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镇教灵狐仙子一事为探考……本座今有些困乏，不如你就代本座迎接贵客吧？”苏梦璃慵懒地扭动全身，胸前两团白花花的巨水波一般晃着，“说起来，她还是你师父的师姐呢~”

“师尊的师姐？”那不就相当于是我师伯吗，有这层关系在，她应该不会拒绝，就是不知道这位师伯是个怎样的，会不会和师尊一样看上去冷冰冰的？

“阿嚏！”

“嗯？怎么了仙？”带路的狐娘听见这极其违和的嚏声，刚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身后的太上真仙打了个嚏，心想修为这么高的仙也会感觉到冷吗？

“没事，继续带路吧。”凌慕雨也感觉甚是奇怪，自己已经千年未感风寒，怎会无缘无故打嚏呢，莫非是有在说自己坏话？难道是师姐怨恨自己假以她的身份……

“真仙屈尊，有失远迎。”

这声音？！

凌慕雨瞬间回过神来，抬眼一看，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徒儿——萧烟云前来迎接她，虽然自己在他下山之前就知道千狐门的已经寻到他的下落，自己这次来访也有可能重新遇见他，可她本想避过这次重逢，尽量不与他见面的。

“？太上真仙莅临，有失远迎。”萧烟云见对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半天没反应，于是又拱手重复了一遍。斜眼看去，这位仙该说不愧是师尊的同门师姐，就连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都与师尊一般无二——

她立在身前时，仿佛连光都自觉敛了三分辉芒。霜绡广袖垂落如银河倒泻，衣袂翻飞间隐约透出冰裂纹理——那是用千年雪蚕丝织就的「寒玉天衣」，每一道褶皱都似被风雕刻了百年才成的诗行。青丝未绾，任由泼墨般的发流淌过腰际，只在鬓边别了支冰晶凝成的凤翎簪，将本就清绝的眉眼映得愈发似昆仑雪峰上不化的冰莲。眉骨如远山含黛，偏偏被额间一道银白色仙纹了静谧。那纹路似月华流淌而成，蜿蜒至眼尾时忽作飞白，衬得凤目流转间恍有星河暗渡。眸光所及之处，浮尘自觉避让三寸，连最桀骜的云霭都驯服地匍匐在她足边。

唇色淡若新雪初霁，却因天生唇角微扬，凝成道似笑非笑的弧。颈项线条如鹤引清唳，延伸至锁骨处忽然收作惊心动魄的窄，雪色衣襟间悬着枚玉坠，细看竟是朵含苞的优昙花，瓣尖凝着将坠未坠的星辰，素履踏过瑶台玉阶，步步生出的不是莲花，而是霜花结成的星图。当西风吹她袖云纹，几缕发丝拂过唇畔时，整座仙山仿佛都落了一场琉璃雪，雪粒却避开了她的身影，只在三尺外织成朦胧光晕，恍若天道特意为这具仙身框了道凡勿近的结界。

“千狐门，何时来的男弟子，汝是何？”没办法，既然见面了，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现在的她不是他的师尊凌慕雨，而是太上碧落真仙炽霞。

“不，在下并非千狐门弟子，只是受千狐门宗主所托在此处休养生息。”

“等等……神通屏敛针？”凌慕雨故意用神识探看了一遍他的顶，绷着脸瞪着他道，“汝与吾宗是何系？”

“回禀仙，吾辈乃仙凌慕雨弟子，师尊与仙师出同门，师尊近受功法所累，遣我下山为师尊寻师祖秘宝绝剑，然弟子驽钝，多年找寻未果，还望师伯指点迷津！”

“……此为天机，不可泄露，吾也不能帮汝。”凌慕雨停顿了一会儿才开道。

“可是……”

“此为吾师妹之劫难，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吾等不可涉，汝可知晓？”凌慕雨这话并没有掺假，这是当初她发觉自己已经开始被绝功反噬找到师姐后，她对自己说过的原话。

“……弟子谨记。”萧烟云却完全不知，他不知道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师父，而这一次有关绝剑的线索又落了空，他那忧郁的眼中也是数不尽的愁苦。

抱歉了，徒儿，这本是我自己的劫难，却让你陷这尘世纷扰之间，希望你不要怨恨与我。凌慕雨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抚摸他失落低下的脑袋，可还没触碰到就又收了回去。

“汝对此地可还熟悉？”

“大概的地方，我都知道。”

“很好，带吾去狐妖诞生神树，吾要再探究一番灵狐仙子陨落的原因。”

“灵狐仙子究竟是被何物所伤，竟然如此多年都未曾回归？能伤及仙之物，在这凡间怎会存在？”

“汝很敏锐，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仙是不可能被害的，不仅是凡修为与仙天上地下，而且一旦踏仙境，被天道所认可，踏天界之门，成为上界之仙，周身都会有天道加护，就连上界的仙互相之间都不可侵犯，连仙与仙之间都不可能残杀，区区魔教恶徒，天魔邪祟又怎能伤到仙万金之躯……可为什么，灵狐仙子会在凡间陨落？”

凌慕雨自己也是十分困惑，灵狐仙子虽不似九龙仙尊，仁德王那般骁勇善战，但实力是实打实的仙境强者，甚至周身还有天道加护，怎会被魔教天魔之辈伤到几近魂飞魄散？

刺眼的阳光浸透诞生树第九层枝桠时，最后一滴狐火正从灵树果实上滑落。

这株贯通天地的古树通体泛着幽蓝光泽，主如同被锻打万年的青铜鼎，裂纹里流淌着金色树汁。遮天蔽的树冠垂落无数气根，每根末端都悬挂着半透明的琥珀色果实，还剩下数十位没醒来的狐妖，不久前求仙降子仪式的新生狐胎，此刻正在她们腹中凸出一块明显的凸起。

原上散落着仪式残留的玉铃铛与银丝绦，沾满晨露的叶泛着金纹。三名狐耳巫赤足踩过沾血的符纸，雪白襦裙被风掀起时露出脚踝铃铛，叮当声惊醒了沉睡的青铜树皮。那些镌刻着狐尾纹的树皮突然翻卷起来，此刻爬满枯槁的蛛网。

“上月结的七百颗胎果，只熟了三颗。”最年长的巫踮脚擦拭树根处的图腾，石雕灵狐仙子像的尾断了两条，“仙树的灵力也越来越寡淡了，往常这时候，仙子的裙裾该飘到第三重天了。”

风掠过一望无际的海，将褪色的祈愿符吹向天际。曾经缀满树梢的玉髓风铃早已哑了声息，唯有枝桠间垂挂的脐带状藤蔓还在簌簌作响——那是曾经灵狐仙子用发丝编就的命线，如今半数已化作苍白的灰。

夕阳沉树冠时，整株青铜巨树开始渗出淡红的树脂。体流过树皮裂缝的声音，像极了仙子陨落那夜的血雨。

“啊，是姑爷……是仙，弟子有礼了。”几位巫这时察觉到了萧烟云和凌慕雨的到来，虽然她们未曾见过凌慕雨，但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与灵狐仙子极为相似的气息，于是推测这也是一位来自上界的仙。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先去休息吧。”

“是。”

凌慕雨围绕着参天巨木来回踱步，伸出手来抚摸着树上的每一寸褶皱，最后停留在那残不堪的灵狐仙子雕像旁，探测了一番里面残留的灵力。

“有任何线索吗？”

“没有，这种太过于蹊跷的事，果然还是不能一蹴而就啊……汝先回避一下，不，汝先回去休息吧。”凌慕雨感叹一声，但忽然似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对萧烟云下了逐客令。

“是。”

“出来吧。”待到萧烟云离开，彻底已经感觉不到气息后，凌慕雨这才开道。

“呵呵，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啊，太上真仙。”树下的影中，一个清亮而活泼的声传了过来，眼前似乎是一位小孩，但这参天巨物实在是遮天蔽，几乎将半个太阳都全部遮挡，她还看不清眼前之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