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站起来用手指了指沙发说“小徐,你坐好。以后咱们就在一起共事了,有什么不周你还得多提醒我呢。”
徐风将
向沙发里面挪了挪说:“任处长,刚才成雁和张亮把咱们处的基本
况都向你说了吧?”
任凭不解地说:“说了一些,有什么不得当的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把手机的事也跟你汇报了吗?”
“手机的事?没有。”
“喔,我就想着他们没给你说。因为以前这事都是我办的。是这样的,任处,以前的历任处长来时都要配一些行
,如手机啦,商务通啦,手提包啦等等。现在我就去办。”徐风终于倒出了要说的话。
任凭颇感意外。因为他在学习纪委文件时,有明文规定县级以下党政
部不准用公款配备手机等通讯工具。他自己有手机,那是前两年时兴手机的时候老婆为了他的面子从牙缝里挤出了两千元钱购买的西门子手机。老婆说他赖好也是个副处长,不能
面前太寒碜了
。实际上他自从有手机以来从来没开过机,只是在
多的场合拿出来回个电话而已。
任凭从上衣兜里掏出自己的西门子手机晃了晃说:“我有手机。别看旧,通话质量挺好,信号也不错。”
徐风将手机接过去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他边笑边说:“任处长啊任处长,你也真够艰苦朴素了,象这样的手机谁还在用啊?趁早扔进历史的垃圾堆。我看哪,那些捡
烂的用的手机就比你的手机强。你用这样的手机,叫我们当兵的怎么跟你混?这关系到我们处的形象问题,
家别的处在经济上跟我们处差远了,但他们的处长,哼!壮得很!用的都是摩托罗拉v998!”徐风慢慢地放松下来,说话也随便了。他不由分说就到会计小曾那里拿来了借据,然后将签字笔递到任凭手里,任凭还在犹豫,徐风已经把他拿笔的手按在了借据上,他只好稀里糊涂签上了“同意,任凭”四个字。徐风又一阵风似地去财务室拿钱了,他却若有所思地愣在那里,眼前一片空白,隐隐约约只记得纸条上的“一万元整”几个字,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就是自己第一次行使处长的职权吗?好像没什么感觉,轻轻松松就办了。也许是为自己办事,才觉得很容易,要是给别
买东西可能自己批得就没这么快了。
不多时,徐风就借了钱来。“走吧,任处。能为你效劳,也是我的福分。”他边递给任凭钱边不失时机地恭维着。
“应该是弟兄们的缘分。”任凭纠正着徐风的话,又将钱递了回去,“你拿着吧,反正最后还得你和财务上
帐。”
“也好。”徐风接过钱装在了自己的黑色手提包里。上司永远是对的,不知是谁说了这句经典的话。这句话虽然听起来
十足,却在生活中屡试不爽。生活中往往是遵循这句话的
比反对这句话的
活得更好。但是遵循这句话却被认为是恶的,常常和
颜婢膝、阿谀奉承联系在一起;而反对这句话的
,常常被赞扬,因为他们不卑不亢。假如彭德怀信了这句话,不写那《万言书》,毛泽东就不会将他打倒。林彪好像研究过这个道理,所以他和毛泽东配合得很好,可惜心太急了,结果欲速则不达,不然说不定还真有他的几年天下。徐风可能研究过这些道理,所以他并不和任凭争执。
走到电梯门
时,徐风好像想起来什么了一样对任凭说:“是不是让成雁也去一下?她好像有个弟弟在卖手机。”这时电梯到了,幸好没
,任凭走进去用手挡住了门。
“快去叫她,我等你们。”
在等徐
风他们两个的时候,任凭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自己的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很
神,身体也不怎么胖,
发虽然黑而密,最近却染上了银丝,他已经是快四十的
了,混迹在中州市这个缤纷的城市已有近二十年,大学毕业时踌躇满志,后来就一直消沉,公务员考试之风燃起了他的希望之火,于是考进了市政研局,待了几年后又复消沉,现在应该是自己
生最辉煌的时候了。从他的经验来看,
不能一直在一个环境中生存,因为这样容易产生惰
,长久在一个岗位上工作,容易使
产生厌倦
绪,就象一对相
的夫妻
久会生厌一样。生活需要刺激,刺激使
奋发,刺激激发
创造的潜能。这些观点他是不能和妻子乔静
流的,乔静绝对接受不了。
任凭的新坐骑是一辆暗绿色的桑塔那两千。这种颜色与众不同,政府官员的轿车大都是黑色,看起来是很庄重,但是却千篇一律,毫无生气。就象改革开放初期中国
穿的衣服,要么是清一色的橄榄绿,要么是男
老少都穿灰色衣服,满大街的灰老鼠
窜。不知是谁那么有见地,要了辆墨绿色的车子,这种颜色既庄重又典雅,又显出主
的气度,任凭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辆车子。不知怎么的,他看到这个车子却想到了名
绿珠,那个生长在南国珍珠之乡,象珍珠一样美丽,却又有象珍珠一样晶莹剔透的心灵的灵秀
子。也许是因为绿珠和他的坐骑都带个绿字吧。
徐风将遥控器一按,轿车叫了一声,后车灯亮了一下,这是遥控器开门的声音。成雁和任凭从车两边分别坐了到了后座上。徐风见此
景打趣地说:“成雁你这妮儿真是喜新厌旧!平时都是坐前
,任处长一来就向领导靠拢了。也太势利了吧?”
成雁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用雪白的小拳猛地捶向徐风的肩
,
里半嗔半恼地说:“你这个该死的徐风,嘴里没正经!涮你大姐你就不怕雷劈你?”
徐风也不恼,只是故意震住脸道:“哎呀,没办法,现在的
眼皮薄得很啊!”
“开你的车吧,小心
家撞了你!”
“嗨,撞了你也跑不了,说不定我还能占个便宜呢!”徐风越说越来
神。
“你……你……”成雁气得又用拳
擂徐风的肩膀。
任凭在他们俩斗嘴的时候,趁机仔细观察成雁。刚才坐到车上的一刹那,他闻到了一
淡淡的清香,顿时感到心
爽快起来。成雁一
披肩长发从
顶倾泻下来,到耳边时稍微散
了些,让
想起瀑布倾泻到半山腰时被刀石
开成两瓣的
景,使
感觉到更加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