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寺下小僧

20/02/22

（一）

「弯弯月出挂城，城月出照凉州。「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凉州七里十万家，胡半解弹琵琶。」

时值夜半，万籁俱寂，西凉城府衙后宅却是依旧灯火明亮，屋舍内一位男子

立足窗前负手长咛，所念之诗乃是唐朝「高岑」之一的岑参所作，此时明月悬空，

正当应景，但见这男子四十左右的年岁，朗眉星目面如冠玉，端的是仪表堂堂俊

秀儒雅，只是男子俊美的脸上此刻却透着几分忧愁，「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

兮夜漫漫。河西幕中多故，......」他咛到此处忽然顿住，转而轻声自嘲道：

「故？我顾某哪里有什么故，如今连这个家都要没了。」他说完此话，忽

地怒意上涌，不禁伸手狠狠拍了一掌窗台，许是手上的疼痛让他恢复了冷静，男

子叹息一声，似有说不尽的无奈，低声喃喃道：「散了好，散了才能活下去，活

着，一定要活着啊。」他不再多想，一边轻拍一边又咛起诗来，「门掩落花春去

后，窗涵残月酒醒时。......」他诵不停，可面上却满是落寞与悲哀。

刚胡咛了几句，身后的房门就被突然推开，一名跨步走将进来，只见

她一袭淡蓝的襦衫，着白烟罗裙梳随云低髻，看模样好似三十挑的 年纪，明眸

凤眉隐藏英气，琼鼻腮尽显娇丽，真当是明艳动，貌 美如花，才进屋已开

道：「这么晚了，你倒还有这么好的兴致。」男子闻言转过来，望住的双

眸中终于现出几分柔，「怎么还没睡？」理了理鬓发，神态几分娇媚，微

笑道：「被辰儿吵醒了，索过来陪陪你。」她说着走到男子身边并肩站定，侧

问道：「饿不饿？要不让巧儿点霄夜来？」男子摇道：「不用，我不饿。」

「当真不饿？今天可是十五了。」笑语晏晏，面色揶揄。男子恍然作悟，一

拍额晒然道：「嘿，差点忘了，自你怀了辰儿起，这例规倒是荒废得久了。」

他说着伸出手轻揽住的腰肢，要将她拥怀中。美目一翻，妩媚地白了

男一眼，顺势倒进男子胸膛，闷声道：「可还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光景？」

男子点回道：「哪里会不记得，那是我顾某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了，老天垂怜，

让我遇到了你。」两一时温绵绵，似乎都沉浸到了 回忆里。

男子名唤顾启兴，祖上乃后唐将领，直至有宋一统，李元昊建国，顾家便去

了西夏定居，到他这一代，也算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只因主张联金抗蒙恶了当

朝皇帝，才被打发到了凉州，名义上是让他镇守陪都，实则是被驱逐出了中庭，

这一呆便是六年。他妻子王祖英，出生武林世家，一手「惊风掠影」的家传刀法

闻名西北，与其师兄吴峥并称「陇西双侠」，她又姿容昳丽花貌惊，当年不知

有多少青年才俊武林豪杰为她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直到她嫁给顾启兴退隐江

湖，陇西这一带才算消停下来。

「当年也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我哪里不好躲，偏偏就躲进了你家里。」王

祖英靠在丈夫胸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往事，面上浮现红晕，轻扯嘴角，含羞薄

嗔，「这才让你有机可乘，欺了我这无知少。」

那一年她途经中兴府，乘一时之兴独自去刺杀李弘泰，不料遇上臣豢养的

几位高手，几番追逃周旋之下，不意躲进了顾府，好在顾启兴相救这才幸免于难，

那一晚正逢十五月明当空，也就是在这一晚，她不但把心给了顾启兴，连同自己

的处子之身也一并给了他。

王祖英自认不是一个以貌取的俗，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动心的子，

可就是在那一晚，当她第一次见到顾启兴，就不觉心动莫名，仿佛冥冥之中自己

一直等待的终于出现，此一面萍水相逢，却似万千梦里曾遇见，两只相谈半

晚，她就已经根种，当真是初见君面，便许平生。

顾启兴听了她这话，顿时笑容满面，之前的愁绪一扫而空，不禁调侃道：

「那一夜 清风明月灯下美，郎有妾有意，你侬我侬，虽是我孟，但要怪只

怪多如此，好在你这位侠没把我当成贼一刀砍了，要不然岂不冤枉透顶？」

王祖英噗嗤一笑，戏谑道：「要砍也是砍你那条祸根，砍了不冤枉。」顾启兴故

作惊色，吸了气道：「当初要死要活的是你，得死去活来的也是你，你舍得

砍它？」王祖英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掐了一把丈夫腰间的软，着恼道：「便宜

被你占尽，反倒来取笑我。」顾启兴哈哈一笑，顿觉意气上涌，抱住妻子的手不

禁着力了几分，低柔声道：「今晚 月色正如当年，为夫饿了这么久，此次定要

好好饱餐一顿。」王祖英啐了声道：「 胡说八道，哪里饿着你啦，每次不都是要

我用这儿喂饱的你。」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前胸，又埋怨道，「连家这张嘴都不

放过，每次都被你得酸麻想吐，你还不领，没良心。」顾启兴讪笑道：「辛

苦娘子了，不如今天就换为夫来好好侍奉你。」两一个是仁君子，一个是端

庄侠，平素在外持身以正，不成想 关起门来言谈间也是这般放无忌，想来二

闺中房事也是琴瑟和谐，早就习以为常的了。

此时顾启兴已是挑起了妻子下，低吻去。

「唔——」王祖英嘤咛一声，配合丈夫的索吻，伸舌轻抵，卷舌轻挑，一时

间四唇相胶两舌纠缠，咿唔之声不绝。

天上笼月暧昧，屋里春熏醉。

两唇分，王祖英气喘吁吁，软声道：「辰儿被冯妈抱了去，咱们回房去吧。」

顾启兴却不移身，依旧抱着妻子不放，只道：「难得府上这般安静，咱们就在这

儿欢好一回，如何？」「什么！这儿？」王祖英一吓，心中又惊又奇，自己丈夫

虽说不上迂腐，但也从来不会 肆意妄为，每次夫妻行房只会在晚上卧室，哪里会

想到今天要在书房中行乐，好在她也算是江湖儿，本就不拘礼法，羞涩之余竟

隐隐有些莫名刺激，当下白了一眼男回道：「难得你有这兴致，依你便是。」

她正要关上窗户，冷不丁被自己丈夫一把止住，「别关，这般 清风明月，咱们一

边缠绵一边赏月，那才不负如此佳景良辰。」不待王祖英分说，顾启兴已一把将

她摁在了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