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活地拼杀着的血魔,华法琳.布拉德瑞森。同样的面容,同样的身材,只是那双红瞳中却没有了先前的怨愤与凶狠,那眸子里浮现出的,只有丝丝的平静。
“很抱歉,我的身体对你做出了这样的事
……不过请你相信,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你这家伙,真是……”
似乎是对“你这家伙”的称呼有些不满,她皱了皱眉
。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听我说,迪蒙阁下。我确实是古罗契亚王国的末代君主,康斯坦察的
儿,依靠着血魔的力量潜藏于
世间,希望寻找到预言中‘被选中的
’——但是在化身为血魔的时候,因为血缘关系我殉国而死的父亲的仇怨与愤恨寄宿在了我的体内,不但污染了我的思维,甚至会时常压制我原本的
格,将我变成了毫不抑制本能的吸血冲动,只希望毁灭一切、杀戮一切的恶鬼。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阻止我,消灭我父亲所遗留的愤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我只是撇了撇嘴:“为什么?直接把你杀了,不是更加省事吗?”
“照她说的做,小子。”属于那位大帝的雄浑声音,从我的内心
处传来,“智者理当克制无关的屠戮。并且,我绝不会允许你断绝布雷比斯塔家族的血脉。”
突然,我的思维剧烈地震动起来。下一瞬,我的意识便回到了现实,那正与华法琳以死相博的战场。
“不愧,是被选中的
啊……我的孩子,我是不会让你接管身体的。毁灭,毁灭吧!哈哈,哈哈哈哈!”华法琳歇斯底里地狂笑着,黑暗的血魔之力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从身体中
涌而出。然而很快她又痛苦地开始呻吟起来,面部表
变得极其扭曲,甚至紧握着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都去死吧……去死……可恶,父亲……快点啊,身体已经要控制不了了……!”
意识到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我从正面给了华法琳一道纵斩,几乎同时又以极快的速度绕到她的背后来了一招横劈,用极快的速度与巨大的力量将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地招架着。这场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血魔手中的那把单手剑上很快便在汹涌的攻势下浮现出了细细的裂纹,随后像是爬山虎一样慢慢地攀满了整个剑身,
“啊啊啊啊啊啊——!”
愤怒地咆哮着,我用尽全身气力,向着华法琳斩下一剑。她手中的那柄兵器完全抵挡不了这一招,钢铁的碎屑迸
而出,而我手中的“黑火”向着她的身体飞去。巨大的冲击力,将那具小巧的身体远远地击飞了。同时,那黑暗的气息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熊熊燃烧了起来,很快便消于无形了。
厅堂内血红的玫瑰依旧盛放着,夜空的凉丝丝的月光却已被乌云所遮蔽。这场血染的战斗,终于画下了休止符。
夜风很冷,吹拂着那一丛丛的玫瑰随风摇摆着。
战斗结束了,那荒芜的厅堂也已经消失,一齐身负重伤的我和华法琳瘫在了宅邸的地面一动不动。遍体鳞伤的她将
转了过来,用复杂的视线望着我,被我那全力一击伤到了内脏的她
吐鲜血,而伤得更重的我无力地平瘫在地,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古剑已经不再燃烧,锋刃上的鲜血慢慢地暗淡下去,变回了那把普通的兵器。
“好了,小子。我的力量便
给你了,铭记你我之间的誓约,我将化作祖灵庇护你。”
那个雄浑的男中音慢慢地在我的脑海中消失了。随后,我看到那个刚刚想要置我于死地的
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她慢慢地伸出双手,自上而下地抱住了还在剧烈地喘息的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轻声道:
“……刚才的事,我,我很抱歉,我……”
“好了……真不像是那个刚才
声声要杀了我的
啊。”似乎是接受了斯特凡王的力量与往昔的缘故,我意外地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而说话的语气都变得
沉了几分,“我眼前的
,不是康斯坦察王的遗恨,而是……”
“我是华法琳。”血魔颤动了一下嘴唇,坚定地向我说道,“一切都过去了。那个被唤作萨拉的我也好,满怀憎恶的我也好……请你,相信我吧,被那位大帝选中的
。”
“唔……好痛。”
她拥抱的力度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大了,身上无数的伤
在肾上腺素的作用过去后开始传来阵阵的剧痛。
“没,没事吧?!”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我身负重伤的华法琳那雪白的脸庞上露出了惊惶的神色,连忙咬牙将身上那一身
碎不堪的衣服撕开,包扎在了我的伤
上,“你脸色苍白,受伤过重,必须马上输血,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你呢?”
“只是轻微的内伤和一点皮外伤而已,等下自己处理就可以,你得赶快接受治疗。”一边说着,华法琳一边用那看起来柔弱的双手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抱了起来,“先用药剂帮你紧急处理,再为你输
我的血!”
“……你的血?”
“现在没时间解释这么多!只有这样才能救你的命!”
“啊……是吗。”我突然想到,她似乎也是个医生啊,“那么,我的命就
给你了,呵呵……”
虽说是这样,但是事后我才得知她所谓的为我输血治疗究竟是怎么回事:与其他的萨卡兹不同的是,血魔有一种特殊的器官,名为血魔腺。其作用为体内有外来细胞时将其吸收并转化现代生物称之为“血魔
细胞”的细胞。若此时体内有细胞缺损,血魔
细胞就会游走到损伤处治愈损伤;若无损伤则会加厚体内的肌
,骨骼,脂肪与皮肤组织。血魔腺位于消化道,只要外来细胞进
消化道就会将其转化为血魔
细胞,而血魔之血可以直接通过同化的方式令他
生长出血魔腺,将其转化为血魔,也就是所谓的“赐血仪式”。
话虽如此,即便是最接近血魔一族的萨卡兹,能完成赐血仪式又活下来的
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其他种族了。尽管身为旧种
类的我似乎有些不同,不过至少我从赐血仪式中挺了下来。但毫无疑问,尽管那时华法琳的紧急举措修补了我那受到重创的身体,让我活了下来,但我也就此被转化为了血魔——一个不是萨卡兹的血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虚弱不堪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模糊地感觉到自己被搬到了一张软如云朵的床榻上,眼睛看向了那被暖色的灯光铺满的天花板。在满身的疼痛和疲劳中,我失神地笑了笑,疲惫地合上了眼睛,陷
了沉沉的昏睡。
“血魔事件”最终得到了解决。在从满脸
沉的普烈赞手中领过那巨额的酬金后,我携带着那柄剑,与华法琳匆匆地离开了被西格玛林根家族统治的罗契亚。已经无处容身的她在我的推举下以医生的身份加
了彼时建立未久的罗德岛,在协助建造了罗德岛血库的同时,与凯尔希共同建立了如今像是盘根错节的巨树一般的罗德岛医疗体系的基盘。
而至于我,则成为了那位帝王的附体容器。自己原本的力量与他的力量互相结合,同时在吸收了他的能力与行事方式后,我保留了自己的本来的记忆、思考与
感。当然,将力量
付给了我的那位大帝一直作为房客住在我的身体中,尽管他本
的
格意识则陷
了沉沉的休眠,但依旧像是其他罗德岛
员运用各自能力时身后出现的幻影那般,以“祖灵”的身份守护着我。换言之,无论从能力上还是法理上,紧握着那把“黑火”的我都是他的继承
。
这份记忆在现在看来显得十分漫长,又那样的短,短到我抬起
,才发现自己正走在只有昏暗灯光的走道里,华法琳站在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