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男生讨论到最漂亮的生时，被提名多次的就是宋黎。她好像知道，但又不知道，持美行凶的高手。

她无视那群的殷勤，又不拒绝他们的搭讪，好像无关紧要从来不知道避嫌。

许辞每次都能看到她靠在走廊和男生说说笑笑，见他出来又跟在他后面，恬不知耻地追问要不要当她男朋友。

“宋黎，你不知道害羞吗？”走廊来来回回路过的那么多，只有她胆大包天地追在他后面或者拦在他面前说这句话。

“我知道啊。”宋黎点，又跟着他走了几步，“我追又没有经验，哪儿知道你比我更害羞，不然下次我换别的方式？”

她很好说话，又不是不愿意改。

许辞完全没看出来她有一点害羞的样子，但还没来得及张，宋黎又被一个男生叫住，她回应了声，然后倒退着往回走。

“我先回去了，下次见，许辞。”

“记得下次不要拒绝我啊，让我丢脸你就完蛋了！”

许辞在原地看着她跑开，觉得她这样的态度，不可能做出太认真的事。

而他是绝对认真的。

可是他不知道，宋黎回去后就开始四处取经。

她的异缘不太好，没有可以询问的对象，但她恨分明，一早就扬言要追那个年纪第一，这份魄力令钦佩，班里的男生都喜欢她，即便不能做侣也乐意个朋友。

十几岁的年纪还很单纯，任何感的发酵都在每一个舍不得移开的眼神中。班里的男生教她怎么追许辞，虽然他们自己都没有被追过，也不理解为什么许辞会拒绝宋黎，但换位思考，他们就把自己追神的经验传授给她。

“当然是写书啊！谁会冲上去就表白，这不是傻子吗。”

被骂了傻子的宋黎一掌过去，想刀的眼神根本藏不住，“怎么了？当面表白怎么了？这叫勇敢。写书，字这么丑谁敢写啊。”

反正她不写。

回去后她纠结了三天，放学也没等明妤，直奔文具店买了本信笺，认认真真地提笔写了两个字：许辞。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他那么好，学习那么认真刻苦，应该更喜欢文静内敛的孩子。不应该随随便便说出，如果他喜欢书，那她就拿出最大的诚意去写。

宋黎的字的确不太好看，她练了很久，才把稿纸上想说的话，又认认真真地抄到了色的信笺上。

最后，书还没递到许辞手中就被用红涂得七八糟。

……

化妆间的门最后被推开，但进来的却不是何念彤。

傅清河靠在门上看她，“抱歉，我不知道她以前得罪过你。”

他指的是何念彤。

傅家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宋黎走的那年何念彤还在作妖，她不是大发慈悲的圣母，宋祎就断了何念彤的明星梦。是他差阳错地又把捧起来。

“不过好歹和我睡过一张床，你想虐的话下手轻点，否则我回去不好哄。”

“我对你的不感兴趣。”

宋黎也不抬，缓慢补充，“但你最好管好你的手，不是她的东西少碰，否则也别怪别去抢她的东西。”

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教训，提醒她即便过去九年，也得记牢什么叫分寸。

傅清河笑着说：“当然，我最喜欢讲究公平的了。”

六点不到，许辞就抬腕看了八次表，一旁的张仲勋打趣道：“急着下班？”

下午来案发现场查证，想要准点下班是不可能的，张仲勋和他到旁边点了根烟，蓬松的烟雾模糊了他清冷的神色。

怕一会儿回去烟味太重，许辞又避开了点，把手中的烟摁灭。

“嗯。”许辞微微垂下，勾起唇角淡笑一声，“怕她先回家看不到我着急。”

“就是那个让你年年都要飞去莫斯科的小姑娘？”

“不算小姑娘，27，可以结婚了。”

别说是结婚，普通的校园侣走到现在，孩子都能上幼儿园了。

许辞有点惆怅，上次她还说进度条30％，现在她是压根都没想起这件事。

张仲勋笑他：“心急了不是？以前帮你安排相亲还不乐意，现在倒是知道着急，想要领证结婚了。”

“不是因为年龄急，是因为那个是她。”许辞心里的急切是他不能理解的。

张仲勋叼着烟，单手揣在袋里，看了他半晌。

张仲勋认识他少说也有五年了。

因为之前的案子合作过一次，那时许辞还没毕业，在他实习时就已经机缘巧合打过几次照面，有什么理不清的线索，张仲勋都会去问他，虽然专业不同，但他很欣赏他的逻辑思维以及办事风格。

这样的一个，对待感也极其认真。

张仲勋知道他每一年都要飞莫斯科好几次。

有一年刚回来，许辞就约了他出来喝酒，手里握着一把伞，眼尾被绪熏的很红，却没有掉一颗眼泪。

过了很久，张仲勋才知道他那次没有见到自己思夜想的。

因为她换地址了，莫斯科那么大，他跑遍了整条街都没有找到那个。

有的时候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就好，只要确定每个下雨天她都不会被淋湿就好，但是不知道连这么小的心愿都变成了奢望。

“张队，你说她是不是变得更严重了？不然为什么又换了医生。她已经换了四个医生了，第四个她是最喜欢的，每次我看到她过去，她明明都会低闻一闻路边的花。但是我前天在那里守了很久，她都没有再出现。”

喝醉酒的他话特别多，像个不完心的老父亲，“莫斯科下雨了，她出门总是忘记带伞，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被雨淋湿。”

张仲勋知道他每天都会看莫斯科的天气，“那她为什么不可能是已经不你了？”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能治好一个的抑郁症，也可以轻易地改变一个的心意。

但是许辞当时的回答很肯定。

“不会的。我没有变，她就不会变。”

他的声音很轻，张仲勋不知道他说的是醉话还是真心话。

车水马龙的世界，数据都在瞬息万变，看不透的心更是如此。

可是就在这样的洪流中，次许辞醒来还是对他说：“我昨晚梦见她回来了。”

一个让他这样思夜想的，张仲勋无法估量这样的思恋有多重，但叫宋黎的这个，应该不会只占据他短短的九年。

张仲勋扫去心尖上的那粒尘埃，眯着眼朝不远处的岳风喊了两声。

随后对许辞说：“行了，老婆当然最重要。今晚你先回去，之后有新线索我再联系你。”

“那我就欠你两份了。”

“好说。别忘了到时请我喝喜酒是真。”他爽朗地笑。

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对了，上次你让我帮你留意的那个，叫甘玕是不是？最近他准备出狱了，你要是心里还有顾忌，就多长个心眼，之后有问题再找我。”

许辞唇角的笑意敛住，“好。”

收工已经是晚上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