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难以招架的裂痕。

做艺不怕闹绯闻，道德败坏始终抵不过触犯法律。一旦背上了命案，恐怕难以再翻身。

“从这条通道走有电梯。”助理对她说。

难为她还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镇定。

“有电梯又怎么样？”宋黎轻扯唇角，“下面一样有记者围堵。”

致的妆容在灯光下看着依旧惊艳美丽，只是眼神没有聚焦，宛如致却没有灵魂的洋娃娃。

其实她大多数时候都这样，忧郁的目光像是冷的雨天，只有见到许辞的时候才放晴。

宋黎的这个眼神她见过太多次了，一时间分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在为这件事担心。

或许她压根就不在意。

“但下面有警察。”助理低声说，“他们已经过来接你了。”

没有做过的事宋黎不会害怕，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这么多，这么吵。走不了红毯没有关系，可是许辞还在后台等她。

宋黎说：“我不去。”

“宋小姐！”助理拧眉。

气氛一下子胶着，时间本来就紧张，记者也根本拦不了多久。

等那些一窝蜂涌上来后，事更难办。

“现在不是任的时候，配合调查才有可能洗清你的嫌疑。”她放慢了语调，试图说服她，“警察也只是说带你回去做个笔录，并不是拘捕。”

那又怎样？

宋黎的眼睛突然红了，“可死的是甘玕！”

她看向助理，绪有点激动，“谁死了都与我无关，可现在死的是甘玕！你应该知道没有比我更希望他死掉！”

助理沉默了很久。

外面的声音依旧很吵，夹杂着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气氛却冷寂得落针可闻，宋黎的一颗眼泪从眼角滚落，她偏了下，稳定好绪才淡声道：“我不会去的。”

倔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倨傲，电梯就在眼前，只差几步路的距离。

“我不会让那些事像挖烂一样被翻出来质问。”

宋黎站在原地不动，像是一片被枯萎的叶子立在风中，“我不想再被关在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去反反复复地被迫回忆那张令作呕的脸。”

第0038章 等她

宋黎根本不是治好了才回来的。

她看得最久的那个心理医生给她做过很多次脱敏治疗，每一次都把她关在漆黑的小屋里，让她一遍遍地回顾甘玕给她带来的伤害。

制造，某种恐慌。

因为她认为造成宋黎抑郁的根源在于她一直在回避这些痛苦，所以要面对。

直面那些恐惧，包括宋黎自己在心里制造的尚未发生的恐惧。

一遍遍地经历直到她不再害怕为止。

这就是脱敏治疗。

她的体重也不是因为病好胃好了才恢复的，抑郁症的药吃多了有副作用，会让变胖。

恰好她之前就瘦得皮包骨，这个副作用倒是让她现在看起来正常一点。

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医生给她治疗的时间不长，但是给的治疗方案是最简单的，甚至没有收取任何费用。

“宋小姐，你一直困在自己设想出来的心魔里。倘若你给他一个机会，万一他比你想象中的更你，更包容你呢？你是不是会后悔自己不断逃避的这九年？”

他由衷地劝说，“最好的心理医生就是一位有耐心的。宋小姐，恕我直言，你可能费了太多时间去求助不该求助的了，到此为止吧。”

……

到此为止。

所以她回来了。

哪怕试一试也好。

其实从见到许辞的第一眼，她就懂了，她一直找到的药被她丢在了榆市。

他就是她最好的医生。

记者如水般涌过来把她包围的时候，闪光灯也跟着络绎不绝，戳过来的话筒都被赶来的保安替她挡住了。

“宋小姐，听说你之前被校园霸凌是真的吗？”

“网传的那些艳照是否属实？宋小姐，请你正面回答一下。”

“被杀的是甘玕，他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他现在的靠山倒台了，你是不是恨他骨所以用刀捅死了他？”

“听说他的茎还被切断了。宋小姐，这是你做的吗！”

“……”

还有大声问：“宋小姐！请问你14岁勾引自己的姑父这件事属实吗？你承不承认自己和你母亲李玉贞一样是狐狸！”

她站在群中显得孤立无援。

宋黎抬眸的瞬间，刚好看到群外的许辞。

他从后台跑过来，气喘吁吁，隔着墙对视时，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他的唇片动了动，但是宋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助理在耳边对她道：“宋小姐，电梯来了，走吧。”

趁着现在保安还在拦，警察把车停在了楼下，不至于让她被当成烂泥踩扁。

那些不堪耳的提问一句接一句，宋黎的视线落在许辞身上从未移开，她不知道现在的许辞作何心。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比这些记者更清楚她有多恨甘玕。在去找他之前，她去找过甘玕，他会不会也以为自己动手杀了他？

不会。

心里有个声音冒出来。

宋黎无条件地相信许辞会相信她。

只是现在多眼杂，许辞刚被停职，她不应该又把他扯进这趟浑水中。

于是在看到他想要走向的这一秒，宋黎义无反顾地转身，“走吧。”

宋黎身穿红裙的样子的确美得动，转身时腰微动，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就连背影都那么摄心魄。

在她转身走向电梯时，许辞就拨开了群。

宋黎站在电梯内抬，看到他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一秒快步地冲了进来，助理和门外的都面露惊诧。

记者的快门摁下，黑色西装和红裙叠，男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义无反顾地抱住了里面的。

“宋黎。”许辞轻声安抚她，因为跑得太快，心跳声剧烈得几乎要从胸开。

他害怕自己晚一秒就要让她面对这些糟糟的和声音，但他赶来了，却还是让她听见了那些话。

许辞捂住她的耳朵，颤抖的吻落在额间，“不要听那些话。”

都是些没有营养，又脏耳朵的东西。

宋黎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倍感安心，手放在他腰上，轻轻地嗯了声，“好。”

助理在电梯间松了一气。

许辞握住她冰凉的手，外套落在后台他没拿，于是脱下了自己罩在她身上，“一会儿是岳风来接你。别害怕，只是例行公事问你一些话，不用紧张，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我在外面等你。多晚都等你，饿了的话回家我给你煮面条。”

明明要被带回警局的是她，许辞却显得比她更紧张。

“好。”宋黎笑了笑，“那我想加个煎蛋。不想减肥了，想多吃一点，再胖一点。”

许辞吻她额，手一刻也没松，“好。”

岳风带走的时候，许辞也跟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