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贪婪，想在元鹤的记忆中留下一抹痕迹，才久久未能狠下心来。

陶眠将灵力汇聚在掌心，轻柔地拢住了元鹤的后脑勺，小孩哭得直抽搐，嘴里还念叨着“陶眠师父别赶我走”。

陶眠闭了闭眼，把掌心贴在元鹤的，抚了两下。

“元鹤，前尘尽销，你就……忘了这里的一切，飞向他处吧。”

把眼泪和苦楚留在此地，你要飞得远些、再远些，一辈子不要再回到这座山。

如果相思结出的只是苦果，那不如，相忘于江湖。

第324章 离别之后

元鹤被陶眠施了仙诀后，便昏睡过去。

眼角鼻尖都是红的，在梦里依旧睡得不安稳。

陶眠把他的眉轻轻抚平，不多时，那里又皱出个川字来。

仙唯有叹息。

藏在不远处的元行迟和来望道在此时现身。元行迟从仙那里接过孩子，面露担忧。

“陶眠师父，他……”

“他没事，睡醒一觉，他就再也不会记得桃花山的事，也……不会记得你们曾经苛待于他。”

陶眠为元鹤消抹了所有不愉快的记忆。

他虽然拥有这个本领，最初却没有对元鹤这般做。他相信元鹤能够自己从苦痛中走出，而元鹤的确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重新变得自在且自由。

只是没想到……他成了又一个让元鹤伤心的。

“行迟，记住你答应我的，要好好照顾他。”

“我明白的，陶眠师父。”元行迟理解陶眠的苦心。

虽然接到仙来信的那一刻，他心中异常惊讶。但他信仙必定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难题，才会如此匆忙地叫他接走元鹤。

能把元家对桃花山的信任延续下来，也算没败坏元定下来的家风。

——来望道如是点评道。

元鹤就这样，被父亲接走。

他离去的那晚，漫天的星子如灯，就像他被陶眠带去山中观星的那个夜晚。

陶眠久久地立在路的尽，和星辰一并，目送着元鹤离开。

来望道手肘夹着件厚衣服，自山中晃悠着走下来。

到陶眠身边，将衣服递给他。

“仙不察寒暑，我不冷。”陶眠仍然没有收回目光。

“我看你冷，行吧？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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