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莉的家乡在苏北。贫困，使她很早就懂得了什么叫奋斗，也懂得了什么叫
牺牲。她是上海传媒大学毕业的，原来叫上海广播电视学校，名声很差。吴莉一
毕业就找到了工作，而且是
羡慕的上海电视台。没知道她是如何打动那个
猥琐好色的招聘任的，但是大家相信，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奋斗了，也牺牲了。
吴莉继续努力奋斗着，短短几年，就由小打杂升为了财经节目的播，其中付出
了多少，
神上和
体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十年前一个普通的早晨，吴莉从睡
梦中醒来，扭过
，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张丑陋肥胖的老脸！那是电视台的台长，
她的顶上司，肮脏的
水，顺着半张的嘴
，正流淌下来。姑娘突然感到一阵
恶心，差点呕吐出来。于是，吴莉厌倦了，吴莉相亲了，吴莉结婚了，吴莉辞职
出国了，吴莉在学院读会计了，吴莉生第一个孩子了，吴莉生了第二个孩子
了，吴莉的丈夫找到工作了，吴莉也找到工作了，吴莉的丈夫下岗了，吴莉遇到
危机了，吴莉躺在床上哭泣了。
厨房里一阵叮铛
响，不一会儿，那响动又转移到餐厅。
吴莉的思绪被打断了，抬起，窗外，斜阳高挂在西天，映照着不远处连绵
不绝的山峦。她痴痴地凝望着高大的山峰，巍峨耸立，不屈不挠，仿佛在呼唤
们去努力奋斗。吴莉爬起身，走进盥洗间，洗了把脸，望望面前的镜子，还好，
镜子里的
虽然憔悴，却依然美丽动。吴莉浅浅地补了妆，脱掉衬衫和西服
裙，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布裙，想了想，又放去，换了件低领的白色连衣裙，
套上，停了一会儿，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轻叹一声：一切都变了，只有身材还
像是老样子。
吴莉推开房门。餐厅里，丈夫和孩子们正在吃饭，西红柿酱拌意面，都不敢
抬。桌上一共四盘面，有一盘没动过，显然是钱博士留给妻子的。吴莉没有任
何胃，默默地走到门，弯下腰，拣出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停下来说道：&ldqu;我
有几笔账没做完，加个班，你们先睡，别等我。&rdqu;钱博士没有抬，过了一会儿，
才嗯了一声：&ldqu;别太晚，小心累着。&rdqu;吴莉穿好鞋，直起腰，心一阵酸楚。她
拉开大门，面朝外边，又补了一句：&ldqu;老钱，明天带孩子们出去走走，别总闷在
家里，对你和孩子们都不好。我有办法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dqu;
吴莉说完，不敢身，低快步奔出家门。
天色尚早，小镇沐浴在灿烂的夕阳之下。
（四）
吴莉走进昏暗的酒吧，停下来，适应了一会儿，然后环顾四周。乔尼坐在吧
台上，面前是半杯威士忌加冰。他先看到吴莉，便朝她招手，脸上带着惊讶的表
。吴莉也看到了老，走过去，在旁边坐了下来。
乔尼原以为还要等上几天，没曾想下属转变得这么快，当天就来赴约，心里
不由得兴奋起来。他招手唤来招待：&ldqu;请给这位太太一杯玛格丽塔，多加一点
果汁。&rdqu;&ldqu;不，&rdqu;吴莉打断了他：&ldqu;威士忌，不要冰。&rdqu;
乔尼又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第一次和老约会，需要一
些酒来麻痹自己。他看着吴莉一地喝着烈酒，心里泛起一丝怜悯，但
欲
还是远远占据了上风。过了一会儿，看喝得差不多了，乔尼开问道：&ldqu;钱
太太，不，亲
的莉，我没有想到你今晚就来赴约。&rdqu;
吴莉没有答，放下酒杯，盯着它看了好半天，最后才说：&ldqu;我也没有想到，
乔尼，你听着，我要求你用安全套。&rdqu;
这一次，乔尼没有吃惊。他笑了笑，转身对招待勾勾手：&ldqu;叫你们老开
个房间，要安静，跟往常一样，不过，这次得给我准备一个避孕套，大号超薄的。&rdqu;
不远处的角落里，信用里的一些同事，也就是乔尼所谓的团队，都是部门
经理小目一类，也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喝着酒。他们一面斜眼观察乔尼和吴莉，
一面热烈而放肆地讨论着。
&ldqu;看来乔尼老伙计又打着兔子了，我敢打赌，一刻钟以后，钱太太，那个假
正经，就会脱光衣裳，让老乔尼
得灵魂出窍，然后就
到我们了。&rdqu;
&ldqu;可不是嘛，不过我更愿意打另一个赌，赌十天之内，我们能
上赵太太安
娜，那可是个真正的正经，怎么样，五十美金？&rdqu;
&ldqu;我愿你赢。&rdqu;
轰地一声，一帮大笑起来。小地方民风粗野，也没什么别的娱乐，偷
摸
狗打骂俏是常事儿。
吴莉没有注意别处的动静。她现在多少有些紧张，因为即将发生的事，很
可能是条不归路，可一时又找不到别的办法。 生真是好笑， 十年过去了，没想
到，转了个圈，又走了原处。
乔尼仰喝面前的残酒，接过招待递来的房卡和避孕套，站起身，从侧
门出去了。吴莉付过账，也站起来跟了过去。
酒吧后面旅馆的一间客房，虽然简陋，倒也净：一盏灯，一个立柜，一台
电视，一张双床。客房朝西，纱帘半掩着，遮不住远处连绵的群山和灿烂的夕
阳。蛮横好色的老，风姿绰约的下属，终于在柔软的，铺着白色被单的双
床边，单独面对面了。旁边的床柜上，赫然丢着一支大号的避孕套。
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乔尼怀着复杂的心注视着面前的。这个是美丽的，身材适中，眉
目清秀，皮肤白皙。白色的家常连衣裙，配着色的丝袜，再加上白色的高跟鞋，
更散发出持家
特有的诱惑。美国男 不同于中国男，在他们看来，小生
没意思，三十到四十岁的才最有魅力，因为她们成熟，饱满，懂得自己，更
懂得男。乔尼只觉得小腹一阵温热，胯间，慢慢地鼓了起来。他抬起左手，试
探着搭在了下属的肩上。
无声无息，没有反应。
乔尼的胆子大起来，又抬起右手，勾住下属的下，抬高，欣赏了一会儿，
然后俯下，开始亲吻舔吸她的嘴唇。
开始喘息。
乔尼老练地移动着左手，隔着连衣裙薄薄的布料，从肩膀，到后背，再到腰
间，慢慢地抚摸着，试探着，体验着。他是玩的老手也是高手，很快就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