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那五品职级的长史参军，拿来安排苏荇，倒也是足够了。

得了陈哲允诺，苏荇心中迷茫自是有些消解，神色间便又多了几分神采，陈

哲见她心好转，于是一面四下巡看院里几间房中那几的状况，一面和苏荇谈

了些旁个事。

主要还是谈论房中那几，段鸥那般的奇葩或是苏荇这样豁达的终究还是少

数，于氏姐妹那般久历江湖的还算坚韧些，回来之后躲在房中独自大哭了一场之

后，即便是面上还有些郁郁，看来也算好了大半，最为难的则是那鹤仙门的何灵，

将自己关在房中一一夜水米未进，时不时还有呜咽哭声传出，让陈哲极是为难。

对此苏荇也没什么法子，即便她愿意帮着劝解开导，也进不得何灵房间，只

能在这院里守着，等那何灵哭够昏厥了再行施救。

此地有苏荇看着，陈哲也算放心，本打算就此起身告辞，却听苏荇又支支吾

吾地嗫嚅道：「妾身还有事想询问都尉，不知能否如实相告？」

「苏小姐想问什么？」陈哲跟着苏荇又回到院中坐下。

「昨在那百兽门中，你见到我等时，乃是何等状？」

陈哲微微一愣，心想始终瞒着她似乎也不是个事，既然她现在问起，倒不

如实相告，便把昨百兽门密室之中的形和她身上所中秘术之事如实说出。

苏荇听了陈哲的述说，倒是依旧没什么激烈反应，只是自嘲一笑道：「往

在我家侯府后院之中也有那终赤身起居的异母妹妹，彼时我偶尔见到她们还曾

好奇过那般不穿衣裳走在光天化之下是个什么感觉，不成想我竟然也那般浑浑

噩噩过了三年多。」

苏荇脸上看不出什么悲喜，陈哲也不知如何应答，只好囫囵安慰道：「都已

过去了，苏小姐不必太过在意。」

苏荇幽幽一叹，忽的话锋一转：「都尉府上可有这般终身的姬妾。」

陈哲不知怎的火苗竟引到了自己身上，见苏荇目光灼灼看着自己，只好含混

道：「自是有的。」

「那你们男子是如何看待这般行径的呢？只是贪图子行那玉臂腿的

糜美色？」

陈哲此生曾与很多坐而论道，却从未想过有一会同一个子谈论这般话

题……思索良久之后，方才斟酌词句道：「此事大抵是各皆有自己的答案，若

只以我来说的话，倒也不全是贪图那糜景致，而是因这前行，有种违背礼

法的背德之感。在下自认平里还算是循礼守法之辈，而在后宅之中行这小小违

常背德之事，心中平积累的恶念便得了宣泄，进而心中快乐。」

苏荇若有所思地点点：「都尉所言，无非是善恶之辩，只是我朝风气

如此已有百年，所谓违常背德，也早已是间寻常了吧？」

陈哲笑道：「话虽如此，可我朝历来还是道貌岸然的，朱门士绅虽在后院里

糜不堪，可大体上还是讲些礼法体面的，因而这背德之感虽薄，却也维持的恰

到好处。」

「原来如此。」苏荇似是如释重负般露出些许笑意，随后便扯起了不相的

常琐事。

熟稔朱门俗礼的陈哲明白苏荇乃是在暗示送客，便在和苏荇闲聊了几句之后

起身告辞。

从小院中出来，陈哲还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不过他也知道男有别，

子的心思，有时确实是男难以猜度的。

难以猜度的除了苏荇，还有王桢儿。

竹龙道漫山遍野撒出去的力终于找到了王桢儿留下的传讯记号，然而，这

记号并不在竹山府百兽门附近的地界，而是向东远跨两县近两百里，出现在月澜

府境内。

「消息可曾确认？」闻讯赶到府衙的陈哲颇为怀疑地向王念确认道。

王念拱手道，递上手中纸条：「这是月澜府的六扇门班临摹下来的记号，

内容用的并不是咱们六扇门的暗语，但落款确实是六扇门的密书。」

陈哲皱着眉展开手中纸条，上面书写的内容尽是扭曲古怪的文字，并不是

江湖中常见的联络暗记图样，只有落款乃是六扇门专门研发的变体字「桢」。

不过这个难不倒陈哲，只一眼，陈哲便认出这是王桢儿家乡东海诸岛上流传

的一种文字，俗称弥文，陈哲略懂一些，勉强读出了这句短语：「见赵，往南去。」

既然得了王桢儿的消息，陈哲倒也并不心急，先让王念继续发动六扇门的

手向月澜府南方继续打探，又找来了蓝玉蝶。

青瑶三十六，除却不在竹龙道内的五，十一在竹山府，九在赤龙府，

余下在月澜府内亦有十一，而玉澜府南方正是这十一的领地，自然是要问问

蓝玉蝶。

不料蓝玉蝶却是面露难色：「靛家三十六虽是一家，上巳、端午等节庆也

多有走动，可月澜山西边这左翼十八和月澜山东边的右翼十八因为大山阻隔，

平往来并不密切，月澜府那边我也只是去过几次，地理民我亦不曾多了解过。」

原来这青瑶族源禁地在这竹山府，族中大事都是赤龙府、月澜府的主来竹

山府商议，蓝玉蝶这般竹山府的主除了几次族中办的上巳、端午庆典之外，

极少跑去其他两府，自然对那边的势也少有了解。

好在陈哲倒也不是为了这些而找她来的，除了吩咐她利用族中传讯叫那边多

加戒备之外，他要问的其实是月澜府南边的另一势力？

「鬼蛮？这个我倒是知道的多些，月澜府南边应当是鬼蛮洪溪部的地盘，这

个洪溪部是鬼蛮本来是中有数的大部族，数十年来与我靛家大战过数场，不过自

七八年前起，这洪溪部就固守本邦不再主动出击了，我们都怀疑是他们族中出了

什么内元气大伤，这几年南方安定也和鬼蛮那边缺了这个大部出力不无关系。」

陈哲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固守不出未必是内部伤了元气，也可能是在积蓄

实力。

鬼蛮诸部算是大宁朝除了北方原胡之外最大的边患了，大宁的典籍之中

也时常提到这鬼蛮。

与北方原胡不同，鬼蛮部族并不开化，且种也与中原大相径庭，南方

蛮族如青瑶这般，虽然习外貌和中原汉稍有些差异，但大致都是一般种，

且通汉话识汉字，族内亦有尊卑礼法，可以沟通商议。而鬼蛮诸部，不仅语言不

通，内部也无外内政，其种外貌具记载都是五短身材，无论男成年后最高

不过四尺半的身量，皮肤惨白发色银灰，且习上不耐光久晒，往往昼伏夜出。

因此，大宁和北边原还能议和，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