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不说，我也只好再费些功夫。

手机打开视频，拖着进度条往后拽着——不在的几天，看起来风平静。

赵峰纳闷为什么我突然不言不语玩起了手机。

他挪挪凑过来，这才发现客厅里有监控这一回事。

他面如土灰，触电似的跳起来。

「欢哥！我、我上厕所！」「一会儿再去」我憋着没笑，故意冷脸吓唬他。

这小子也不出什么事，最多不过是和唐筱谨在一起呆多了，憋得难受叫了个。

果不其然，在最后一天下午，有来了。

但是等我看清那模样的时候，脑袋彷佛被打了一枪。

黎星然自由自在地闯了起来，把门试图拦她的赵峰推到一边，彷佛她才是这座房子的主。

「就你一个啊？」监控录下的声音模煳不清。

「嗯……」「认得我吗？」「那天你去过欢哥家……」我把眼睛从手机上挪开，斜了旁边的赵峰一眼。

他坐在那抱着，几乎要把脑袋塞到两腿中间。

视频里，黎星然坐到沙发上，对赵峰勾手：「没眼力啊，给我倒杯水」「您改天来吧，欢哥不在，欢哥明天过来」面对黎星然举手投足的妩媚，赵峰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过他还是倒好一杯水，递到黎星然面前。

赵峰一步步向她走过去，而黎星然却抬起，盯住了高高墙角上的摄像。

她隔着屏幕和时间，与我对视。

她没有出声，只有嘴唇轻动。

唇语似乎是：我来收账啦。

我豁然记起，她曾经对我说过一句「我想他」。

这个，完全没有说着玩的意思。

我呆呆地看着她假意地抬手，碰翻赵峰手里的水杯，溅湿了胸；又看着她绰住赵峰慌慌张张递来的纸，将他的手送自己的衣襟里。

她穿的很薄，肌肤很白，那些漫游的刺青带着倒刺，勾住赵峰的理智，用力一扯。

她推倒他，伏在他身上，用手捏他的耳朵。

赵峰大叫着，提到我的名字，而她说「左欢管不了我的」。

她缓缓地教他接吻，温柔地，像对待一只烧得脆脆的小陶壶。

黎星然褪下半截衣衫，扯下赵峰的裤子，磨蹭着他，水蛇一样，蜿蜒带毒。

被她咬过，剧毒骨。

她偏偏在最后一线时不再主动，诱着赵峰踏自己的陷阱。

然后是极致的欢愉。

先是缓慢的、全心的纳，赵峰拧着眉，张大嘴，粗活锻出的腹肌在抽搐颤抖；接着是蛮横的、霸道的起伏，黎星然抓着他的手，按在他的顶，腰身高速地抬起落下，体相撞，连绵不绝地作响。

赵峰立刻就受不住了，他叫着「星然姐、星然姐」，五官扭成一团。

黎星然察觉了，她腾出一只手探到身下，将赵峰的

管捏住，又是一顿凶猛地起落，然后一下子从赵峰身上闪开。

白色的体像炸了一般，赵峰狼狈地用手去捂，更是溅得四面楚歌。

如果是红色，他此刻已躺在血泊。

黎星然倚在他旁边，笑得止不住。

她挑衅地向摄像望了一眼，又凑过去，给赵峰擦净。

她趴在他肩膀上，抚摸着他的，用脸蹭着他的面颊，对他灿烂地笑。

赵峰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他也憨憨地笑，眼里有了从没有过的光彩。

他着迷地盯着黎星然身上的刺青，用手背轻轻地摸。

没过一会儿他又硬起来。

黎星然躺下，把他拉到自己身上，让赵峰主动进。

赵峰一进到她身体里，就像马达开足的机器，再也停不下来。

第二次持久多了，他拼命占有，毫无技巧，有的只是一身力气和一腔忱热。

黎星然被撞得彷佛要散架，但她快乐地吟唱着，一一接纳下来，直飞天际。

星然姐，我快不行了。

不许里面。

赵峰连忙拔出。

黎星然探身起来，小手灵巧地捏挤一圈，让他挥洒在了空气中。

然后又是第三次。

第三次，她又将他擒住，不管不顾地要他，从疲软脱力生生套弄到坚挺无比。

赵峰躺在地上，囚徒一样，体与战，向她求饶，又被她的撒娇征服认命，被榨出第三次。

满地的狼藉。

黎星然称心遂意，半着陷在沙发里，慢慢吸着她的烟。

她嘴角带笑，让赵峰给她擦净身体，又看着他把地面清理净。

然后她从后面抱着他，对他细细地耳语。

赵峰从没有过这么丰富的表，他呆滞着，眼睛里有不熄的火，他面露艰难，又乖乖点，被黎星然栓得服服帖帖。

黎星然走了，和来时一样，摆弄着五彩缤纷的翅膀和尾羽，得意洋洋。

我长长地呼出一气，按火手机。

我走出家门，留赵峰一个在那里抱着脑袋，不敢抬。

很快我就回来了。

我拍拍赵峰肩膀，他像得了关节炎一样慢腾腾地看向我。

没等他开说话，我就把一封红包塞进了他的衣服领子。

他被坚硬的边角划得脖子直缩，我忍不住笑起来。

「彩，她没给你红包，我可得替她补上。

家里没有，我出去现买的」

我对他说。

赵峰愣愣地看着我，没过一会儿，眼泪在眶里打起转来：「欢哥……是星然姐不让我说」

「肯定是她啊」

我哈哈大笑，一坐进沙发里，又突然支起身子瞪他，「你把沙发擦净没有？」

赵峰不知我是故意逗他，一脸认真连连点：「消毒水擦了五遍」

我伸手拉他坐下，大大地叹了气。

赵峰看我的样子，愁眉苦脸起来。

「欢哥……我对不起你……」

「没有什么对不起。

黎星然不是我的，我没资格对她做的事说三道四」

我叹气，因为我在乎赵峰。

我怕他沉溺进去，被那个无法无天的撕扯得血模煳。

「可是你不高兴了」

赵峰说。

「不，我只是担心」

我想告诉赵峰，黎星然是个无法被拥有的；告诉他不要投进去，不要对她产生不切实际的感，享受欢愉，保护自己。

可是我住了嘴，那不是我该说的话。

如果这是赵峰命运中的劫难，凭我的力量是无法扭转的。

我需要拥有多么强大的力，才能阻止一个对另一个萌生的意？然而赵峰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的表舒展开来，对我说：「欢哥，不用担心我，我有自知之明」

不，他完全没有。

他以为他配不上一个优雅尊贵的「城里」，然而他还根本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

他就是还没有被类城市污染的「坦辛」。