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中走出一，赫然是蒋，寒着一张脸，上下打量，“皇帝召汝前去，莫非你全都招了？”

董闰冷笑道：“我若是招了，你还会好生生在此？缪嵩为何没来？”

“他跟宋斌有要事相商。”蒋讨好的笑了笑。

“陛下今召我，大不寻常，是否走漏了消息？”董闰脑海中一直萦绕着李跃的最后一句话。

“放心，盯着我们的崔宏领兵在外，此次不是我们一方动，西面有会协助。”

蒋也坐了几年冷板凳，肚子里的怨气比董闰还大。

“苻氏只想利用我们而已！”董闰哼了一声。

“利用就利用吧，这两年我们还有利用的价值，再过几年，只怕无搭理，你我本就跟随武悼皇帝从刀山血海中杀出来，如今太子按捺不住，被别蛊惑下水，我等只能跟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故主之令不可不从，太子一旦败露，你我岂有生还之理？自古富贵险中求，怎么，过了几年的安乐子，握不住刀了？”

“不如……”董闰目光一闪。

话没说完就被蒋打断了，“出卖故主，后你我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不怕被千夫所指么？别已经做了局，你我即便知道是火坑，也要往里面跳。”

“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然则，即便要动手，也不选个时候，陛下南征之时，邺城兵力空虚，至少有三成胜算！”

论造反，自然是董闰更专业一些，跟随冉闵，废石世，杀石遵，诛石鉴。

冉智只是一个招牌，所有都想利用他。

蒋也并非善男信。

“有董皇后在，太子管教甚严，动不了手，而且崔宏盯的紧，西边的不敢动弹，时机没有成熟。”昏暗的屋舍内，蒋脸上、眼中覆盖着一层幽光。

“那么现在时机成熟了？”

“哪有什么时机？只看有胆无胆而已，当年大将军你多风光？现在如何？广宗乞活军被调走，部曲离散，无权无势。”蒋从袖中掏出火石，点燃油灯。

一灯如豆，映照出屋中供奉的一块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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