很简单：“我在月亮下发过誓。”

“反正你要死的，死还怕誓言？”

“我是用穹羽族所有族的名义发的誓。”

程宗扬只好放弃说服她的企图。

“你有很大机会成功的。”

凝羽说，“即使失败也不用担心。她从来都不离开五原城，只要你能逃出商馆，她的追杀就会停止。”

未虑胜先虑败，倒是名将的风格，只不过程宗扬怎么看，都觉得凝羽像是信心不足的样子。也难怪，连武二郎都在苏妲己手里吃了亏，自己凭什么对付这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