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怎么说,你一夜工夫输了一千九百两银子,你在此间没有认得的朋友,怎就有
合你赌钱,又怎的会输这许多?你且说说我听。”此时秋谷在傍听了,也不觉惊心,便侧着耳朵听他说些什么。萧静园料想隐瞒不过,只得实说道:“我原不认得这一班
,多是汪慕苏的朋友,还有几个是钱庄上
。昨
他们雇了一号灯船,请汪慕苏去游虎丘,连我请在里
。他们一班
闹到晚上,高兴起来,便约我们二
同赌,我同汪慕苏不合一时答应了他,胡
局。起先原是想赢的,不料
局之后,有输无赢,输到后来,大家发起火来,便一百两、二百两的重打,不到半夜,把两张汇票一齐输得
光。你想这件事儿如何是好?若是我自家的钱,输掉了也还罢了,偏偏都是东家的银子,叫我带到苏州和他
办事,如今输得两手空空,叫我怎生设法?”萧静园一
诉说,急得满
是汗,那面上的形景做得甚是为难。宋子英听了,连连顿足道:“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来?如今银子已经输得
光,还有什么法儿可想!你自家想想,可怎的对得起
?”萧静园听了,那里答应得出来,默默无言,
得面红颈赤。
宋子英又想了一回,问萧静园道:“你们还是赌的牌九,还是赌的摇摊?怎会输这许多,不要你寿
寿脑的去上了别
的当罢?”萧静园道:“赌的不是牌九,也不是摇摊,他们说起来叫做什么‘抓摊’,是用一把棋子盖在茶碗里
,叫
打的。”宋子英道:“做庄的
可是随意抓一把棋子,把茶碗合在上边,那茶碗上横搁一只筷子,等你们大家打定,再把茶碗移开,用筷子拨着棋子的多少,可是这样的赌注么?”萧静园道:“一些不错,正是这个样儿。”宋子英把桌子一拍道:“如此说来,你果真上了别
的当,冤冤枉枉的去送掉这许多的钱,真是糊涂到极处的了。”萧静园听了,有些疑疑惑惑的,不肯相信道:“据我看来,这个抓摊里
,不见得做得出什么手脚。况且这一班
都是汪慕苏的朋友,料想不至于做弄着他,若说是汪慕苏串同了别
前来哄我,我看慕苏虽不是一定什么正
君子,但他是个有钱的
,决不肯做这样的事
。更兼他昨天晚上比我输得更多,那里做得出什么花样?我劝你不必疑心,不过我的运气不好,所以输这许多罢了。”宋子英冷笑道:“你这个
真是二十四分的糊涂,自己输了银钱还说没有上当,天下那有这般痴子!你还当汪慕苏的一班朋友都是好
么?他们遇着了你们这一对寿
码子,不弄你们的钱,却弄那个的钱?难道他们做了这行翻戏的生意,喝西北风不成?”
萧静园听了似乎觉得有理,便有些半疑半信起来。还未开
,宋子英又道:“说起那汪慕苏来,自然不是有心做你,但他的为
比你更加无用,自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还能来照顾你么?你说抓摊里
做不出什么手脚,待我细细的说与你听。
他不是做庄的时候,要拿一只筷子搁在茶碗的底面么?这就是他们的暗号:用一个指
拈那一根筷子,便是做的幺门;两个指
,便是二门;三门,四门都是一样。
他们一班同伙的
在旁看了,自然领会得来。这里
的弊病真是说他不尽,怎的你还这样的糊涂?“萧静园听他说得抓摊的毛病,方才恍然大悟,自家懊悔万分。宋子英又道:”如今事已过去,追悔他也是枉然,倒是你自己的事
要紧,输了二千两银子,一时那里弥补得来
?最好今天你先想个法儿,把房子上的定银付了,其余的或者我再替你慢慢的弥缝,若叫我们舍亲晓得,你这碗账房的饭那里还吃得成?“
萧静园道:“我正要请你和我想个法儿,你在此间认得的
多了,或者有些法想,也未可知。”宋子英皱着眉
道:“我虽然有些认得的朋友,却没有通融钱债的
,你何不到汪慕苏那边暂借一二千银子,救了如今的燃眉之急,随后便好慢慢商量。”正是:
欲擒故纵,淮
背水之兵;一掷千金,刘毅呼卢之技。
欲知以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