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前辈高不都应该脾气古怪吗？而崔莺这边则是反应极快的指了一个方向。

老农将烟斗收起，问了最后一句：「你两个娃娃跟着去不？」

二不及多想，异同声道：「去！」

下一瞬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感觉周遭景物不断变换。她们身在其中无

感，在外界看来则是异常怪异的画面，一个老农两只老手分别抓住两个妙龄少

的皓腕，缓步走着，可只要一眨眼她们就突兀的远离百丈之外。

也许几个呼吸，也许半炷香的时间，老者停了。崔莺当即四处观望，这分明

不是方才师兄断后的地方，根本没有他的身影，当下急得又要哭泣。

老农看出少绪，柔声劝慰道：「娃娃不哭，你抬看看，那个缺胳膊的

腿下夹住的是不是你师哥？」

崔莺闻言登时止泪，眺目望去果然如老农所说，数十丈外那下流的残废老狗

一条腿夹住昏厥过去的师兄，一条腿不停蹦跳，迅速竟不亚于世上最名贵的良驹。

吴德兴一路敢来，远远就看见两个小美在前方等候，他当即腿上使力弄醒

季青临，对其叫嚣道：「你两个好妹子等着老夫呢，一会你就在边上睁大了眼睛，

剑宗教你用剑，老夫教你用，哈哈！」

「小美，爷爷来啦！」话毕他单足猛然弯曲发力，竟一举跃出十数丈远，

稳稳立在身前后左腿一甩，将季青临如烂般仍在一边。

老农见吴德兴一跃而至，也不理睬他，取出先前烧了一半烟的烟斗，又摸

了摸，点着继续抽着。他径直走到瘫软在地的季青临身边，也不知使了什么戏法，

单掌在青年双肩颅顶各自轻拍一下，而后他惨白的脸便奇迹般的有了血色。

季青临状态好转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黄色药丸，示意青

年服下：「这是以前有个叫端木什么送给老的，说是治疗内伤很有效。」

季青临接过药丸，琢磨着端木二字，忽而想起什么，他惊呼：「医圣端木惊

凤？」

老农摇了摇，吐了烟：「不是不是，那个的名三个字，端木啥来着？」

季青临更加心惊，他自语道：「若说近百年还有哪个端木以医术扬名……那

只有医圣的父亲端木华！」

老农恍然大悟之下，一烟都吞了腹，把自己呛得够狠，他边咳边说：

「咳咳咳……是他，就是端木华那小孩。你这丁点大的娃也认得他啊？」

端木华若是在世，少说也有八十多岁了，眼前老农居然称其为小孩？季青临

寻思今究竟是遇到哪朝哪代的老古董，他究竟多大岁数了？

不再犹疑，一吞下药丸，季青临恭敬施礼回答道：「前辈说笑，晚辈不过

略有耳闻罢了，能让老医圣主动送药，想必您过去也是武林响当当的物，还望

不吝赐教尊号。」

老农有些腼腆的摇了摇：「尊号没有，老叫来福。」

来福？来福？听到这二字后吴德兴心狂震，本能的想要立即远遁。可那对

登天裂地的铁腿此刻真如被浇了铸铁汁般，动弹不得半分。

起初本欲逞凶的吴德兴见到老者后很自觉地将他当成了二位少请来的救兵，

他亦多年隐匿山野，并未因老者衣着而轻视他，故而一直未有动作。直到老者自

报家门后，他的脸色就从得意变得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

此刻老农安顿好季青临后，终于还是注意到了他，就在老农侧首看过来时，

吴德兴铁腿一软，几乎跪倒，他勾着腰谄媚道：「来来来来……福爷爷，真是巧

啊，过了四十年还能遇到您，您老身体一向可好？」

老农仔细打量了吴德兴的面容，双掌一拍，右脚跺地，大惊道：「果然又是

你个没德的！刚才两个娃跟我告状，我就想哪来没有双臂还能练出一身功夫

的？原来是你这狗的死小孩。」

吴德兴听出责问意味，当即跪倒：「爷爷在上，是我这个狗的死小孩，死

小孩给您磕了。」话毕捣蒜般磕起了响。

一边剑宗三早就惊掉了下，咄咄的老怪此刻面对老农像是犯了大错

的孩子。老农的训话还未结束，三屏息凝神，半分不敢轻动。

「原先念你做了不少好事，所以不杀你，断你双臂望你能够痛改前非。没想

到你小孩挺能耐，双臂齐断，经脉不通，居然还能另辟蹊径修出一套腿法。这样

的天赋，你说你要是能管住裤裆该多好？哎……」老农如训斥不成器的晚辈般，

对着跪地的无臂古稀老说教，这一幕实在见所未见。

「爷爷教训得是，德兴自己不成器，让您老心了。」吴德兴跪地点哈腰，

说不出的滑稽。

「你说你，家十几岁的娃娃，你都要弄家？丢不丢？你都……你今

年几岁来着？」

「德兴今年七十有一了。」

老农一听这话，登时气急，一个响亮掌拍在吴德兴稀疏的顶，而后大骂

道：「好意思说！七十一岁的大了，要搞家十几岁的娃！」

「是是是，爷爷说得是。」

老农挥了挥手，有些乏了，他代最后一句：「以后别再搞了。」话毕瞬

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吴德兴闻言见状，如蒙大赦，欣喜之溢于言表，他赶忙起身，却发现双腿

好像使不上力气，低一看裤腿上缓缓渗出点点鲜红，而那点点鲜红正对应着双

腿的每一处位。老农竟是在无声无息间，将其双腿经脉尽数摧毁。

错愕片刻，剧痛随后而来，吴德兴看着浸透鲜红的裤腿不是很能接受。他花

费二十几年时间，以非毅力和卓绝天赋修来的无敌铁腿，竟然顷刻之间废了？

当初双臂被废都没有如今这般心疼，天知道经脉不通的况下要练成这样的功夫

耗去了多少心血？如今却什么都不剩了。

吴德兴似被抽去了灵魂，剑宗三未闻一声痛呼。崔莺见老怪再无任何威胁，

当即拔剑就要结果他，她满腔恨怒不杀仇寇誓不消散。

「铛」的一生，少剑势受阻，她不解的看向拖着伤体也要保下老怪的师兄，

问道：「师兄不准我报仇吗？」

「我等皆是老前辈所救，他既有意留这老怪一命，便罢了吧。」

挡下师妹含恨一击，本就虚弱的季青临已然有些拿不稳剑，崔莺见状心疼不

止，再大委屈也憋回去了。她小心翼翼搀扶着师兄，不再看吴德兴一眼，就欲离

去。

「老可不敢留他命，你们是苦主，自当由你们决定他的生死。」

语出同时，老农不知如何又出现在吴德兴身前，他说道：「我想来想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